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心里清楚,却故意装出亲近的模样,一直给她倒酒,心里想的是,若是长公主喝醉了,或许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上官卿敏只喝了三杯,就用手把杯子堵住了。
“我的酒量一向很浅,三杯已是极限,虢平有什么事可直接开口问,不必如此。”
上官燕婉悚然一惊,她竟然看出自己的用意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
“姑母,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但也知道这事可能会勾起你的伤心事,或者是你不愿触碰的过往,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决,这般试探,还请姑母原谅。”
上官卿敏眼神一缩,似乎察觉到点什么,定定地看她,等着她的下。
上官燕婉又往她身前贴近了些,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姑母,当年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杀婴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卿敏听到那三个字,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拒绝,一丝痛苦爬上她的面庞。
她身体微躬,一只手扶住桌子的边角,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待呼吸平稳了,才转过头。
“虢平,你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上官燕婉将她的神情收在眼中,心头也跟着一跳,但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追问。
“姑母,不是我想揭你伤疤,实在是此事真的很重要,关乎到很多人的性命,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答疑解惑了。
最近上京城中出现了几起杀婴案,都是剖腹取子,而且是在母体还活着的时候,除了把孩子取走,甚至把血肉都给吸干了,手段阴狠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听五年前上京也发生了类似案件,但因为证据不足,也没有什么线索,便草草结案了,至今未抓到凶手。
再往前,也就是十年前,听也发生了残忍的杀婴案,因为跟姑母扯上关系了,所以我想问问,姑母可还记得些什么。”
外界都传闻是长公主心狠恶毒,为了怀孕,不惜杀害许多人,但她始终觉得,长公主不是那样的人,性子虽冷淡了些,但绝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狠毒女人。
上官卿敏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恐,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她看着上官燕婉欲言又止,就像是还未好透的伤疤被人重新揭开了痂,连皮带肉,痛得鲜血淋漓。
“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了这么一句,便颤巍巍地站起身,跟上首的元康帝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走了,看那背影,落荒而逃,好似有什么可怕的西在后面追一样。
元康帝原正在接受重皇子公主的新年贺词,见她突然站起身便走,还楞了一瞬,看向上官燕婉。
“虢平,你姑母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好好的?怎么脸上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上官燕婉自然不敢提及杀婴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随意敷衍了两句,便追了出去。
“父皇,姑母可能是多喝了两杯,有些不舒服,我去送送她。”
元康帝眼睛眯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虢平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