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樟在叫住蔡泽以后,蔡泽的反应很明显是非常吃惊的:“师母?”
“啊,也没什么事情。”
宋雲樟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了一些意外,她想了想:“因为这个件还挺重要的,正好我有空,就陪你一起送过去吧。”
蔡泽又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哦哦,好的就是太麻烦您了,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要是被老师知道了我让您那么跑一趟,肯定”
“没关系,我等会儿和人约了见面,也在你们事务所附近,所以正好一起过去,也不算太特意。”
蔡泽也就没再拒绝,最后答应了宋雲樟一起去往律师事务所。
其实,宋雲樟只是想要借着这么一个机会,和蔡泽聊聊而已。
蔡泽虽然只是一个实习生,但因为有导师介绍的缘故,加上他为人又很聪明机灵,专业课也的足够出众,在霍无忧的身边其实算得上一个得力的助手了。
如果蔡泽有相关的打算,毕业之后肯定能够顺顺当当地进入到霍无忧的律师事务所。
这是他们法院多少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惜每年能够得到机会来霍无忧身边实习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能够跟在霍无忧身边习的更是寥寥无几,他来也没什么兴趣教书育人,培养后辈并不是他的分内之事,毕竟只要他往外透露一声,立马就会有很多愿意来他这里工作的人,光是霍无忧这三个字,就可以让许多业界的英趋之若鹜了。
所以蔡泽如今在霍无忧这里工作,也被许多人羡慕和嫉妒着。
宋雲樟对这些其实不太感兴趣,她之所以要和蔡泽一起离开,是想知道关于霍无忧的事情。
她接触到的工作上的霍无忧太少了,光是她看到的那些根就不足以证明什么。
相反,蔡泽因为是实习生的缘故,需要帮霍无忧处理很多的琐碎,不只是工作,霍无忧的生活琐事他也会有一些接触。
至于她到底想要从蔡泽了解到什么,宋雲樟自己也不明白。
这个想法产生的迅疾,她根没有好好的去分辨,想法就已经控制住她的行动,思维迫使她做出了当时的反应,出了那么一番话。
尤其蔡泽还是个不敢反驳她的,宋雲樟也只能跟着一起走了。
在车上,蔡泽倒是特意去坐在了副驾驶上,没有多什么。
宋雲樟主动问他:“最近你们是不是很忙?”
蔡泽了些最近事务所里负责的案子大概,细节的西是要保密的不能够随意透露,但宋雲樟的目的也不是在这里,并没有在意。
“那他呢?他最近的行程应该也比之前要更多一些?”
“老师一年到头都很忙嘛,我来了这里以后就没有真的见过老师休息,每天都在工作的。”
就算是周末节假日,只要有委托人找上门,霍无忧总是要去处理的。
特别是很多的委托人还会带来许多的麻烦,虽然在霍无忧面前敢作妖的不多,但其他的律师总能遇见那么一两个奇葩,处理不了的时候,就只有霍无忧来收拾烂摊子。
总归,霍无忧一年四季,几乎无休,所以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也是至少做到了他这样的程度,才能够和他一样,成为真正的业界顶级,让所有人提到他的名字,都会联想到他的成功。
宋雲樟捏了捏指尖,又问:“这几天呢,你们是不是有个什么大的案子要开庭了?我感觉他比之前更忙了。”
比今天,事务所有那么重要的件都被他抛在了身后,也不知道去解决什么更重要的事儿了。
想不明白,宋雲樟也忍不住来询问。
若是放在以往,她根就不可能多嘴管这样的事情,霍无忧到底在忙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根就不需要花力在霍无忧的行程上,无论霍无忧做了什么,都和她是无关的。
但现在,宋雲樟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去关注霍无忧的行踪,她安慰自己,只是为了知道他的行程,好在父母那边隐瞒而已,如果连她都不知道,父母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岂不是就穿帮了?
宋雲樟给自己的理由很充足,她自己都相信了。
蔡泽思索着回答:“要开庭都在一周之后了,这个星期不是放假么,又正好跨年了,很多西都推到了后面老师的行程和之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这样么他今天应该也是去忙案子吧?”
“啊?师母你也不知道?”
“”宋雲樟的睫毛闪动一下,淡淡解释,“他有和我过,只是这些事情我都不感兴趣,听了转头就忘了,这会儿突然想起来。”
看,演戏演的久了,自己也真的可以毫不脸红的出这样的谎言,连她自己都要以为,她和霍无忧的关系真像是她的那样。
宋雲樟忽然这样的自己有些令人厌恶、
“算了,不聊这个话题了。”
宋雲樟急着要将这个话题岔开的时候,蔡泽却在暗暗观察过她的神色之后,犹豫着:“今天老师应该不是工作行程?他的工作安排我都知道的,今天老师应该去事务所才对,所以那份件也应该是他自己带过去,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临时改了行程,好像也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
“可能是有些工作的临时变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
宋雲樟的情绪已经在她那些自我厌弃里面逐渐平稳,她更是笑了笑,云淡风轻的:“只是工作而已,没什么的。”
蔡泽自然也不敢再话了,自知自己失言的样子。
宋雲樟也没在意他了什么,反正霍无忧今天到底做什么去了,她就不应该在意。
包括和蔡泽一起坐上这辆车,也不应该。
到了律师事务所之后,宋雲樟想着来都来了,便和蔡泽一起上楼,按照霍无忧的要求将资料递交之后,才打算离开这里。
蔡泽在她走之前问:“师母,等会儿资料可能需要放回老师的办公室去,要不您再等会儿,然后再帮个忙?”
“也行,那就等会儿吧。”
宋雲樟的安排已经推后了,再迟一些也没什么,干脆就在这里等着。
宋雲樟来事务所的次数很少,每次来都会引起暗中围观,今天只有她自己出现这里,敢偷看她的人更是多了一些。
虽然还在假期里面,但事务所里加班的人依旧不少,干这一行的,能够准时放假过周末的也实在很少。
需要熟悉案件卷宗的时候,连家都不见得要回去,更别是放假了。
蔡泽把件拿回来之后就交给了宋雲樟:“那麻烦师母了,件您如果有包厢柜密码的话,可以直接放进老师的保险柜里,或者直接放在办公桌上就行。”
“嗯。”
宋雲樟很快就去将件放好了,保险柜的密码和家里的是一样的,宋雲樟只是试了一次就打开了。
这个人还真是一丁点要防备着她的打算都没有?
宋雲樟自己都有些诧异到,光是家里的就算了,公司里存放的资料更重要,却依旧没有避开她。
因为这个发现,宋雲樟的心情比之前更加复杂,以至于离开的时候蔡泽和她了些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听清楚。
霍无忧接到了那位德高望重医术高明的老先生之后,便先送人回了别墅去休息。
老人家年纪始终有些大了,霍无忧也不想让人再折腾,干脆约好了晚上将御膳斋的厨师安排一个到别墅去负责晚餐的烹饪,也免得老先生来回奔波。
沈妄倒是很大,霍无忧的要求一提出来,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能够把御膳斋的厨师特意派去为专人做饭,这样的待遇也只有鲜少的人能够拥有了。
而厉聿深毕竟是那个将人请来的主,肯定也是要出面专程感谢的,晚上也定下要去和老先生见一面。
江丝楠知道消息之后问他:“宋姐呢,她去不去?”
“无忧应该不会和她这个事情。”
“也是哦”
江丝楠无意识的嘟着嘴想了想,霍无忧身上的秘密,也不可能随意告诉任何人。
尤其宋雲樟的存在也一直很复杂,他们之间不可能没有秘密,两个人也是截然不同的个体,所以这个事情霍无忧会瞒着也很正常。
“虽然今晚也不会聊治疗的事情,但他并不想让宋雲樟知道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细节。”
江丝楠点头:“我能够理解,我不会告诉宋姐的,你放心。”
他们两个人是在视频电话,所以尽管厉聿深看着电话屏幕里的江丝楠可爱的让他想要拥进怀里,也只能看一看。
“准时下班,不要耽误了。”
这个准时当然不是因为今晚的晚餐一定要准时,更多的自然是因为某人想要早一点看见自家爱人罢了。
这样的私心嗯,还是不要让江丝楠知道比较好。
江丝楠答应了之后,还冲着电话飞吻:“那晚上见啦九爷!么么哒!”
厉聿深:“”
很想现在把所有工作流程都暂时延后,然后把人抓到怀里来怎么办?
好在因为有些工作的安排并不能够再改变了,江丝楠算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等到和厉聿深好的时间到来,江丝楠也就立马放下了手头工作,坐车前往厉聿深发给她的地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不出来才五六点的光景,江丝楠在车里给厉聿深发语音:“九爷出发了么?要是我比你先到的话你可是要受惩罚的。”
男人很快回复:“什么惩罚?谁了算?”
“当然是我了算,你还想让谁了算不成?”
江丝楠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因为男人低沉的语调而酥了,磁性的声音实在是过于魅惑。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
然而这种时间的光景,再想要快一点也是不可能的,江丝楠从公司过去的那条快速路在这个时间点堵车是家常便饭。
所以尽管后来让司机加快脸上速度,在她到达的时候,厉聿深已经故意发了个定位过来。
男人分明就是故意逗弄她,让江丝楠着急但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霍无忧在郊区的这套别墅很大,更配备了地下车库,一切设施都非常完善。
江丝楠从车里出来,就看到了男人在车库里等她,并没有着急上楼去。
她几乎是扑进厉聿深怀里的,抓住男人的衣襟撒娇:“你都不让着我,我要和你比谁先到,你还真的与我比拼呀?”
“这不是怕被江姐惩罚么?万一你的惩罚我无法承受可以怎么办?”
“我怎么舍得呀?”
江丝楠语气软软的,抱怨:“就算你输了,我也不可能舍得惩罚你嘛,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厉聿深失笑:“实际上呢,只是因为我过来的那条路不堵车,所以再怎么放慢速度,也比你快。”
“哼,你不用找借口了,你就是想赢我。”
“虽然是我赢了,我也让你惩罚我,这样可以了吧?”
男人毫无底线,就算知道江丝楠在故意耍性子,也配合着她。
江丝楠黑亮的杏眸滴溜溜转:“行,这可是你的,那我给你的惩罚可简单了,明天我要去吃火锅!不吃鸳鸯!”
要是吃鸳鸯锅的话,某个男人总是能够找到办法,将涮在清汤锅底里的西放在她的碗里。
这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她上过一次当,绝对不可能再在同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
想起那一回被厉聿深哄骗着吃鸳鸯锅结果最后吃到的是清汤锅底里的西,江丝楠便觉得憋屈,卯足了劲要找回场子来。
这一次只吃麻辣锅底,他总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当然,江丝楠知道厉聿深是担心她的肠胃,之前生病的时候医生了她要好好养身体,尤其肠胃的问题最需要调养。
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无法吃辣的日子,所以总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找机会让厉聿深放她一马。
她上一次真正吃到麻辣的西还是和秦曼一起吃饭的时候,偷偷让秦曼做了她喜欢的口味,不过这样的计谋一次性不能使用的太多,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厉聿深察觉。
厉聿深盯着江丝楠看了好几眼,见她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满是渴望,最终还是松了口:“微微辣。”
“中辣?”
“微辣。”
“行吧。”
知道这已经是厉聿深的底线了,再谈判下去,某人肯定不会同意。
微辣就微辣吧,总比什么都没有的比较好。
谈判结束以后,江丝楠美滋滋的跟着厉聿深上了楼,心情不错,也让她一直维持着嘴角的笑容。
那位老先生已经在客厅里坐着的,对姓鹤,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还算神抖擞,但总归是年纪大了,所以老态是遮不住的。
霍无忧正在陪鹤老话,旁边伺候的是鹤老的护工,专程跟着一起从国外回来的。
厉聿深牵着江丝楠的手走近,礼貌问候:“鹤老,您近来可好?”
“不用客气了,你看我这样子也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始终是老了都坐吧。”
鹤老没什么长辈架子,江丝楠和他问好的时候,还开江丝楠的玩笑:“我可是听闻了很多次你的名字,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就在想,厉家这子,脾气倔得很不,也不容易对什么人上心,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事,今天看到你,我这老家伙也突然明白了。”
江丝楠被夸的很不好意思:“您笑了九爷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