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七月动容。
所有人都看的明白,可却都纵容这她在任性。
“义叔,你该早些跟我这些的。”不过若是了,她也未必能听得进去吧。
“如今不也没迟?”武义道。
封七月苦笑,“看来我也没清醒的太迟。”
也还好没进所有人都带进阴沟里了。
“不过上了人家的贼船,想要下来恐怕也没这般容易。”
不过,周琰需要顾忌的比她要多得多,他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当然,这次翻脸了,以后若是他真的上位了的话,十有**是要秋后算账的。
“义叔,我们的后路也得准备妥当才行。”
不仅仅是为了这帮兄弟,也为了……
窦章。
……
和朝廷的人断了,陆浩做起这事来简直是舒坦极了,不是他对南王府有多忠心,而是那些人简直是吸血虫,贪得无厌的嘴脸简直让人作呕!
这一年来,商行给出去的银子就跟流水似的,而得到什么了?
基上没有!
他们的当家还在京城屡屡受伤!
这样还不翻脸?
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
“场面是有些紧张,对的人脸也臭的厉害,不过和七少预计的一样,他们比我们还怕把事情闹大!”
封七月颔首,“嗯。”
“七少,这段时间出门的话多带些人。”陆浩继续道,“虽然他们不敢把事情闹大,可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了。”封七月颔首,她倒不觉得周琰会现在对她下手,不过防一防总是好的,“后续的事情也要处理妥当,别让人抓到把柄了。”
“放心。”
封七月将手里的账放下,“将所有账誊写一份,誊写藏于商行,原件我来处理。”
陆浩心头一跳,“七少,需要这样吗?”
“有备无患。”封七月道,虽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但至少在这时候,这些西对周琰来还是有约束力的。
陆浩神色有些凝重,“好。”
事情似乎便这般了结了。
京城平王府那边并没有什么报复行动,风云商行的生意还是照做,做的红红火火的,唯一不好的便是货源的问题。
钱家倒了,对整个湖州来都是好事。
不过邵家动荡,还有杨家不安,倒是对双的合作有所阻碍,邵家那边的上等好货不足,而杨家则是在收缩生意,似乎怕一旦杨衍熬不住了,生意铺的太大一旦有什么动荡便稳不住。
风家只能另寻供货商。
倒也不是除了那两家便没有别的,只是不管是在品质上还是合作的默契上,总是比不上先前,最终的结果便是将出海的船只缩减。
宁可缩减船只也不能运一些次品。
“大家都是拿命在拼的,不能利益最大化便对不起兄弟们的付出,义叔,和兄弟们让他们放心,今年的分红绝不会比去年少。”
“好。”
“另外,也趁着这个空档盘点一下商行的情况。”封七月道,“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家当。”
“七少这是要查嫁妆?”事情定了下来,陆少便又开始不正经了,“放心放心,绝不会让你丢人的。”
“陆浩,婚期还没定下。”张威有些不满了,这子好的不提坏的提是不是?这婚期一直在拖延,查什么嫁妆?
封七月却笑道:“是啊,查查到底有多少家当,然后好好地给备一份,风风光光地把我们陆少嫁出去。”
陆浩一个激灵。
“义叔,听最近老憨家的那妹子追着……”
“那胖妞……”陆浩连忙撇清干系,“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七少你可别乱,人家姑娘可还得嫁人呢!”
“嫁你不好?”
“怎么好?她……”
“胖怎么了?胖得罪你了?是吃了你的饭吃胖了还是……哦,嫁了你就得吃了,不过你放心,我这个做当家也当妹子的,不会让你没银子养老婆的,将来……”
“我去仓库那边看看!”陆浩赶紧溜了,他最贱还不成吗?他最贱!
封七月笑着,“不着急,反正人家姑娘也不会跑。”
陆浩苦着脸,跑也不敢跑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怎么错了?男大当婚……”
“义叔……”
武义淡淡道:“七少的没错,男大当婚。”
“你们——”陆大少气死了,“我走!我走还不成吗?我现在就去干活,再也不多嘴了!”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混溜溜地跑了。
“阿憨的妹子不是比他大吗?”张威疑惑开口,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不着调的?“那丫头胖吗?”前段时间还见着,珠圆玉润的,哪里胖了?“陆浩这子是该找个人管管了!”不然就算没有钱家那些人,估计也还会出事!
封七月耸耸肩,“女大三抱金砖。”
“嗯。”武义竟然也赞同。
张威更是觉得不错了,“不过阿憨同意吗?陆浩这子怎么看都靠不住……”完似乎觉得有些过了,又道:“要不我去问问?”
封七月笑了出声,“好啊。”
也不完是要整人,现在商行谁不知道阿憨那妹子瞧上了陆浩了?据怎么瞧上的还有一段故事了,谁敢保证这不是天赐良缘?
张威认真点头。
逃走了的陆浩依旧觉得背脊发凉。
赶紧走!
赶紧走!
……
商行这边是红红火火的,而水师军营那头便是叫苦连天了,哪怕预计到了军中的日子辛苦,可真正开始了之后才知道这银子不好赚,不是不怕死便成了的,还得要扛得住这日常的训练。
窦章一点也没手软。
扛不住?
没关系,练练就能抗住了的。
想逃跑?
军法处置!
直接斩首示众了!
马恒始终没办法稳定下来的军心,一下子便彻底定下来了,再敢心思浮动,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谁不怕死?
这水师总督可不比湖州州府那般好糊弄!
那是真真正正从战场上下来的!
而在这种高压状态下,大周的第一支水师慢慢地有了真正水师的雏形了,当然,要真正地成为守卫皇朝海岸的利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京城弹劾少爷的折子就快要把陛下的御桌淹没了。”石头将京城的消息禀报着,神色忧虑,“大人有些担心这样下去,陛下也会扛不住。”
窦章冷笑:“皇帝不会让任何人插手水师!”
“可是……”
“告诉舅舅,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窦章没等他完话便道,“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让他无需费心。”
石头总觉得主子和舅老爷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可能直接问,也便只好领命了。
窦章没有在这事上头浪费太多心神,那些弹劾他凶残的目的为何,他清楚,皇帝更清楚,皇帝坚如磐石的军权,唯一能够动摇的便是这初生之犊的水师了。
那些人或许觉得皇帝最近一年来行事有些昏庸了,便以为有机可趁。
简直可笑!
可笑之极!
“报!”
窦章抬头,冷眼沉声,“进!”
一个一盘散沙的水师磨砺到这个地步,他付出不少的心力,也绝不会让别人来坐享其成!
湖州是他的地盘!
谁也别想伸手进来!
……
百花争艳、气温宜人的春天很快便过去了,夏天又来了。
船队都顺利出发了。
平王府那边也没有任何报复的行动。
一切都很顺利。
不。
除了婚事之外。
徐真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也不是不明白自家孙女的心意,可这婚期一直拖延,窦章那边就跟没了这事似得,他就算再通情达理也看不下去了!之前在京城迫不及待恨不得第二天便将人娶了回去,如今回了湖州,凡事都顺顺当当的,反倒是拖延了,还是没有得过去的理由!
什么军中事忙?
什么婚姻大事需要好好准备?
都不过是拖延之词!
他哪怕再糊涂也知道!
“你若是不想娶的话,那就算了!”好不容易逮住了窦章从军营回来,也没给他去祸害自己孙女的机会,直接给抓到了自己眼前了。
窦章忙道:“爷爷,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倒是你是什么意思?!”徐真怒道,“你是男人你不在乎,反正就算你五十了你也还能娶个十七八的,可七月是姑娘家!她是女儿身这事湖州城心照不宣的人已经不少了,有皇帝的赐婚在,他们不敢明着什么,可你这般一直拖着不娶,那些人指不定在背后多少难听的话了!你嫌弃七月混迹男人堆头,她……”
他都不下去了!
“爷爷,我……”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徐真连听都不想听了,解释什么?再解释便能消除这些恶劣影响?“我今天把话搁在这里了,一个月内,你若是找媒人登门商议婚期,那先前那些事就算了,若是没有,那这婚事也就直接算了!”
“爷爷……”窦章有些急了,“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不管你想什么!”徐真怒喝道,“我只是知道现在我的孙女被你……”
“爷爷。”封七月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真看了过去,连她也没给好脸色,“你也给我闭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了皇帝的赐婚,便算是媒妁之言了,一个月之内成亲,这是我这个当父母的命令!”
一个两个都这样!
不发火便真当他这个长辈是死的吗?
“爷爷……”
“好。”窦章应了下来,“我马上去找媒人。”
封七月扫了他一眼,“你先回去。”
“七月,爷爷的没错。”窦章看着她,“我不该让你受这些屈辱。”
“屈辱什么?”封七月轻斥道,“是你不愿意娶吗?是我没空嫁好不好?商行的盘点正在关键的时候,人员分流也……”
“封七月!”徐真喝了出声,“你真当我这个当爷爷的死的是不是?”
“爷爷……”
“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爷爷,就给我好好准备嫁人!”徐真压根儿便不听她的话,完了之后便直接把人撵出去了,这脾气发作的跟火山爆发似得。
封七月都有些懵了。
“爷爷的……”
“什么?”封七月瞪了他一眼。
窦章笑了笑,伸手揽住了她,“七月,我们成亲吧。”
“我可不想别人娶的不情不愿的。”
“是死心塌地!”窦章更正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吗?”
封七月看着他,挑眉道:“你确定?可别被人一激便冲动下决定……”
“七月。”窦章打断了她的话,“是我不好,想着……”他嗤笑了一声,“是我魔怔了。”
话没清楚,不过该明白的封七月也还是明白了,“好,既然窦总督都不怕娶个母老虎了,我还怕嫁吗?”完,推开了他,顺便踹了一脚,“还不赶紧去找媒人?再晚些的话我爷爷指不定真的就不把我嫁你了。”
“你舍得不要我?”
“要不要试试?”
窦总督不敢,他怎么敢呢?他家的臭丫头狠起心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啊,“很快,你就等着出嫁吧。”
过了四月了,五月没有忌讳。
初夏时节,正是适合婚嫁时候。
窦章行动也的确很迅速,当天便找来了湖州城里头最好的媒人,而且是大张旗鼓地登门,这般一来,先前那还只是私底下议论的事情便真的大白天下了。
风家的当家风七竟然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
而且还和如今的水师总督窦章关系不浅!不浅到了人家直接找媒人上门提亲了!
这简直——
苟且?
不!
人家可是皇帝御赐的婚事!
光明正大,皇恩浩荡的天赐良缘!
难怪风家能够在短短的几年间独霸湖州城,这水师总督娶了湖州商贾第一人,往后这湖州城岂不是他们夫妻的天下了?
这窦章手里有兵,就算还没成气候可也是一支军队,而风七口袋里头有银子,这夫妻两个若是造反的话,那岂不是……
嘘!
找死是不是?!
“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散布谣言!”湖州州府衙门的后堂内,窦章阴沉着脸,杀气森森的,“我倒想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还是在他婚礼前!
给他找晦气的人自然不能轻易绕过!
马恒满心的复杂,这样的猜想哪怕没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怕也会传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位祖宗到底哪里来的事居然让皇帝赐下了这样的婚事,而且居然还能保住水师总督的位子!
简直让人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