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把金子揣进怀里,当即对着姑娘们招手。
“快,快让管事把人都送出去,今天这位公子包下了寻芳阁。”
又是一阵香风浮动,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个个化作蜜蜂,恨不能部叮在上官燕婉身上。
秋绮看着挤眉弄眼的女人们,心里叹息一声,有钱真好。
没多久,楼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一个身穿绿裙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到老鸨身边,低声了几句。
老鸨听完之后,脸色铁青,气得跺脚。
“混账西!居然敢赖着不走!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地儿了,废弃的破庙吗?想住就住!还不给钱!
要不是看在贺少卿的面上,我一早就让人把他丢出去了!竟然妄想吃霸王餐!”
上官燕婉原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听到“贺少卿”三个字,眼里一亮。
“妈妈,且慢。”
老鸨停下步子,转身看她,一张圆脸笑得比菊花还灿烂。
“公子,你放心,就剩下一个硬茬了,大白天就跑来了,没带钱,还赖着不愿走。
到了晚上,还跟跟人动手打架,害得老娘损失了几个贵客,早就想把他收拾一顿了。
我现在就让人把他丢出去,绝不会让他坏了你的心情。”
呵,人要是丢出去了,我还花钱包下你这妓院做什么!我又不是智障!
上官燕婉当即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不用,且把他留下吧,刚好我有几句话想问他。”
作为一个妓院的老鸨,能察言观色是基技能,她只看了上官燕婉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哎哟,公子已经包下了我们寻芳阁,今晚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上官燕婉轻咳一声,也懒得跟她废话,“前面带路吧。”
老鸨急忙点头,一边走,还十分贴心地把前因后果了。
“公子长得这般漂亮,一进门,把我这寻芳阁的姑娘们都比了下去,我还你来这里做什么,原来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来办事啊。
这个少卿府的公子啊,跟他哥真是一点都不一样,贪淫好色,不是什么好人。
贺少卿倒是个不错的男人,就是太冷了些,每次来妓院抓人都绷着一张冰块脸,能把楼里的姑娘吓个半死。”
上官燕婉听她提起贺澜庭,眼里幽光一闪,冷笑一声。
“既然绷着一张冷脸,妈妈是如何看出他人不错的?”
因为上一世的事情,想到孙思柔嫁过去后过的日子,上官燕婉就气不打一处来,总之她对少卿府的两个公子没一点好感,要不是看陈琇蓁可怜,她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老鸨听出她话里的冷寒,也是个极明的人,当即也不敢再夸贺澜庭,打了个马虎眼混过去了。
“哎哟,公子哪里话,我那不是顺口一嘛,做不得数的。
毕竟贺少卿只会来楼里抓人,又不留下来过夜,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还是那个贺公子吧,他呀,就是个多变的主儿,喜好总是在变。
头天还喜欢胸前波涛汹涌的,是有手感,摸起来舒服。
第二天又喜欢病弱的类型了,瘦巴巴的那种,是病弱西子,让人心生怜惜。
再后来,见了我家云汐,眼睛就跟长她身上了一样,再也移不开分毫了,整天跟苍蝇一样,围着云汐嗡嗡个不停。
这男人啊,没一个好西,见异思迁,没几个有真心的,都是逢场作戏。”
上官燕婉先是听到云汐的时候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道光,再听到最后一句,眼里有了些笑意。
突然发现这寻芳阁的老鸨倒是个妙人,懂得察言观色却谨慎微,喜欢钱财却从不掩饰,明明是靠男人挣钱,还这般骂他们。
“妈妈这话的着实没道理,站在你的立场上,若是男人不见异思迁,又如何会来你们这里风流快活?你还怎么挣钱?你们挣钱,靠得不就是男人见一个喜欢一个的下贱性子吗。”
老鸨听完她的话,不禁对她肃然起敬,眼里满是亮光。
“公子年纪不大,看得倒是明白。”
上官燕婉也不跟她扯皮,想到此行的目的,又开口。
“贺澜绯到底怎么回事?听伤了命根子,是真是假?”
老鸨一听这话,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左右看了看,才心回了句。
“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虽确实被揍了,但命根子好好的呢,我特地找个姑娘去试过了。
若是让贺少卿听到这话,我们害得他弟弟不能人道,不得把我们寻芳阁给拆了呀。”
上官燕婉想到贺澜庭那副炮仗性子,一点就着,着实能干出这事,难怪把老鸨吓成这样。
“妈妈还没贺澜绯到底是被谁揍的,他一个嫖客,花钱来这里喝花酒睡姑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为何会被人揍?妈妈可知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