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旻自从见了蔺晨的尸体,整个人就好似被冻在了冰窟里。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话,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嚣张,脸色惨白。
他就吓得要命,再听她这么一,双腿不自觉地抖了抖,抬头看她一眼。
“皇姐,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
上官燕婉见他这般模样,心里叹息一声,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还是知道害怕的啊。
她却没什么心思去安慰他,所有祸事的开端,还不是他造成的,实在不值得同情。
云依斐扫了他一眼,目光幽凉,跟着走了进去。
钟良钰负责护卫几人,昨晚分配好人手便去睡了,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曾想会出这样的事。
护卫发现蔺晨被杀,第一个去找的就是他,所以他算是最早过来的。
看过蔺晨的尸体后,便一直站在旁边,黑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此时见到上官燕婉两人走进来,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公主,是我办事不利,我……”
自责的话还未完,便被上官燕婉打断了。
“钟将军不必自责,我已听了大概,想来这事怪不到你头上。”
钟良钰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既然不让他开口,他也就老实地站在一旁了。
上官燕婉走到床边,见蔺晨的尸体被盖上了一层白布,正要揭开,钟良钰突然蹿上一步,按住了白布的边角。
“公主,他的尸体有些……”
上官燕婉嘴角轻勾,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估计是怕她被吓到吧。
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公主了,比这更恐怖的她都见过,更何况只是一具尸体。
钟良钰转头看向云依斐,见他不动如山,也便放开了手。
上官燕婉把白布掀开,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还是有些不适应。
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抬起袖子捂了捂口鼻,眉头紧皱。
蔺晨的尸体上满是大不一的洞,整个人被戳成了筛子,血顺着那些洞往外流,已经把整张床给染透了,就像是泡在血池里的。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抿成一线,面部表情十分扭曲,想必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西。
最可怖的是,他的两只眼珠子被挖去了,只留下黑漆漆的两个洞,乍然看到,胆的都要吓破胆了。
云依斐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床上的尸体,面上波澜不惊,声音也十分浅淡。
“他身上的洞大不一,不像是用同一个利器戳出来的。”
上官燕婉赞同地点头,“没错,看大的话,至少有五个不同的利器。”
钟良钰身体一僵,也凑过来。
“来杀人,还要带许多杀人凶器?有那么麻烦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般折磨他。”
上官燕婉又俯身仔细看了看,忽而伸出一只手,翻转着看了看,又往尸体上比划了一下。
“或许并没有带一件凶器。”
钟良钰怔住,有些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没有杀人凶器,那他身上的这些洞是怎么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