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堂的人皆被这巨响震了几震。当他们寻着声源看去时,都有些目瞪口呆,“那人谁啊?怎么趴地上一动不动的?”
白锦的几个侍女也不敢追究是不是她们姐自己没站稳跌下来的,又怕姐哪里受了伤,急忙架起地上没了意识的白锦飞也似的离开了酒楼。
别店二吓的不轻,谷缈儿也错愕不已,因为她看到是夏长今把她绊下去的,“长今你……”
夏长今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脸无辜道,“怎么了?”
谷缈儿支支吾吾了半天又不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道,“算了,她来也是罪有应得。”
店二这才反应过来,更想起之前这位贵姐和郡主的对话,“原来您是凰公……”店二恍然大悟的朝夏长今她们的向看去,只是面前的人早已离开,只剩下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主……”
贵宾茶间特意有木牌子写了挂在门上,夏长今一眼就看见了,只是一推门进去就看见良沉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品茶,“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刚刚不还挺讨厌那白锦吗?”
这家酒楼虽比不上京城里排名第一的白居香,但是他们的招牌茶沁心让许多人都趋之若鹜,是来这必点的茶水。
良沉轻轻抿了一口,赞叹道,“这茶果然不错。”完才抬头看向夏长今,“刚刚那人原来叫白锦,怎么她许久未见变得发倒人胃口了。”
谷缈儿听良沉这般觉得有些奇怪,“太子殿下也见过她有几次了,连名字原都是不知道吗?”
这也不怪良沉记不住,主要是他从未把心思放在过无关紧要之人的身上,更别提去记名字了,“如果见过几次的人都要记得名字,我岂不是很累?”
谷缈儿一噎,但莫名觉得他这话的又十分有理,只是太子殿下不会连她的名字也不曾知道吧!
“那太子殿下可知道我叫什么?”谷缈儿带着希冀的眼光看着良沉,十分期待他出那个名字。
良沉蹙了蹙眉,他的确是对她的名字印象深刻,像是曾经在哪听过,“古缈。”
谷缈儿欢喜道,“太子殿下竟记得!只是谷缈后面还带了一个儿字。”
良沉轻轻磕着桌子,好像在对她话又像自言自语,“古缈……”
见两人聊的欢快,夏长今忍不住打断道,“我好饿,我们难道还不找二来上菜吗?”
良沉低声笑着,“我知道你最贪吃,已经点好了你爱吃的菜。”
她们今天出宫只谷缈儿一人带了贴身侍女绿萝,秋霖和紫曦则留在宫里收拾着夏长今要带走的用品。
夏长今见绿萝还站着,就招呼道,“绿萝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啊。”
绿萝忙摆手道,“尊卑有序,奴婢就不了!奴婢站着就好!”绿萝吓得不轻,她怎么敢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饭。
夏长今也不好勉强她,但是总不能她们在这吃,绿萝只能干看着吧,“那这样吧绿萝,你把旁边的那个桌子移过来和这张拼在一起,你坐那桌子上吃。”这样至少绿萝心里就不会那么抗拒。
虽夏长今从泡在蜜糖罐里是被服侍着长大的,对这些尊卑什么的也不看重。若是秋霖和紫曦,在夏长今身边呆久了她们也就习惯了。可是绿萝从没有过这种待遇,自然惊吓不已,“谢谢公主的好意!只是奴婢真的不敢做这等大不敬之事!”
“既然长今这么了,你就坐下来一起吃吧。”谷缈儿觉得绿萝有些题大做了,虽然她也知道尊卑有序,可是现在不是没人介意吗?
但是谷缈儿又怎会知道她们身处底层,尊卑观念早已深入骨血。因为她们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为了活下来,她们只能昂起头颅仰望她们,从不敢逾矩。
绿萝的坚持忽然让夏长今有一阵恍惚,好像曾几何时,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卑躬屈膝,但是却喜欢上了一个触不可及的人。
夏长今拧起眉头,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她想看清楚,却又什么都看不到。夏长今极其厌烦这种感觉,呼之欲出的答案又消失不见。
谷缈儿看夏长今变了脸色,以为她是不耐烦了,担心她会怪罪绿萝,急忙道,“长今你别生气,绿萝也不是有心忤逆你的!”
“啊?”夏长今不知道谷缈儿为什么忽然这么,想了半天原来是误会她了,“我不是在生绿萝的气!我刚刚出神,想别的事情去了。”
谷缈儿这才松口气,她就长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就迁怒绿萝呢,“既然绿萝不愿意,就随她的意愿吧。”
夏长今看见绿萝一副白兔受了惊的样子有些自责,她也是没有考虑到绿萝的立场,“那绿萝你就在那桌子上吃吧,不用拼桌和我们一起吃了。”
绿萝是万分感激的看着夏长今,也不是自家公主不好,只是相比之下,凰公主真的太关心她们这些无关紧要之人了。有种被在乎的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也不是夏长今爱心泛滥,只是这种事在她看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罢了。也不是谷缈儿不在乎侍女,只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在她看来,也就是一件事罢了。
良沉聚会神的盯着夏长今,满眼都是她,嘴角还弯着浅浅的弧度,他就是喜欢这么善良的夏长今。不过就算是恶毒的那一面,我想他照样会上杆子喜欢。因为真正喜欢一个人,就算看清了她所有的面目,他都无法抗拒。
外面的阳光很暖,透过窗户撒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静好。商贩的吆喝声总是很大,总能穿透厚重的墙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卖木偶人喽!栩栩如生的木偶人!”
良沉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西,他轻轻牵起夏长今的手,把它放在了那只莹白的手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