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隐藏的悲痛。
是啊,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过去的,不纠缠,现在,只要她在身边,那便足够了。
上官燕婉察觉到他难得露出的脆弱,心地呵护着,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眼底不带一丝**,只是想让他安定下来,只是在换气的间隙中发出软软的嘤咛。
娇软的声音落在云依斐的耳朵里,让他心里忍不住喟叹。
这是他的婉婉啊,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他的无可替代。
云依斐放开她的时候,上官燕婉双靥绯红,眸漾秋水,还喘着热气,发映得那花瓣似的唇仿佛要滴出蜜一般。
这一晚,没有云收雨住,只有浅浅相拥,却别样的令人难忘。
梅花开处,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窗如昼,情共香俱透。
皇宫,重华宫。
上官燕婉坐在凳子上,一手托腮,看着窗外在发呆。
如意进来的时候,便见她这般坐着,声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要能让她发愁的,除了国师大人,还能有谁呢?
如意轻轻地帮她把手上的毛笔取下,又帮她捏着肩。
“可是国师大人出了什么事?”
吉祥和如意是太后跟前伺候的,算是宫里的老人了,而且经历的事情比其他丫鬟都多,察言观色的事不是一般的厉害,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太后跟前伺候。
上官燕婉被她中了心事,并未过于惊讶,只是垂眸叹息一声。
正要开口,帘外又传来脚步声,“公主。”
魑离和魅舞来了。
上官燕婉当即坐直身体,仿佛刚刚的悲春伤秋只是错觉。
“进来话吧。”
魅舞走进来,双手作揖。
“公主,前几日你让我去调查穆寒珊,现已基摸清她的底细了。”
上官燕婉眼睛一亮,来了些兴致,“看。”
魅舞恭敬地低着头回话,“工部侍郎府因为受安贵人事件的连累,阖府上下都被抄家没籍,有些人被发配到了西北苦寒之地,有些年轻貌美的姐便被送去了军营,还有些充进了妓院。
穆寒珊正是被送到了军营,之前也一直相安无事,刚刚进去的时候,确实闹了几天,毕竟是大家姐,突然沦为军妓,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后来估计是被教训的服帖了,再不敢生事,直到冬猎的时候,跟成王殿下搞到一起,才再次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上官燕婉凝眸深思,嘴角慢慢勾起,带一丝嘲讽。
穆寒珊那样的女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还是大家姐的时候,便争强好胜,处处想要拔得头筹,出尽风头,一朝沦为军妓,又怎会甘心?
在木兰行宫,她看到上京的达官显贵以及宫里尊贵的主儿,自然会蠢蠢欲动,因为她看到了翻身机会,只要离开军营,即便只是做个世家子弟的妾,也比当个军妓强,谁想被万人骑呢。
魅舞抬头看上官燕婉一眼,又继续道:“在木兰行宫的时候,有个军队的头领想趁此机会巴结一下魏国公,便故意安排了一个最风骚的军妓,准备偷偷摸摸地送到魏国公的床上。
可谁知,那个军妓突然毒发身亡,死了,后来就换成了穆寒珊,不过,穆寒珊虽然被送上了魏国公的床,很快又被丢了出来。”
木兰行宫属于皇家的别院,每年冬猎或是春猎的时候才比较热闹,所以留守在那里军队都没有什么实事,自然就不能加官进爵往上爬。
军队的头领之所以巴结魏国公,十有**是想进开平军,可谁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送去的军妓,人家魏国公根看不上!
再那个原准备好的军妓,怎么可能突然就中毒身亡?那么巧合?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猜到,定是穆寒珊在其中做了手脚。
穆寒珊实在是野心不,以前暗恋魏国公就算了,勉强能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当个妾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如今她都已经沦为军妓了,还那般肖想着魏国公,那就是她的野心勃勃了。
靠着一张脸和妖娆的身段,就以为可以勾到任何男人么,真以为上京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上官泽浩那样**熏心的,是个女人都想上!
穆寒珊如意算盘落空,却没有死心,转而勾搭上了上官泽浩,好歹也是个皇子,母妃还是贵妃娘娘,倒是比其他那些纨绔子弟好多了。
反正都是在床上伺候,与其找个门户的永远出不了头,不如攀上一棵大树。
瞧,多聪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