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慢慢地转过身,眼底惊艳一闪而过,眸子眯起。
男鬼穿着青衣,如云的青丝从一侧肩头流泻而下,发梢垂在波光一样的缎子上,白玉锁骨若隐若现,如同蝶翼,随着他的走动微微隆起,振翅欲飞,整个人透出一股斯孱弱来。
若不是天天对着云依斐那张脸,以及那清冷的气质,估计真被这只鬼给震慑住了。
在地府,像如花那般丑到爆的鬼倒是见了不少,这般惹眼的美少年倒是少见。
看着那一身清冷的孱弱劲儿,上官燕婉福至心灵,难怪女丑一眨眼就跑了,话都不一句,难道是看到他了?
他就是鸣琴吧。
上次只是在楼里听妖娆过一次他的名字,倒是没见过尊,难怪能上三楼表演,若是长得不好,估计要被下面的瓜子壳和杯子砸死了。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男鬼缓缓上前,朝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鸣琴见过鬼判官。”
他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上官燕婉倒是没有丝毫讶异,毕竟能在地府畅通无阻的人类实在是少之又少,刚好阴阳衙门的鬼判官算一个。
她淡淡地扫他一眼,声音清冷,故意出言试探。
“鸣琴公子,刚刚可看到我身边的人了?”
鸣琴站直身体,明明是清冷的面,眼里却带着一丝温柔,答非所问。
“她真傻,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药罐子了,还这般不要命地去为我奔走。”
上官燕婉一愣,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女丑的真实身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鸣琴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着。
“刚活着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以为死了就解脱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进了这花楼,竟一直留在了地府,也不曾去投胎。
开始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份,那时候,我并不在三楼,你知道的,三楼风月间都是那种事。
我原是在二楼,因为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通,被选在了二楼风雅间。
每次我在二楼出场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盯着我,那种一眨不眨,一直盯着的灼热视线,想不注意都很难。
刚开始她坐的很远,藏的很严实,可耐不住时间久,一看就是好几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发现。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分明是个陌生人,从未见过,可慢慢地就察觉,她很熟悉,从一些动作便能察觉。
活着的时候,她跟了我那么久,可以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她的那些动作,我自然一清二楚,看的多了,我开始怀疑她的身份。
可心里还存着疑惑,她明明那么年轻,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来地府呢?或许是我弄错了。
再后来,我便托鬼差帮我查了查她的身份,以及她生前的身份,得知她是自杀而亡,那张脸正是因为自杀去了一十八重地狱被烧毁的。
知道了这些事,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呢,她就是我的那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