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
院子外,脚步啪嗒啪嗒响起,是贺玲儿提着药包跑回来了,跑得满头大汗。
贺云儿惊起,身后的板凳被她撞到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
贺玲儿急忙跑进来,喘着粗气一脸担忧:“姐姐!怎么了?”
“我没事。”贺云儿紧张地将贺敏的手塞进被窝里,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药都拿回来了?”
贺玲儿点头,待看到地上的板凳,顺手就提了起来,将药包递给贺云儿,“姐姐,我们快点去煎药吧!让他们喝了药好早些好。”
贺云儿将药包都拿在手里,踟蹰了一会,皱着眉头道:“你关上院门,在里面守着还是去外面守着,有人来就告诉我。”
“好。”贺玲儿乖巧地应声,准备要先去屋里换个衣裳,跨出门口时,提醒紧跟着她出来的贺云儿:“姐姐,那个公子的布巾掉了。”
贺云儿猛的回头,一下子窜到顾禹身边去,将那来该捂在顾禹头上的布巾攥在手里,“我我我,那个,给公子熬药吧,您先睡会。”
完,就过一脸惊奇的贺玲儿,脚步凌乱地往灶房去了。
贺玲儿感到奇怪,想问顾禹她姐姐这是怎么了。贺云儿却像是后背长眼了,“玲儿快点!”
贺玲儿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顾禹,飞一般跑回屋去,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又绕到西屋,站在门口又想问,却又被刚刚从灶房出来的贺云儿看到了,极为生气:“玲儿!刚刚叫你干什么去?怎么还在这儿?”
贺玲儿吐吐舌头,转身走到院子的门后,板着板凳在那盯着,托着腮透过门缝看外面,可傻得可以。
贺云儿看着忍不住想笑,可想到那些凶神恶煞的灰衣人,又笑不出来了。只希望顾禹能尽快将那些灰衣人解决了,否则,他们迟早会发现这里。到时,危险的是大家,可是没命的可就是她姐弟三人。
听着贺云儿走进来的脚步声,顾禹撑着眼皮看过来,沉默不语。他在生气,也在等贺云儿的回答,是否答应他以身相许。
经过这一难,他也算是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对贺云儿,虽没达到喜爱的程度,却不讨厌她。甚至是还觉得她在身边能让自己心情愉悦。
既然如此,若是余生一定要有人相伴左右,何不挑个让自己高兴的人?
贺云儿稍稍错开了顾禹如同实质的眼光,道:“顾大爷他被人杀了。一群灰衣人。”
顾禹眼睛一缩,“顾管家他死了?当真是灰衣人干的?”应该是追杀他的人,“他们没有找到这里来?”按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的。只是可怜了顾管家,遭受池鱼之殃。是他对不住他。
被问及此事,贺云儿有点局促地低头,“找到了。”声音得可以几乎不可闻。
“可是,你怎么帮我躲开他们的?”他们可不是仁慈的,若是当真找到他,不止他落入虎穴,恐怕这贺家姐弟也会对了性命。
贺云儿更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我先前把你藏在草堆里。他们找不到。”这是担心他在粪屋里待过会睡不好了。
可是顾禹并不是愚蠢的人,“就算是草堆,他们不翻个底朝天,怎么会善罢甘休?”所以他推测,贺云儿有所隐瞒,并且是不大愉快的。可是叫他不问,他又忍不住的心痒痒。
“那是什么地?”顾禹心急了,紧紧逼问。
“就是粪屋。”
粪屋?等等,“是装着家禽家的那些粪的屋子?”顾禹脸色都青了,细长的眼都变得圆溜,一副恨不得贺云儿摇头的样子。
贺云儿有点害怕,“公子,您猜对了。就是装着那些西的屋子。”
“呕……咕噜,……呕……”一股股的酸水从肚子里往上涌着,可吐了半天都只有胆汁。原先他就觉得自己臭,可没想到,他是被藏在粪屋的草堆里了。可那粪屋的草堆可不是沾了许多的粪的?太爱干净的顾禹单是想想,便觉得自己像是被泼了粪水。可把他恶心得。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贺云儿被吓坏了,拍着他的后背焦急地问。
顾禹顾不得贺云儿对他的亲近,只挥着手表示他没事,就是被恶心到了而已,能有什么事?
吐了好一会,顾禹才瘫软了一般倒回床上,“水,水,我要水漱口,还要喝点热水。”虚弱得不行的样子,更是叫贺云儿乱了心神。
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一滩“水”用灶膛的草木灰给盖住,遮住了浓重的味道,又帮他漱口洗脸、喝水,忙得团团装。
顾禹在床上看着甚是舒心,似乎那股难受劲都缓解了许多,“你刚才想跟我什么?”冷不丁地,顾禹拉住贺云儿的手,声音柔和地问。
“看来公子您是知道灰衣人的来历与目的,还请您找人把他们控制好,可不能让他们拿我撒气。”
“你放心。我定会处理好诸多事宜。”如今他还没厌倦贺云儿,他就不允许外人破坏她的生活。
贺云儿猜得不错。顾禹能叫人来处,只是来人并非常见的护卫,俱是面生得很。
来人与贺云儿只是打了照面,后来听了顾禹的命令,便悄悄地离开了贺家,不知所踪。但是贺云儿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处理那事了。
在灶房看火的贺云儿,听着动静,心里轻轻呼出一口气,但愿他们能以绝后患,她不想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
这时,屋子里有些吵闹。贺云儿一听,竟听得贺宝财的声音!
院子门关着,他是怎么进来的?
贺宝财可是怀疑顾禹与她害死他母亲张翠的!
贺云儿担心贺宝财伤害伤重的顾禹,扔下烧火棍便跑去屋。
“是你杀了我娘,是不是!”
顾禹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极怒的贺宝财,“我不认识你,更不知你娘是谁。”意思是他在胡乱攀扯。
“你撒谎!你为了我堂姐,就把我娘的眼睛都挖了,把她舌头也割了!而后她便死了。都是因为你!”
“她该死……”顾禹闭上眼睛,好不愧疚的话,彻底让贺宝财丧失了理智。
“该死的是你。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我娘都没伤害到我堂姐,你为什么杀了她?为什么!”
“错了。并非我要杀她。我只是稍微惩治她一番。她要去要留,凭天意。天要她去,她便留不得人间。”
贺宝财哪里是顾禹的对手,才辩解两句,就被他堵住,不知什么才好,只是举着了木棍就要打顾禹。
顾禹病弱,拦不住来势汹汹的木棍,眼看着就要挨打,一只纤细的手堪堪将那木棍攥住。
是贺云儿赶过来了。贺宝财抬头,一双充满怨恨的双眼直直地射向贺云儿。
贺云儿对上贺宝财愤怒的眼,踉跄地退后几步,手中的木棍欲松,却又立即抓紧了,只是她却像是吃了哑药一般,一个字都不出来。
“我一定要替我娘报仇!”贺宝财与贺云儿对峙了一会,恨恨地放下了木棍,跑向后院,翻墙而去。
贺云儿拿着木棍望着贺宝财离开的向不知所措。
顾禹欲话,却又听得院子外似是有陌生人话的声音,还是叫守着门的贺玲儿开门!
贺云儿当即回神,求助地看向顾禹。她担心那些人杀回马枪来了。
------题外话------
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吉祥如意,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