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叫我?儿。”
朋友歪了歪脑袋,像是在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之后:“姐姐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秦曼便点头道:“好啊,?儿。”
?儿宝宝看起来有些困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秦曼看着孩儿这么可怜,就问他:“?儿要不要去我的床上睡一会儿?我给你换新的床单。”
和一个朋友解释这么多,秦曼却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对劲,甚至有种这才是理所应当的感觉,毕竟朋友在她的眼里也不是个完不懂事的孩子,就冲孩儿能在这样的局面下还那么淡定,秦曼就不由地将她放在平等地位上,而不是拿哄孩儿的语气去对他做出任何要求。
“谢谢姐姐。”?儿嘴甜,笑起来也乖巧腼腆,这么个可爱的男孩子让过去从来不喜欢朋友的秦曼也不禁觉得自己心快化掉了。
她很快就帮朋友重新收拾了床被,让朋友合衣躺上去稍微睡会儿,万一一会儿他的家人就找来了?
秦曼没有办法从?儿的身上找到任何线索,所以只能按照家伙的那样,等待。
“我帮你把窗帘拉上吧?”
?儿奶声奶气道:“姐姐不要拉窗帘哦,就现在这样。”
心中虽然有些奇怪,秦曼还是按照?儿的,没有拉上房间窗帘。
等孩儿睡觉了,秦曼就窝在沙发里和江丝楠发消息。
两人猜测有可能的那些原因,脑洞大开,都快要想象出无数狗血又复杂的剧情来了。
“我还是觉得你把随便捡到的这么一个孩儿带回家太大胆了。”
江丝楠根都想象不出来这事情会是秦曼能做出来的,她认为的秦曼做事情肯定会心又谨慎,并且对一切都充满了防备心理。可偏偏秦曼竟然真的能够那么突然的就把无意中捡到的孩子带回自己家里了,还是在完不知道孩儿有着怎样背景身份,又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当时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秦曼又莫名的相信?儿,总觉得?儿的话都不是随口出来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行吧,既然是你的决定,那你心一些就好,不过现在这情况……他的家人到底还会不会来?”
“?儿那么相信他的爸爸回来接他,就一定会来吧?”
而且,怎么会有人舍得辜负朋友那么信任的心呢?就是她才认识?儿,在被他充满相信的目光锁定之后,也害怕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答应他的事情。
“这种情况很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完没个人影。”
“反正我也请假回来了,就好人做到底吧,等等看他的家人会不会来找他,如果今晚不来的话,我再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秦曼是很冷静的人,所以江丝楠并不担心她,只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儿,还是让人非常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暂时也没什么其他的解决案了,江丝楠也就只能等着秦曼那边的动向,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到了下班点儿,江丝楠坐车回家,等厉聿深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告诉他关于秦曼今天的际遇。
“就那么捡了个孩儿回家,听孩儿长得还特别可爱,只是现在他的家人也还没有出现,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哦?”厉聿深也挺意外,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也并不大,所以突然发生了,确实挺让人惊讶。
江丝楠告诉他:“曼曼,那朋友特别聪明,根不像是个普通的两岁孩子,应该也是家境不错的,要不然九爷帮忙打听一下,不定是认识的?”
厉聿深:“可以,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让人去查一查。”
江丝楠赶紧翻了翻和秦曼的聊天记录,然后再告诉厉聿深:“他他爸爸叫他?儿。”
“……哪个??”
江丝楠把聊天界面展示给了厉聿深看。
然后男人平时里不动于山的表情就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眉梢扬起,缓缓道:“巧了,我还真的知道这孩儿是谁家的。”
……
秦曼自己也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然后突然被一阵门铃声惊醒。
家伙也跟着醒了,揉了揉眼睛,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一定是我爸爸来接我啦,姐姐我们快出去!”
?儿很快下了床,牵着秦曼的手就带着她往外跑。
不过朋友身高还不太够,没有办法开门,到了门口以后就只能眼巴巴等着秦曼去开门了。
秦曼倒也没有多想,她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是?儿的父亲,那的确是个很好的事情,至少朋友可以找到家人了,她也就不需要太担心。
只是等到秦曼开了门,她就陡然之间产生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甚至不知道今天在商场碰巧遇见朋友并且把他带回家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门外站的男人身姿挺拔,气质淡漠矜贵,眉目有种细致的俊美,清隽幽雅。
这样一个宛如神祗般的男人,只要见过一面就肯定不会再忘记。何况秦曼和他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任,任先生?”
秦曼相信自己在那个开门的瞬间,见到任缚非的一刹那,必定无法再维持自己的淡定,所有惊诧意外都写在了脸上。
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在那一刻,的确非常的惊愕。
“你好。”任缚非颔首,根没有多问什么便,“今天麻烦你了。”
“爸爸!我就知道你很快就会来的。”
?儿抱住爸爸的裤腿,然后被男人有力强劲的手臂一捞,坐在了他的臂弯间。
“所以,?儿是您的儿子?”秦曼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这样的话根无需多问,可内心里仍然会有一道声音,逼迫着她去将那个问题出口。
“没错。”
任缚非话语简短明了:“?儿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麻烦倒是没有……”“但是,你不觉得,把自己的儿子丢在商场,让他自己一个人,这样的行为非常不安,也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家长应该做的事情吗?”秦曼憋了大半天的气,还有对朋友的一些担心,都在看见任缚非的时候,彻底爆发了。
假如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并非是任缚非,秦曼或许都还没有这样的生气。
后来秦曼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自己之所以这样生气,大概是因为任缚非曾经给她的印象完不同,甚至可以是颠覆。
毕竟任缚非在她的眼里,绝对不是一个会犯把自己的孩子丢在商场这种低级粗心错误的人,再加上……她自己就尝试过被父亲轻视是什么样的滋味,所以对于任缚非的行为,不免就有些动怒了。
秦曼从来没有这样的生气过,她根也顾不得任缚非是什么身份地位,有多大的事了,她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该的发泄出来。
至少在她过之后,也许任缚非以后能够注意这个问题,不要再出现类似的差错了。
秦曼想了想,还觉得胸中一口浊气没有完的发泄出来,忍不住继续道:“今天在商场是我碰见了?儿,如果今天碰见他的不是我呢,只是一个心怀不轨的人,看?儿这么可爱,直接……到时候你还怎么找他?!”
气昏了头,秦曼都没有想过,任缚非是怎样找到这里的,他们根没有任何的联络,秦曼如何知道了?儿在她的这里?而且任缚非在她开门的时候,神态淡然,根不像是有任何惊讶的模样,是早有准备的。
任缚非实际上早就知道?儿在她这儿了,只不过是此刻才出现罢了……若是冷静时候的秦曼,一定可以想明白这中间的问题,可惜她现在根就不能理智的去思考问题。这么久了,就连整天和她对着做的同事都没有办法惹怒她,却让任缚非轻易做成了这件事。
“实际上,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担心。”
任缚非抱着朋友,大步往前走了一步,就那么走进了秦曼的家,甚至逼得秦曼也不由自主后退,就那么给任缚非让出了位置,让任缚非正大光明地走进了自己的家。
秦曼质问:“你怎么能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担心?今天把?儿丢在商场的人难道不是你?”
任缚非淡然的表情好似出现了裂缝,他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儿子:“你了你的名字?”
朋友理所当然的回答:“对啊,姐姐很好。”
他们的对话让秦曼有些听不明白,她皱眉:“你们在聊什么,我们现在难道不应该先把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任缚非在秦曼的质问里面,竟然露出了笑容,这个虽然极为轻幽,却让秦曼有转瞬间的失神。
“秦曼。”任缚非忽然换了称呼,不再是客气疏离的一句秦姐,变成了她的名字。
虽然这个变化看似并不大,却是一个非常有深意的改变,只是现在秦曼并没有察觉到这么一个的细节而已。
“下午的时候。?儿在什么地休息?”任缚非问。
秦曼不自主的就去回答了他的问题:“在我的房间,怎么了?”
“?儿对你过什么?”
任缚非怀里的朋友乖乖的不话,但对着秦曼偷偷笑了一下。
秦曼有些奇怪,也如实回答:“?儿在我房间睡觉,然后……他让我不要拉上窗帘。”
这个也是今天下午回来之后,秦曼觉得最为奇怪的地,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始终猜不透为什么朋友要那样对自己那一句话。
一个窗帘而已……
任缚非又轻声笑了笑,他好像有感知一样,径直找到了秦曼的房间,因为秦曼刚才出来的时候也因为太匆忙,没有关上自己房间的门,所以导致现在任缚非可以很轻易的就找到了她的房间在什么地。
秦曼:“你要做什么?”
对于任缚非要进自己房间这个事情,秦曼很抗拒,这毕竟也是非常私人的一个地,但她又想着任缚非可能是想要来确认一下自己儿子今天呆的地是否干净安。
“知道为什么?儿不让你关窗户吗?”任缚非抓着孩儿的手,指向了窗户对面,另外一栋公寓的大楼。
秦曼不解:“为什么?”
任缚非声线幽幽:“因为在那里等候的人,如果发现你有任何对他不安的行为,都可以在一瞬间,让你失去行动力——或者性命。”
秦曼在消化掉任缚非话里的含义,明白了他是在什么以后,顿觉一阵寒气从脚底生出,直接往头顶钻,飞快的爬满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手脚冰凉,身体僵硬,后知后觉的害怕弥漫着她的心,让她的表情也再次失去了控制。
过了很久,秦曼才声音沙哑的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今天?儿在商场里,是因为我们发现了有人试图威胁他的安,他呆的地周围都有人员等候保证他的安,在我们解决了所有的威胁之后就可以接他回家,不过你正好出现了。”
然后莫名其妙的,以往不太会去搭理别人的朋友,竟然回应了秦曼,并且愿意跟着她离开,更去了她的家。
至于朋友今天不要让秦曼报警是因为,报警了也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所以根就是没有用的。
秦曼攥着拳头问:“那在我带他回来的时候,你们随时都准备好了,如果我是一个坏人,就要把我解决掉?”
任缚非眯着眼,平静却残酷地:“理论上来,是这样。”
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在过问之前,也并不知道自己儿子跟着走的人竟然是秦曼。
”?儿就算一个人呆在商场也不会有危险,当时让他留下,才好引开那些人,免得他们在商场惹出了祸端。”
任缚非的这些考虑,秦曼听明白了。
总之。这是这个完不同世界的人,他们自己的处事风格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