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别走你妹啊!
姐姐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你个烂毒花北冥齐烨!
假装没听见,大步朝前走去。
以为这样能糊弄过去,反正北冥齐烨向来对她没有好印象,最多对着她的背影,骂两句不知礼数,目无尊卑。
谁料,他竟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殿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她一边抽手一边转身:“哎呀,是太子殿下,恕女眼拙,没有看见您。”
知道她是故意的,北冥齐烨强忍着怒气道:“为何躲着殿?”
楼淳音大呼冤枉:“没有啊,女怎么会躲着殿下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哪一回我见了您,不是巴巴地黏上去,对此,您一直都是不胜其烦。”
话是这么,但现在的她,明显就是在躲着自己。
他自己也奇怪,以往总是害怕被她缠上,如今,她不但不缠着自己,反而想尽办法躲着走,心里莫名觉得很不舒服。
“你还在怪我恨我?”
“女为什么要怪殿下恨殿下呢?”她摆出天真模样,像是对他的问题,很不能理解。
他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还装蒜?”
“装蒜?装什么蒜?殿下这可误会女了。”
看到她这幅模样就生气,可生气的原因,却与从前不同:“殿之前便了,即便你已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仍会将你当做妹妹一般看待,你何必与我这般生疏?”
这叫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也就原主那傻姑娘稀罕,她才不会相信,眼前这烂毒花真那么好心。
不过,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那女,就在此多谢殿下了。”福了福身,做足了样子,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他一伸手,竟挡住了她的去路:“听你半个时辰前进的宫?”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想找茬?
深吸口气,鬼使神差了句,“怎么不再多待一会儿,用了晚膳再走不迟。”
嘿,和皇后的话一模一样,果然是母子连心啊。
“不用了,我答应晚上陪母亲一起用饭,母亲年纪渐大,我这个做女儿的,要多陪陪她才是。”
他垂目深深看她,这番话虽是借口,但她眼底的光泽却无比诚挚干净,没有半分欺瞒之意。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不再迷恋自己,而是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懂事孝女?
“无妨,殿派人去接楼夫人进宫便是。”
啥?接楼夫人进宫?这烂毒花又在玩什么花花肠子?
她一脸戒备:“殿下,女觉得还是……”
“好了,就这样吧。”不给她把话完的机会,一锤定音。
楼淳音有些恼,你是太子怎么了,就能随意左右我的安排,我的生活?
“殿下,晚上我父亲难得回家,与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容易一家团聚,我不能缺席。”
“你……”他也恼了,就没见过比她还倔的人,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殿下,女告退。”
“回来!”他一把拽住她,便要往身边扯,她铁了心要跟他杠到底,死命挣脱,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楼淳音,你别不知好歹!”
她就不知好歹了,怎么样吧?
“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进屋去,在这里拉拉扯扯的。”一个柔媚的声音忽然自耳边响起,她与北冥齐烨一同转身,看向来人,皆是一怔。
站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名身着樱桃红连珠团花宫装的娇丽宫妃,因为保养得当,所以不太能看出年纪来。
北冥齐烨松开楼淳音,向她略微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毓贵妃。”
原来,此人就是毓贵妃,二皇子北冥齐玥的生母。
她也福了福身:“女见过毓贵妃。”
毓贵妃上前一步,拉住楼淳音的手,亲切道:“楼二姐进宫来,怎么也不去宫那里坐坐?要不是半路遇上,怕是要错过了。”
她不记得,原主与这位毓贵妃,感情有这样深厚。
无事献殷勤,总觉得这个毓贵妃,也在暗搓搓地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一旁的北冥齐烨脸色不怎么好,绷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她看出来了,这毓贵妃和他这个太子之间似乎颇有嫌隙,这下她乐了。
“瞧娘娘的,女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这不,正准备去娘娘的碧华宫呢,却被太子殿下给拦了下来。”
北冥齐烨眉心一跳,这臭丫头能耐啊,当着他的面谎,他虽是储君,但她这番行为,也可算得上是欺君了。
毓贵妃柔婉一笑,看向北冥齐烨:“不知太子殿下,可舍得割爱,让楼二姐,也陪臣妾话?”
北冥齐烨瞪了楼淳音一眼,阴阳怪气道:“这丫头向来不懂礼数,若哪里做的不好,还望贵妃娘娘多担待点。”
这什么口气啊,搞得像他是自己什么人一样!
毓贵妃掩口一笑,看向楼淳音的眼神别有深意:“那是自然。”
……
翊坤宫内。
北冥齐烨与楼淳音在宫殿外纠缠之时,皇后头痛的毛病又发作了,起身对苏菊道:“扶宫下去。”
一旁的婕妤见状便识趣地退下了,苏菊将之前楼淳音送来的楠木盒子捧起:“娘娘,楼二姐送您的礼物,要怎么处理?”
皇后依旧看也不看一眼:“她送的什么?”
苏菊打开盒子,粗略看了眼,“约莫是件衣裳。”
皇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嫌弃:“那种市井贱民穿的廉价衣服,怎能配得上宫?拿去丢了。”
“是。”苏菊早已猜到会是这种结果。
楼二姐送的西,岂有不丢之理?
随手递给一旁的宫女:“和今日的秽物一起处理掉。”
宫女伸手接过,“是,苏菊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