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相爷随丫鬟离去的背影,龙辰俊不想去凑热闹,转念一想,还是跟着去了,若有什么地他能帮上忙,凤宰相就算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他谋事时,就算凤宰相不出手助他,起码也能不挡道。
相爷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池子边,看到池子里拼命挣扎的凤笖,双手拍打的水面,头一下浮出水面,下一刻又被水淹没,凶险万分。
“来人啊,快来人啊!”相爷急的大喊,远处的家丁听到相爷大喊,吩咐朝这边跑来。
“我去救。”龙辰俊见自己机会来了,二话不就跳入水里救人。
“二皇子不可……”相爷阻止的话还未完,只能化为一声叹息。“唉。”
眼睁睁地看着二皇子跳入水里,并且迅速的游到挣扎不已的凤笖身边,一手托着凤笖,一手划水,将凤笖往岸边带。
家丁这时也赶过来,纷纷站在岸边等着,龙辰俊一游到岸边,众人立刻伸手帮帮,七手八脚的将龙辰俊和凤笖拉上岸。
“二皇子,您没事吧?”相爷亲自递上布巾给龙辰俊擦脸上的水,天气已经转凉,此时下水怎么都不妥。
若二皇子出过什么事,他整个宰相府都脱不了干系。
“没事。”接过布巾擦脸上的水,龙辰俊:“宰相大人还是去看看令孙女的情况,她在水里挣扎的时间不短,怕有生命危险,还是请大夫来看看为好。”
“谢二皇子关心,老臣这就派人领二皇子先去客房换下一身湿衣。”相爷迅速做出安排,唤来总管给龙辰俊领路,然后吩咐人将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几乎陷入昏迷的凤笖送回院子里。
兰苑。
苗玉兰和凤婉坐在主屋外间的桌子边话,几个丫鬟婆子在屋里忙活着。
“婉儿,你哥哥真的不打算回来过年啊?”听女儿儿子不回来过年,苗玉兰不死心的一再追问,她的儿子,明明是宰相府里的嫡长孙,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贵公子,有宰相祖父的庇护,该是一生平顺的在官场上扬名立万。
却恰恰相反,他喜欢钻研医术,常年在外面奔波,不是拜访名医就是四处采药,一年都难得回来家里一次,若不是公爹要求他每年至少回来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儿子。
他儿子比凤凰还要大几岁,早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也为他相看了许多豪门贵女,可儿子不回来,她一头热也无济于事。
两个月前儿子回来,婉儿吵着要跟哥哥出去见世面,公爹同意了,儿子就带着婉儿一起出门,她以为婉儿去了能劝劝她哥哥,结果婉儿回来了,儿子依然没回来。
“分开时,哥哥是这么的。”凤婉点头,知道母亲担忧哥哥,安慰她:“母亲别担心,哥哥是大人,有分寸的,他这次是去南采药,所以才不能回来过年,等他采到了自己想要的药材,自然就回来了。”
“他想要什么药材帝都没有,哪儿需要他跋山涉水亲自去采。”苗玉兰哼了哼,对儿子亲自去采药的行为非常不理解。
“母亲……”凤婉刚要什么,见莲嬷嬷急匆匆的走进来,凤婉打住想要的话,问道:“莲嬷嬷,你神色匆匆的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莲嬷嬷点头,走到母女二人面前,神色严肃的禀报。“刚刚有人来报,凤笖姐不慎落水,被二皇子救了,相爷正派人去请大夫来给凤笖姐诊治。”
“什么?你什么?”听了莲嬷嬷的话,苗玉兰刷地从凳子上站起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莲嬷嬷。
“刚刚有人来报,凤笖姐不慎落水,被二皇子救了,相爷正派人去请大夫来给凤笖姐诊治。”莲嬷嬷又重复了一次。
“凤笖不慎落水?”苗玉兰一点也不信有那么巧的事情。“她从福寿阁离开时还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还那么好巧不巧的让二皇子给救了。”
“来禀报的人没仔细。”莲嬷嬷皱眉,她也觉得凤笖落水的事情很蹊跷,但又想不出破绽在哪儿。
“她在哪儿落的水?”凤婉出声询问。
“花园。”莲嬷嬷回答。
凤婉嘲讽的一笑,伸手拉自己母亲坐下后才道:“花园是福寿阁回菊苑的必经之路,给祖母请了安回菊苑,突然想在花园里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池子边,然后不心落入池子里,被路过的二皇子给救了,这也的过去。”
何止的过去,简直合情合理,天意如此。
“婉儿,你这话什么意思?”苗玉兰抓住自己女儿放在桌子上的手,急切的想要她清楚些。
“母亲,您知道二皇子今日会来府里吗?”凤婉不答反问。
“不知道。”摇摇头,苗玉兰一脸认真的:“我管理着整个宰相府的事务,若二皇子有递来拜帖今日登门,我必然知道。”
“也就是,二皇子来府里是突然起意,事先没知会任何人。”分析完,凤婉下定论。“那凤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意思是,凤笖落水是故意的,故意让二皇子救她,然后乘机攀上二皇子。”这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苗玉兰,心中怒火蹭蹭往上冒。
“凤笖不满意祖母让她嫁去张家,私下里有点动作不奇怪,奇怪的是,母亲都不知道今日二皇子会来府里,她是如何知道的?还那么刚好在二皇子经过时落水,被二皇子救起。”
如果这些不是人为的安排,谁信。
“如何知道还不简单,只要买通门房,府里来了什么人会不知道。”苗玉兰冷哼,咬牙切齿的道:“那该死的贱丫头,还没有死了高攀的心,我饶不了她。”
在她眼皮子地下弄事情,她绝不允许,更不会允许凤笖比自己女儿嫁的好,张家是她为凤凰选的,公爹不许她做主凤凰的婚事,凤笖一个庶出女儿,婚事她还做不了主了。
“母亲莫气,为凤笖生气不值得。”凤婉微笑着安慰,然后抱着苗玉兰手臂道:“母亲,我们该去菊苑看看了。”
“对,我要去看看那个贱蹄子要怎么做戏,想攀上二皇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一个庶出的下贱胚子,想嫁入二皇子府,那是痴人梦。”苗玉兰赞同的点头,起身和凤婉一起朝门口走去。
“母亲,一会儿去了菊苑,这样的话您是万不能再了。”出门口时,凤婉叮嘱自己母亲。
“为何不能?”苗玉兰不解的问,凤婉意有所指的:“凤笖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
慕秋阁。
凤凰斜躺在软榻上,手里拿了一书看着,为了接见二皇子,她离开温暖的被窝来软榻坐着,二皇子离开她也懒得移动,索性在软榻上躺着,反正都是养伤,在哪儿躺着都一样。
“姐,您让奴婢找的盒子是不是这个?”风从内室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木质盒子,送到凤凰面前。
凤凰放下正在看的书,伸手接过盒子,打开看了里面一眼,合上盖子,点头道:“就是这个,谢谢风帮我找到。”
可能是在凤凰身边呆久了,风对自家姐向自己道谢的行为,已经能淡定处之,没有之前的惊恐万状。
这时,门被打开,苹一脸气呼呼的走进来,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抱怨着,凤凰抓住苹话中的重点,问道:“凤笖落水被二皇子救了?”
“是呀姐。”苹点头,脸上的神色是不屑,也是不甘,抱怨:“二皇子才从咱们院子离开,转身又救了凤笖姐,真是,真是……太巧了。”
巧,世界上每一个巧合都是人为安排,她早已不信什么巧合,凤凰苹。“你确定没听错消息?”
姐这是不信自己的话吗?苹心中忿然,面上没表露出来,回答道:“奴婢怎么可能听错,现在府里的人都在传这件事,的可好听了,二皇子英雄救美,英勇无比,是凤笖姐的救命恩人,相爷当时还在场看着呢。”
祖父当时也在场,没阻止吗?为何会让整个府里的人都在传?凤凰心中冒出疑问,手指在盒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凤笖在哪儿落的水?”
“花园里的鱼池。”苹回答,天知道,鱼池虽然是在花园里,但地处偏僻,若不是逛院子,根不会走到池子那儿去。
她都想不明白,二皇子对宰相府的地形不熟,怎么就走到池子那儿,还顺道救起了落水的凤笖姐,真是怪哉。
“那鱼池里的水深吗?”这个问题必须弄清楚。
“深。”苹坚定的吐出一个深字。
凤凰不话了,心中思绪翻飞,昨日凤笖的话串联起来,她已经能猜出凤笖这么做的目的,看来苗玉兰真的将凤笖逼得太紧了,导致凤笖今日铤而走险,只为高嫁。
凤笖一定没想过,若是救她的人不是龙辰俊,她要如何收场,或者救她的人来晚一步,她很可能就葬身在水里了。
如此的不顾后果,凤笖真是病急乱投医,风担忧的看着自家姐,姐太平静,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苹,你若是还想出去听听消息,就去吧。”看着苹翘首以盼的表情,凤凰就知道她呆不住,想往外跑。
“奴婢这就去,一定努力打听,然后回来告诉姐。”话落,苹已经跑出门,仿佛背后有毒蛇猛兽在追般。
凤凰深深地看着苹的背影,这个丫头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她的话,愤怒的表情,均远远超出了侍女的范畴。
苹跑的太快,出门后还忘了回身关上门,风只好走过去关上门,折返时在圆桌边停下,拿起茶壶倒了半杯热水,走到软榻前递给凤凰。
凤凰将盒子随手阁在软榻上,伸手接过风递来的水杯,轻轻道了声。“谢谢。”
“是奴婢该做的。”风没有在这事上纠结,忧心忡忡的看着凤凰,几次欲言又止。“姐。”
“风在担心什么?”看出风的想法,凤凰问的直接。
风迟疑了一下,拧眉:“二皇子救了落水的凤笖姐,是凤笖姐的救命恩人不假,可男女有别,凤笖姐的身子被二皇子看了碰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女子在婚前和男子有身体上的接触,是会被人看不起的,落了水,衣裙都湿透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二皇子都看了,甚至还碰了,已经等于毁了女子的名节。
“你为她担心,她现在指不定正偷着乐呢。”凤凰好笑的看着风,知道这丫头实诚,决定的更明白些。“嫁给二皇子,以身相许,既保住了名节,又报了救命之恩,一举多得。”
“啊。”风惊的张大了嘴,还能这样吗?
“啊什么?”凤凰伸手拍了风的脸颊一下,取笑她。“快闭上嘴巴,不然蚊子要飞进去了。”
风果断闭上嘴,想了又想,还是问道:“这样好吗?”
她指的是凤笖姐嫁给二皇子的事情。
“好不好你我了不算,要看当事人的意思。”凤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水杯移到唇边,慢条斯理的喝着水。
门口传来敲门声,凤凰应了声进来,门被打开,然后又关上,锦走到软榻边。“姐。”
“锦,你这么快就睡醒了?”凤凰关心的问道,手中水杯递给风。
“奴婢就不困。”意思是不休息也没关系。
“既然不困,我正好有事件情要交给你去办。”凤凰道。
“奴婢定当力以赴。”锦认真的许诺。
“不必力以赴。”凤凰轻轻一笑,伸手拿起放在软榻上的盒子,递给锦,嘱咐她:“将这个交给你家爷,顺便告诉他,心二皇子。”
锦伸去接盒子的手僵住,脸上变幻莫测,心中更是激起千层浪,不敢置信的喊了凤凰一声。“姐。”
“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另有主子的?”凤凰笑问,清澈的眸子看着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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