第二日,夜澜起身时,翎霄还在熟睡。眉头似是还因为昨晚的疼痛而微微蹙着。
夜澜心中升起一股爱恋之意。从今日开始,他才真正是他的人了,是他的爱人,谁都夺不走的爱人。
他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些事情,只剩下满心爱怜。
黑焕在早朝后去问夜澜结果。
可夜澜只是思考几分,淡淡道,“不会是他。”
黑焕还欲再什么,却被夜澜拦下,“别了。输都输了,不管是谁,要准备接下来的战役了。”
黑焕听此,也只好抱拳道,“但凭王上吩咐。”
“如今,暗族的兵力,最多还有15万。”夜澜蹙眉深思道,“南无烟随时都有可能攻来,你现在便去强行征兵,能征到多少,便是多少。”
“这十五万人,八万人守住妖界通往暗族的峡口,剩下的,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暗秋山通向凌虚城的各关口,耗费他们的粮草兵力。剩下的和新招来的部守在凌虚城。”
“还有,记住,暗秋山通向凌虚城的各关口要是你的兵,能拖多久是多久。”
黑焕知道,这样也无法做到万,毕竟他们的兵力太少了。
如今,暗族在仙界魔界妖界的探子被削减了许久,据剩下的回报,这三界的兵力都有调动,而且是不的调动。
据不完估计,应该是有二三十万人的。
夜澜也知道这个情况,可是他宁愿死都不会投降,何况,他还有绝招没有使。
“你只管找我的去做,其余的交给我吧。”夜澜道。
“是,”黑焕领命退下了。
夜澜这才起身出了勤政殿,不许任何人跟着。
他去了天机阁。
天机阁在暗族皇宫最破败的角落,但是却也是防护的最好的角落。看似破败的庭院里耸立着一座阴森诡谲的楼阁。殊不知,这是暗族最大秘密所在。
天机阁封闭的楼阁内封锁的是暗族最黑暗最恐怖的密术。
夜澜走近天机阁,念了一串咒语,天机阁的巨大门锁突然迅速转了起来,发出吱呀的声音。
夜澜走进天机阁,也不点灯,只是靠近其中一个书架施了法术。书架缓缓移开,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机关门。
机关门后是一处楼梯,夜澜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往下走。地下也充满着玄妙,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布置。
这是天机阁的玄妙之处。别人的阁楼都是往上走,只有天机阁因为防盗和因为其中法术太过阴邪的原因,是一层一层往下的。
往下,法术阴邪古怪。
夜澜没有犹豫,一层一层往下走,直到来到了第七层。
到了第七层,便只剩下一层房间了。
房间的桌上放着一书。其上书着,“暗族至忌。”
左下角书着一行字,“王族切不可仿用。”
夜澜看着这书,不由得哂笑一番。
“王族切不可仿用。”夜澜语气里有几分晦涩不明,“您当初写的时候,可有想过,您会用里面的法完成您的野心,而差点杀了皓潆?”
“如今,儿子又要走您的老路了。”
夜澜打开书,翻到最后一页。
他默默记下一串咒语,又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位。他周身的暗力疯狂的涌出,激荡着他的衣袖。
他嘴里不停地默念着那串咒语,一遍又一遍。
终于,在最后,那串咒语变成了字,印在他的右心门上,成了金色的刺青。
周身半透明的暗力在瞬间收拢。夜澜只觉得气血上涌,浑身极度燥热。他抓着自己的喉咙,遏止住自己想大叫的冲动。
可是忽然,周身的暗力再次汹涌而出。这次,他们都变成了暗黑色,在倒着的七层地下楼阁里肆意飘动,毁坏这一切。
夜澜只觉得身体僵硬,如何都动弹不得。于是他强行让自己的手捏了个决,用力平复这不受自己控制的暗力。
他头上青筋直爆,额发间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双眼通红,可怕至极。
终于,他收复了自己的暗力。
但是他此时却已经筋疲力竭。他支撑这自己站起来,但是却又跌了下去。
他闭目休息片刻,这才觉得恢复了些许力气。于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上走着。走过所有的楼层,走过一地狼藉。
他是故意纵容自己的暗力毁掉这些密术。
其实他打心底不喜欢这些阴暗的西,也很鄙夷自己的父亲用暗力。但是如今,在这紧要关头,他却无法不用它们。
但他起码不是为了自己野心,他是为了保护一个人,保护自己的心上人。也是为了保暗族,不被神族的人掌控。
虽然他做不到不用这些密术,但却也不想自己的后代用。所以,他毁了它们,让后人无密术可用。
也给他们一个提醒,没了密术,就只能勤政为民,好好发展暗族,这样才能不受人欺负。
夜澜出了天机阁,实在没有了力气,向前栽去。
可是眼疾手快接住他的不是别人,而是翎霄。
夜澜费力的抬了抬头,“你如何来了?”他声音虚弱道。
翎霄不回答,只是拽着他就往风岚院托。
”你到底怎么了”夜澜在路上虚弱地问道。
翎霄依旧不理他,只是拖着他拽着他往前走,神情倔强又严肃。
夜澜没了力气问他,只得任他拖着。
暗族皇宫里的侍卫和往来宫人见此,立刻回身回避。
夜澜被翎霄拖进了风岚院,丢在了榻上,一言不发,只是开始扒他的衣服。
夜澜只觉得好累,但是翎霄他又在玩火,于是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握住他的手,“你到底要如何。”
翎霄只将夜澜的衣襟扯下了分寸,只露出了锁骨。
他气馁的坐到床上,“印记呢,”他轻声道,“印记呢!”
他忽然又看着夜澜吼道,“你去天机阁干嘛!去干嘛啊!”
“那个内侍,见你半晌不出来,便来寻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翎霄接近嘶吼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夜澜见此却是懵了。
自从翎霄回来,他一直都是淡淡的性子,总给夜澜一种疏离感。就连昨夜,他都感觉不是真的。那样的翎霄不是真的。
可是如今,他这样担心的吼着自己,倒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夜澜笑了,忽而一笑,看的翎霄一愣。
“你无须担心我。我无事的。”夜澜完,将右胸口伤的印记露出,“你看,在右胸,无事的,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