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简随喜走后,简老太太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她在陈家过得好不好,再加上老伴儿去世了,内心孤寂,平时又没人话,就病倒了。
简随乐从父亲病逝后就收敛了许多,不再整天往赌坊跑,也是没钱赌了,只能在家照顾老母亲,再琢磨点挣钱的路子。
简随喜被卖去陈家只是为了抵债,他并没有拿到一分钱,如今生活都成困难,现下老母亲病了也无钱抓药。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心想随喜去陈家也快一个月了,听陈家就算是买回去的丫头也是有月钱的,只不过不是很多,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不如找妹妹去问问,整点钱回来给老母亲抓药。
想到这里,他就去陈家找简随喜去了。
他去的时候,简随喜正用九牛二虎之力从井里往上拉水,累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手掌出磨破了,正在难过,就听门房有人找。
她感到有些奇怪,过去一瞧,才知道原来是简随乐。
对于这个大哥,她是没多少感情的,只觉得他是渣男,便也没什么好脸色,冷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边还边揉着手掌。
简随乐瞪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眼,简直有些认不出来了。
以前因为家穷,简随喜就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戴过一件像样的首饰,什么都是凑合,现在的她可是完不一样了,简直是脱胎换骨,只见她一身杏黄襦裙,头上挽着丫鬟髻,还插着银簪子,脸色也比在家的时候好看了许多,白里透红的,只是额上不少汗,看着心情不太好。
简随喜见他只是直眉瞪眼地看着自己,也不话,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你就快吧,厨房还等着用水呢。”
简随乐这才回过神儿来,听了她的话,讶异地道:“你还要给厨房挑水吗?”
简随喜揉着疼痛的手掌道:“来是不用的,不过我得罪了陈大虎,他故意整我。”
简随乐听了不以为然地劝道:“你是在这儿做事的,可不比在家里,凡事都忍让些,不然吃亏的是自己,我来就是看看你。你知不知道,娘病了,已经起不了床了。”
“什么?!”刚开始简随喜还有些不耐烦,听到后面却紧张起来。
简随乐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银子,我给娘抓药。”
简随喜瞪着他道:“你这段时间没有再赌吧?”
简随乐连忙道:“当然没有,我已经改好了,再不碰那玩意儿了,不过这日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变好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简随喜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来这儿才半个多月,还没拿到月钱呢,况且就算有也不会有多少。”
简随乐急得抓耳挠腮地道:“可是娘还等着救命呢,你不会见死不救吧?”着看了眼她头上的发簪。
简随喜察觉到他的目光,道:“这发簪也跟这衣服一样,是陈宅丫头的标配,只能用不能卖的,万一发簪不见了,主人是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