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宁脩到北荀了。”
宁脩终于来了,这让人激动,也让人担忧。因为苏言还未找到!
“他现在人在哪里?”
“去皇宫向皇上请安了。”
萧瑾听了,扯了下嘴角,他倒是一点都不藏着掖者,够落落大方的。
“三殿下呢?”
“好似也被皇上传到宫里了。”
萧瑾听言,沉默。
宁脩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自不是为了给皇上请安,而是为了苏言。
只是凭着宁脩那人的性子,纵然是为了苏言,也不会任由他们驱使,任他们为所欲为。
宁脩就如那狮子,伤人是他的本能,而在他掐住他脖子时,他绝对不会乖乖的听从。相反,他只会变得更凶猛。
所以,绝不能因为拿捏到了他的软肋,就对他掉以轻心。特别是苏言现在还不知道去了那里。
想到苏言,萧瑾忍不住抬手按按眉心,凡事但凡遇到苏言就没顺利过。从季家湾开始,他做夫子时都被他给作都不行。现在做回将军,竟然还是一样,一样的不得安生。
她就是他的灾星。
“将军,要不要去皇宫一趟?”
萧瑾摇头,“静待消息吧!”
周广听言,不再说话,心情沉重。
这次如果三皇子不能如愿,将军定然也难得好。想到这个,周广就懊恼的不行,之前他不应该心软,无论如何都应该拦着小少爷的。
“姜夫人,姜小姐”
“你们将军呢?”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周广眉头皱了皱,自小少爷不见,姜夫人和姜芯兰就三不五时过来,瞧着是分外关切小少爷的安危。可是,在周广看来,她们是担心小少爷,可更担心小少爷有个好歹,她们就彻底失了将军府这个依靠吧。
姜家本就人丁单薄,再加上姜父早亡命,除了给姜家留下两个女儿之外,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留下。若非姜家老爷子过去亲口向老爷请托,老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将军娶姜家女的吧。
不过,这些旧事就暂且不说了。关键是当下,姜夫人和姜芯兰不时的过来,已让周广感觉厌烦。
姜夫人的盘算,还有姜芯兰的心思哪个不知道,周广自然也清楚。只是碍于小少爷对姜芯兰挺喜欢,所以纵然知道将军对姜芯兰根本没那个意思,周广也没说过什么。
可现在看来,周广不由觉得他做错的事,好像不止一件。
正想着,看门推开,看姜夫人和姜芯兰走进来。
“瑾儿。”
“将军。”
姜夫人满声慈爱,姜芯兰满是规矩。
萧瑾看她们一眼,神色寡淡。
“瑾儿,贤儿可有下落了吗?”姜夫人忧心忡忡道。
“将军,这都这么久了还未找到贤儿。不若请三殿下帮帮忙吧!有三殿下帮忙定然能很快找到贤儿的。”姜芯兰提议道。
萧瑾听了,看她一眼道,“已经有贤儿的下落了。”
“真的吗?贤儿他在哪儿?”姜芯兰忙问道,但脸上表情好像并非全是惊喜,好像更多惊讶,还有其他。
看此,周广凝眉,找到小少爷,姜芯兰她惊什么?莫非在她心里,小少爷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这想法出,周广脸色顿时变得万分难看。
萧瑾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姜夫人和姜芯兰道,“贤儿在哪里不知道!不过,绑匪派人送来了信函,要让贤儿回来必须拿一万两银子,还让贤儿指明亲人之人送去。”说着,萧瑾视线落在姜芯兰身上。
姜芯兰心头一突,心里顿时产生不好预感。
姜夫人心头亦是一跳,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为什么要亲近之人送去?”
“很简单,亲近之人才会只在意贤儿,就算是顾忌贤儿的安危,也不会在交出银子时轻率的动手。不过”萧瑾说着顿了一下道,“岳母这个时候好奇的为什么是这个呢?您该在意的不是想着赶紧送银子过去,赶快将贤儿换回来吗?”
萧瑾话出,姜夫人忙道,“对对,对,看我都急糊涂了。那,不知贤儿他,他想谁去?”
“在贤儿心里,与他最亲近的也就是他的姨母了。”萧瑾看着姜芯兰道,“所以,这次贤儿是否能平安的回来就靠三妹妹你了。”
“我,我吗?”姜芯兰说着,有些慌乱,又有些无助的看向姜夫人。
这,这个怎么办呀?她还未如愿成为萧贤的继母,就先要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了吗?
她做不到,做不到呀。
姜夫人好似没看到姜芯兰求救的眼神一般,只是对着萧瑾道,“若是能安稳的将贤儿带回来,姜芯兰作为姨母自当义不容辞。”
听姜夫人这么说,姜芯兰脸色都有些变了。
她娘这是想让她去死吗?
那可是绑匪呀!让她给绑匪送银子,这不等于是给他们劫财劫色的机会吗?
在姜芯兰心里狂躁间,又听姜夫人说道,“只不过,我就怕这其中有诈呀!”
“哦?”
“芯兰去送银子自是没问题,可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果到时候不但没能把贤儿给救出来,反而也沦为人质怎么办?本贤儿一个他们就敢要一万两,再加上芯兰的话,岂不是给他们机会向我们索要更多的银子!?”
姜夫人看着萧瑾,神色肃穆道,“所以,这件事必须慎重以待,不可轻率行事呀!”
萧瑾听了,看看姜夫人,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岳母大人说的是。”
听萧瑾这么说,姜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姜芯兰脸色也好看了些。
“看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岳母与三妹妹先回去吧,这些日子你们日夜为贤儿担心操心也是累了,好好回去歇息一下,也许等你们睡醒了贤儿就回来了。”
萧瑾这话,姜夫人听在耳朵里觉得透着满满的嘲讽。而姜芯兰这会儿已无暇顾及这些,只想赶紧离开。
“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要打搅将军正事儿。”
“好。”姜夫人又对着萧瑾关切了几句才离开。
离开将军府,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姜芯兰长长松了口气,姜夫人凝眉不语。
“娘,你怎么了?”
“兰儿,你说刚才你姐夫他说的是真的吗?”
“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可能根本就没这会儿,一切不过都是萧瑾故意这么说的。”
“他为什么故意说这些?”
“自然是为了试探我们,试探我们对贤儿有多少真心。”
姜夫人话说的透彻,姜芯兰一听马上也就明了了,脸色变来变去。
“也许,我们刚才应该答应才是。”
姜芯兰听了,随着接话道,“那如果萧瑾他说的是真的呢?真答应了,莫不成我真的要只身给那绑匪莽徒送银子不成?”
姜夫人听言,一时哑然。
沉默过后,长长叹了口气,是呀!万一萧瑾不是试探呢?不能为了她的猜测就让女儿去冒险。
罢了,罢了!反正萧瑾就算是不高兴,她们姜家也依然是他的岳家。
这么一想,姜夫人心里又踏实了。
此时将军府,在姜夫人和姜芯兰离开后,萧瑾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宣纸递给周广,对着他道,“你一会儿将这个派人给姜夫人送去。告诉她们,若不想有牢狱之灾或坏了姜芯兰的名声的话,日后最好不要到将军府来。”
周广听言,心头一凛,低头看看手里的宣纸,“将军,这是?”
“你看了便知!好了,去吧。”
“是。”
周广领命走出去,到外面看看手里的宣纸,打开,当看到上面内容,眼帘动了动
没别的,就是这些年姜夫人恶待下人,毒害姜家姨娘和庶女的证据,还有姜芯兰苛待下人,毒打下人的证词。
如果把这些报到官府,再由将军推一把。那,姜夫人入大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姜芯兰也是一样。
看来,刚才姜芯兰和姜夫人的态度惹恼了将军了。
恼吗?那倒是没有!
对于萧瑾来说,这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并不觉得恼火或伤心。对于姜夫人来说,萧贤自然是比不得姜芯兰重要。
若是让他选,他也是一样的选择,不会为了他人的子女就让自己的子女去冒险。
萧瑾并未因为她们的自私而感到恼怒或寒心,只是也不想再与她们走近。岳家对他来说无足轻重,而贤儿也不需要在他危机时,连犹豫都没有,轻易就舍弃他的外祖母和姨母。
“将军,三殿下请你到三皇府去一趟。”
在萧瑾处理好家务事后,听到小厮禀报,当即去了三皇府。
今日宁脩与三皇子同在宫中,现在三皇子回府,想来定是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果然不出所料!
“宁脩说,大宗皇帝有意同北荀联姻。所以,他先来报,过几日和亲公主就来北荀,愿两国邦交永好。”
“他还带了神药,说是前些日子大宗帝王身体也不好,但自从吃了那神药,现在身体好了许多。所以,也求了一些过来,希望咱们的皇上也能寿比南山。”
萧瑾听了道,“不知大宗帝王想要公主与那位皇子联姻?”
“是我。”
果然!
什么和亲公主,怕是宁脩故意放在三殿下身边的眼线棋子吧。
“那神药到底有几分是真,现在尚不知道。但,那位和亲公主缺是姿色甚好。”
“那殿下可是应了吗?”
“父皇已经应允,那里还由得着我说话。”
一人之下是什么滋味儿?万事不由己。所以,那张龙椅他一定要得到。
萧瑾听了,静默少时,看着北荀亦道,“宁脩可有向殿下问起苏言?”
“自是问了。”北荀亦不咸不淡道,“他要知道苏言一切都好,否则一切免谈。”
北荀亦说完,嗤笑一声,“那高傲的样子,好像不是他媳妇儿在我手上,而是我媳妇儿在他手上似的。”
手里筹码在握,还要看宁脩那脸子,北荀亦当时都气笑了。
“那殿下怎么说?”
“这事儿你与宁脩谈吧!本殿相信这事儿你能与他谈妥。”
听言,萧瑾眼帘动了动,这是信任?还是考验?
萧瑾感觉是后者。
“末将遵命!”
“嗯。”
萧瑾离开,管家对着北荀亦很是有些不放心道,“殿下,将这事儿全权交给萧瑾是不是不太妥当?就萧家和宁脩早些时候的仇怨,老奴实在担心萧瑾会因过去的事跟宁脩死杠上,到时候反而坏了殿下的好事儿。”
北荀亦听了,淡淡道,“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萧瑾一步找到萧贤。这样,他自然会事事听从安排,不敢有丝毫的异心。”
而将这事儿交给萧瑾,也是为了让萧瑾腾不出更多精力去找自己的儿子。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只要把萧贤握在手里,萧瑾自然会对他唯命是从。等到他事成之后,再将一切都推到萧瑾的身上,宁脩若是有火气就让他对着萧瑾发泄去。
宁脩也定然不会饶了萧瑾的。毕竟,一切的事儿也确实都是萧瑾在办。
最后看萧瑾和宁脩狗咬狗,而他登基为帝,这就是北荀亦最想要的结果。
“殿下真是深谋远虑。”管家说着,顿了一下道,“只是都这么些天了,为何还是丝毫查不到司空翎儿和苏言的踪迹呢?”
北荀亦听了,沉默,这事儿他也同样感到很是疑惑。
苏言她们到底藏到哪里了呢?
另一边,萧瑾从三皇子府出来就去了皇家别院去见宁脩了。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到了宁脩这里好像并不是这样。
院子里一身红衣,打扮精致的宁脩,姿态闲适的斜靠在长椅上,当看到他来,对着他勾唇一笑,风流无比
看此,萧瑾眼睛微眯,忽然的就明白他哥为何会被宁脩给勾走了。
美色误人!
此话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