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听到,继续:“这事我也是在她死后才知道的,我与她一起为邻居好几年了,相识时,她正割腕躺在浴缸里,因此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轻生,那会她神很不好,随时都会疯掉一样,现在才知道她居然经历了那么多,你知道她从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我知道!”当初假装跟她做姐妹时,她就知道了。
“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因容貌不够端正,处处被排挤,同龄孩子不愿和她做朋友,特别是考进你们那所高中后,校的人见了她都会避之不及,这个时候,你走进了她的世界,她把你当成是她唯一的朋友,很是珍惜,因此在被司炀坑害,强行退后,听到你有危险,她还是义无反顾跑去跟人谈判,到头来却是你和司雅一手安排,李元元,司炀在晚会上放出那段视频后,她没想过去死,被退,也没想过去死,我想在被四个混蛋侮辱后,她还是没想过自杀,直到你的背叛,才真正把她压垮。”
很多事情信里都没写,大部分都是乐舒根据李元元的反应进行推敲出来的,每一句,对的悔恨就多一分,看来她没推断错,李元元的确是她那会儿唯一的朋友。
李元元已经哭不出来了,傻愣愣与乐舒对视,是吗?好像是啊,那件事之前,清颜都活得好好的,还有心思跑去解救自己,后来就消声灭迹了,原来是自杀未遂,被这个警察救走了,天呐,清颜是因为她的背叛才选择自杀的,这一刻,忘记了穿帮后可能会面临的灾祸,只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是我,是我害了她,呜呜呜是我。”吸吸鼻子,死死盯着乐舒一遍遍重复:“是我害了她,她对我掏心挖肺,什么事都跟我,而我却……我对不起她。”
乐舒环胸靠后,表情依然松散:“虽然我救活了她,可她从那以后就开始自暴自弃,不管我怎么疏导,她就是不肯出门与人多接触,为了生活,开了个店,每天都把自己缩在壳子里,害怕除我以外的人碰触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存在着攻击性,有时日夜颠倒,有时一整天不吃饭,我的工作又不允许我二十四时盯着她,只能一遍遍疏导,终于就在几个月前,司炀登门,她才肯接触外面的世界,但病魔已经住在她身体里。”
“别了呜呜呜,求你别了,呜呜呜她的坟在哪里?我有好多话想跟她,我要跟她忏悔呜呜呜。”李元元捂住耳朵大力摇头,别了,别再了,清颜,原来真正害死你的人不是司雅,是我李元元。
“好,我答应会带你去见她,但是现在,你必须配合我,李元元,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司雅这次肯定逃不了,控告她的人不止是清颜,还有G市一名叫白棉的女士,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件事我没参与,我发誓,我是在事发后才知道的。”擦干眼泪,愤愤吼道,司雅,她再也不会帮她了,仔细想想,自己只要肯好好配合,最多就是坐几年牢,当是为了向清颜忏悔,以前怕极了坐牢,现在她很想他们赶紧把她抓进去恕罪,否则良心一生难安。
乐舒点头:“这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那么你继续吧!”
李元元整理了下思绪,一边回想一边道出实情:“其实在清颜进我们班之前,司雅都还好好的,直到清颜的分数压过她,她就变得可怕起来,动不动发脾气,还一直缠着司炀帮忙想办法,呵呵,一个永远站在闪光灯下的人,怎么受得了被一只丑鸭抢走风头?先是让我试图接近清颜,拉低她的分,发现效果并不显著,疼爱妹妹的司炀也跟着搀和进来,以谈恋爱的式哄骗她荒废业,可是清颜太厉害了,就算她再怎么贪图玩乐,成绩始终都在司雅之上。
于是司炀就想了个永绝后患的办法,把和她那啥的视频在晚会上当众放出,但司炀自己的脸打了马赛克,就这样,她被强制退,当时司雅还觉得不解气,我有劝过她的,可她不听,非要让清颜得到点教训,也是看她那样好欺负,打着怕清颜继续缠着司炀的名义,让一心想巴结司炀的王浩等四人强行侮辱了她,那个电话是我打的,我跟清颜,我惹到了王浩他们几人,要不然他们也约不到清颜,就在利亚KTV仓库,当时我和司雅就站在外面,呜呜呜,她一直求救,我不是人,我该进去救她的。
呜呜呜,我不是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她!”
若非强大的意志力,乐舒也早泪如雨下了,清颜那会儿该是多无助?多么希望上天能垂怜一下她?这些混蛋:“然后呢?”
“然后是已成定局,我成了从犯,不得不听司雅的,到病房威胁她不要想着报警,若司雅入狱,司炀一定会发疯,司家也会受到影响,很可能破产等等,还给她买了一粒避孕药,这个是我自作主张的,毕竟她那么,若怀孕了,日子怎么过?还有上高三时,一起跟司雅把一个妹刘丽丽打进医院,赔了点钱,吓唬刘丽丽要敢报警就让她家再也无法在市立足,还有大一时……”
乐舒安安静静听着,大大十多桩伤人事件,回头挨个找受害者一一去证实一下,要都成立,十几年有期徒刑是免不了的。
这个司雅,年纪,就这么可恶,若不管束,以后还了得?
临走前,李元元果然要求乐舒带她到清颜坟前去一趟,手里也被戴上了镣铐,曾经最害怕的事,现在却觉得无比安心,从没这么安心过。
只是太对不起家人,害得他们跟着她一起丢人,从来爸妈都没要求过她必须给他们带去财富,只求她踏实分,努力上进,如今想想过往,都是她在利益熏心,自以为是,为了钱,变得来面目可憎,还间接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
“清颜呜呜呜,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把你害成这样,呜呜呜,我是来告诉你司炀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要不然司雅也不会急得找人假扮他来骗你,呜呜呜那天你看到的人根不是司炀,我没告诉你是觉得那个家不适合你,想你能死心也好,别你,任何女人,只要司雅不满意,嫁过去都只有受罪的份,他们家有多爱这个女儿,你也清楚,因此我知情后没有立刻通知你……”
乐舒踱步在阶梯上给大洋另一边的司炀打电话,这个号码是刚才李元元从司雅那里套来的,不管怎样司炀曾也侵犯过清颜的**权,在未经她同意把视频公布,还有若是司炀真心喜欢清颜,她也该把这事告诉他,因为清颜已经原谅他了。
被粘好的遗书都还在她兜里呢,那是给她的老公司炀的,这会儿清颜应该已经知道别墅里之事乃误会,是不是还愿意承认司炀是她的老公?一定会的。
‘中国的号码,谁?
乐舒仰头望天,淡淡道:“我觉得吧,你该回来一趟,很多事还需要你作证呢!”
‘乐舒?
“不错,司炀,清颜死了,她有一封遗书给你……嘟嘟嘟嘟!”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苦笑了下,看来自己挺值得别人信任呢,半点都不带怀疑的,也是,谁会拿自己的好姐妹生死开玩笑?又给时辛去了电话,冷声命令:“立即逮捕司雅、刘忠伟、岳哲、陈沛然、王浩!”
不需多问,时辛已经取过帽子和手枪带领着大批同事分别出发逮捕,这件案子副队早就和他们分析过,几人涉嫌强X!
另一边,庞煜和云棠等人也没闲着,从警那里得到确切消息,向白棉行凶的几人当初逃窜到了哪个国家,又从哪个国家回到国内,正一起陪着警赶往临市,必要亲自把人抓到才安心,庞煜非得亲自跟着倒不是担心警抓不到人,而是怕云棠控制不住犯下大错。
没看云棠从出发开始,脸色就阴得骇人么?
各办事效率都不错,四个主犯两个从犯,在庞煜他们刚到,就与当地警一起配合下从某个修车厂部抓捕,他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看见那几个人,也不管当初动手的是谁,云棠几乎见人就发疯似地狂揍,庞煜都险些要拉不住,眼看一扳手要砸某个壮汉脑袋上,庞煜眸子一缩,抬脚就给云棠踹地上了,暴呵:“云棠,你疯够了没有?”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周围是警察,若把人打死,他以为他又能身而退?
“你们这些杂碎,给我等着,保管进得去出不来!”云棠翻身站起,指着被警察戴上镣铐的几人甩狠话:“冲孕妇动手,挺能耐的,进去后慢慢熬着吧。”
庞煜怕他再发疯,一直挡在好友前,他还真信云棠有事让他们在监狱里不得安生,这很容易,使计让他们在里面继续犯事就行,但不能明目张胆到处宣扬。
原以为这些人会分布在各个城市,部抓到需要费一番功夫,不成想躲国外两个月,发现云棠并没报案,就都跑回来了,还拿着司雅给的钱合伙开了个修车厂,倒是省了大伙不少时间。
铁栏内,刘忠伟、岳哲、陈沛然、王浩四人被分隔开审讯,都是豪门出身,警局外围了一堆四人家属要求放人,连市里最有威望的律师都在相继赶来,乐舒冷哼,管你多大事,到她这里,脱掉官服也要让犯罪分子伏法,来自总局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都在追问具体情况。
司老爷子坐不住是意料之中的事,还跑去找市局,也不想想市局是啥人,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前年市局自家儿子把人打伤,直接就给孩子扔医院伺候受害者出院才算完,还让这事上新闻了,大义灭亲都做得出来,何况你个外人。
“副队,刚才总局来电话,必须把事情查清楚,外面聚集了好多记者,这事会轰动城,绝不能出一点差错。”季云潇完就赶紧严肃地赶往审讯室。
乐舒点头,放心,保证铁证如山,云棠那边都已经抓到人了,还有李元元的配合,利亚KTV以前的服务生,清颜的遗书,与当年的检验结果,或刘丽丽若干受害人部的口供,还治不了她一个司雅?
燕子负责审讯的是王浩,半个时下去,都不肯松口,问:“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可言吗?李元元已经招供,她还是在门外目睹了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