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骥主要负责城防事宜,按说丁老头这事他可以不管,只是一来认识,二来李骥也想显显威风。
与崔捕头商量几句,李骥便带领一凡、花满城、花慕兰穿过广场,前面出现一座两层大瓦房,那便是服装店。
服装店门头悬挂布旗,写一个‘衣’字,旁边的木架摆着灰的、红的、蓝的、黄的布料,楼厅廊围成一圈,大小门窗都刷着朱漆。
外面支着一顶布棚,下面挂了不少衣衫,还有几件魔法长袍和灵魂战衣。旁边是一张桌子,也摆着不少鞋履和轻盔,后面堆了五六个木桶,最大的那个盛着染料,浸泡着成卷的布坯。
从服装店旁边走过,一凡看到墙贴着两张告示,只是天色昏暗,那字也小,看不清写的什么。
李骥说道,“那是征粮的告示,军需储备不足,从沃玛森林调运缓慢,只能先从老百姓碗里征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大的行动,怎么筹备这般仓促?”花满城不解。
“嗨,有功都抢,出力都推,朝堂的事,谁知道咧。”李骥指着前面一座小院说道,“到咧,欢迎诸位。”
拴好马,进了屋,一凡看到地方不大,甚至有点局促。总共三间房,一间住着李骥夫妇,一间住着李骥的父母,另一间偏小,堆放了不少杂物。
花慕兰不禁皱起了眉,一间小屋,三个人住,还是尴尬。
“姑娘同我夫人凑合几晚如何?两位大兄弟就委屈在偏房。”李骥说道,“我就挪挪地,厅堂归我咧。”
“李校尉,这怎么行?”
花满城连连摆手,“都说客随主便,怎还成了鸠占鹊巢?慕兰在偏房,我们兄弟两人怎么都好说,这就很添麻烦啦。”
一凡和花慕兰也觉得如此安排最好,李骥一张嘴说不过三个人,只得作罢。
花满城又说道,“可惜来的匆忙,忘了带银子,已经进了封魔城,那马就用不到啦。李校尉,不如牵去卖掉,补贴家用。”
两匹马怎么也值二三十两银子,何况封魔谷军士众多,很好转手。李骥受宠若惊,忙吩咐夫人准备酒菜,千里路走来,可是辛苦劳累。
花满城大方,李骥一家招待的也热情,待吃饱喝足,花慕兰拉着一凡出去走走。
“李校尉,敢问那老兵的事该如何处理?”花满城问道,“他说参加过之前的平妖之战,莫让有功之人受委屈。”
“那老丁平时怨言就多,若不是念他往日功劳,说不准早被抓咧。”
李骥苦笑道,“先看看是哪几个兔崽子占他屋子,如果以前,我带人轰出去便是,如今各处大营都聚在城内,其中关系盘根错节,不知深浅,轻易还不能得罪。”
“要不,我与李校尉同去?反正还早,不耽误明天行程。”
花满城待在院子里也无趣,就想跟随同行,也能多了解一下封魔城。
李骥得了好处,便笑着答应,“也好,你们大城市来的就是细密周到。你是怕我不去吧?”
“那怎么会?”
花满城也笑起来,“李校尉为人正派,必然言而有信。我们头一回来封魔谷,瞧着什么都稀奇。”
“哈哈,走吧。”
花满城跟着李骥返回广场,那些军士都在,丁老头不见了。李骥问过才知道,那捕头本想放过丁老头,谁知道他又说了什么,把那捕头惹恼,就被抓去了监牢。
“这个刺头...”李骥无奈,又带着花满城往监牢方向走去。
经过封魔皇宫,又路过一个石砌井台,花满城看到那里很多人,都在等待取水。
井台架着轱辘,盖瓦棚遮雨蔽尘,旁边是几个木桶和瓦罐。井台后面立着木架,面挂了几把木勺和水瓢,供人饮水使用。
花满城听见几个军士在抱怨,“真是受够咧,不仅饭食减少,连水都不够喝咧。我看啊,咱们还是回大营得了,起码不忍饥受渴啊。”
“你小点声...”旁边的军士瞧见李骥,急忙制止。
再往前,右手边一座大房子,与其他建筑不同,这房子用石头砌成,十分牢固。
正门在南,两边镶嵌羊头模样的神兽,那是能辨别忠奸的獬豸,门前有几个捕快和狱卒值守。
窗户狭窄,还用铁柱间隔的严密,仅能用作空气流通。外面立着一块公告牌,面张贴三四份画影图形的海捕文书。
房间后面有几个盛满污水的木桶,木桌面摆着铁链、镣铐、皮鞭、枷锁等刑具,此处便是监牢。
“到了。”李骥说道,“不知道丁老头挨没有。”
监牢紧靠封魔城南门,花满城打量周围,城门里侧果然也有白石垒砌的精巧镇塔。城墙每隔一段距离就亮着火把,很多铁甲军士严阵值守。
花满城发现城墙布置奇怪,几处敌台不是向外,而是朝向城内方向,便问李骥这是为何?
城墙设置敌台,作用如同犄角,通常向城外凸出,用来夹击城下之敌。李骥解释道,“那几处凸出并非敌台,是烽火台。”
烽火台也叫狼烟台,内存木柴和干狼粪,如果敌势凶猛,就点燃一座,如果情势危急,就点燃两座。白日看烟,夜间看火,以此快速传递敌情。
“原来如此。”
不止烽火台,花满城还发现西南角楼下面,还有一道下城墙的台阶,中间平台摆设武器架,陈列着许多刀剑。
“咱们进去吧。”李骥走向监牢门前,“倘若丁老头犯的事大,不使银子也不好捞。”
门口的那些差役都认识李骥,接连向其打招呼,“李校尉,怎么有空来这边?恰巧有弄来的兔子,待会尝尝咧。”
“你们倒是好生活,回头我再给你们带壶酒。”李骥笑道,“崔捕头咧?你们可曾看到丁老头?关进去啦?”
“李校尉,你太客气。”
那几个差役往里一指,“崔头带进去没多久,就丁老头那寒酸样,打死都吐不出几个钱,关了都占地方,还不如不拿。”
“哈哈,就该让他吃些苦头,长长记性。”李骥说道,“不过要是没啥要紧,放出去得了,关在这里还得管饭不是?”
“谁说不是咧,李校尉,你为丁老头而来?”
那差役面露难色,低声说道,“平时你说句话,放了就放了,今儿郝法曹在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