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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整个都松了一口气,她怕的就是老七落个宠妾灭妻的罪名,若坐实了这罪名,还真要到殿上议罪,那可就是自毁前程了。
所以,她也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连忙就道:“若还没圆房,怎么得上是宠妾灭妻?这话传出去才是贻笑大。”
太老夫人也不糊涂,看了褚明翠的脸色,便知道太后的是真的。
不过,她不糊涂,却也糊涂了,如果不是因为侧妃,那齐王为什么要和离啊?
莫非,那袁侧妃的话是真的?她和楚王之间,真的不清不白?
太老夫人的脸当下就沉了下来,碍于太后在场,不好什么,只得先忍住这口气。
太后却没给太老夫人面子,淡淡地道:“老夫人,老身问您一句,这为妻者,因事自寻短见又重伤夫婿,不知悔改更是恶人先告状,这种人,若在您的府中,该如何处置啊?”
太老夫人这面子还真是挂不住了,可也无从反驳啊,齐王夫妇当日这么要好,侧妃入门才多久日子?而且连房都没圆,再怎么也不可能硬拗是宠妾灭妻的。
她只能是悻悻地道:“太后娘娘,老身是糊涂了,竟没问清楚便入宫来惊扰太后娘娘和皇后,只是,夫妻两口子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该轻易提休妻的。”
“是和离,”太后随即纠正,神色冷漠,“皇家的面子是要的,但是,皇家的血脉也不容有失,齐王是皇帝嫡子,若因夫妻事闹矛盾就得动刀子动兵器的,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她转头去看着皇后,“你的儿媳妇,也是你的侄女,这事你看着办吧,前程如何不打紧,命得保着,府里已经来报了,腹部一刀,胸口一刀,若力道再重一些,这条命就保不住了,是你的娘家侄女要紧,还是你的儿子要紧,自个斟酌。”
太后完便起身走了。
皇后没想到伤势这么要紧,以为只是用簪子刺了一下流点血,却原来差点就伤了性命。
爱子心切的皇后一巴掌就朝褚明翠的脸打了过去,气得浑身颤抖,“若老七有什么事,宫把你千刀万剐都嫌不够的。”
这一巴掌打过来,褚明翠便知道自己入宫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此事再无法挽救。
她眼泪一收,慢慢地站起来,扬起了冷毒嘲讽的唇,冷冷地道:“皇后娘娘放心,如果他死了,我给他陪葬就是。”
这一刻,她是真的万念俱灰了。
皇后神色大变,急怒道:“来人,给宫掌嘴!”
太老夫人来也不悦皇后动手打人,但是听得褚明翠这句话,她怔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皇后叫人来掌嘴,她也不做声了。
皇后身边的姑姑上前抡圆了手,一巴掌抽在了褚明翠的脸上。
褚明翠跌在地上,不过是一巴掌,嘴角就渗出了鲜血。
她冷笑着,盯着皇后,充满了怨怼,再无掩饰的必要了,“当初,是你哄骗了我,祖父一定会支持立他为太子,可祖父从来都没这样过,你所谓的亲上加亲只是为了得到祖父的支持,你好毒的心肠,你害我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太老夫人听了这些话,实在没脸面坐在这里了,她这一刻才明白,所有人对她的尊崇敬畏,事无大皆找她来,是因为她真的糊涂,好骗,今日,褚明翠来找她,了此事她连问都没问就信了,气冲冲地带着她入宫来。
她站起来,连都不一声就走了。
皇后怒容满脸,厉声道:“来人,送她出宫去,没有宫的允许,不许她踏入皇城半步。”
褚明翠冷冷地道:“我自己会走。”
她冷傲地转身,姿态狂倨地走出去,但是,她知道自己身后所有的依靠都在轰然倒塌。
她彻底成了无主孤魂。
她何去何从?
身后,萧索冷意席卷而上,她浑身颤抖,梦碎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就这样死了,她怎么甘心?
皇后气得脑仁儿痛,褚明翠走后,她了好大一通脾气,才想起儿子还伤着呢,连忙叫人出宫去看。
而那边厢,宇皓和齐王奉旨入宫。
宇皓不知道生什么事,趁黑打马入宫。
来到宫门,刚好齐王的马车也到了。
齐王是躺在里头,他见状,不禁大惊,以为他被人刺杀,连忙便问缘由。
听得是被褚明翠刺伤,他好久都没回过神来,然后,竖起了大拇指,“老元叫曹御医过去,还真是对了。”
见齐王一脸的难过,他自知失言,道:“已经天黑了,宫中不许打马,你也走不动,叫人抬肩舆出来吧。”
在宫门口等待的穆如公公无奈地道:“皇上有旨,不许给齐王肩舆。”
齐王都快哭出来了,“父皇一定很生气。”
“是啊,褚家的太老夫人和齐王妃已经先入宫告状了,齐王您宠妾灭妻,齐王妃才会一怒之下伤了您,王爷您趁着这会儿好生想想怎么解释。”穆如公公提醒道。
齐王狭长的眸子里光芒一寸寸地熄灭,“她这样?”
“是的。”穆如公公道。
齐王看着宇皓,竟然笑了起来,只是眼底一派的苦涩,“五哥,你我什么眼神儿?当初怎么会喜欢她?”
宇皓扶着他下来,“走吧,既然不许坐肩舆,王扶你进去。”
因已经入黑,所以,能进宫的除了他们哥俩,就只有穆如公公了,穆如公公提着灯笼跟在两人的后头。
“五哥,”齐王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宇皓的身上,“你跟我实话,你是不是早看清楚了她?”
宇皓慢慢地走着,眸子沉凝,“还是不够早啊。”
若早一些看清,或许,算了,当初没认清楚也好,他自认为是最屈辱的公主府事件,如今竟成了他莫大的幸运。
“父皇会信我吗?”齐王如今反倒是担心起这事来了。
“放心,如果要打板子,我替你。”宇皓觉得还是自己害了弟弟,心虚之下,就强自出头了。
齐王慢慢地走着,抽着气,“你得替我,我怕痛,挨不得板子了,现在都痛死了,这个女人太狠毒。”
宇皓安抚道:“放心,任何责罚,哥哥都代你领了。”
齐王走一步,哎呀一声,长这么大,还没遭过这种罪。
刚被刺伤的时候,他是整个人都懵掉的,就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掏心挖肺地对待的一个人,会狠毒至此。
当然,他跟没想到,她会先入宫,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