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正端坐在暖炕上,身边有个矮桌,桌子上摆放着茶水和各色点心,都是陈老夫人爱吃的。看到陈敬业进来,她只是撩了个眼皮,道:“坐吧!”
陈敬业走过去坐下,给她捏着肩膀按摩,讨好地道:“娘,你特地叫人把我找来有什么事啊?”
陈老夫人睨了他一眼,眼睛半睁半闭地道:“听你很喜欢简随喜那个丫头,还陪她回家去了一趟?”
一听这话,陈敬业就变了脸色,从炕上站起来道:“是凤跟你告的密?”
陈老夫人面无表情地道:“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有没有这回事?”
陈敬业梗了梗脖子,道:“确有其事,我确实挺喜欢简随喜那丫头的,还想把她收房呢。”
陈老夫人蓦地睁开了眼睛,声音威严地道:“你是把家规都忘到脑后去了吗?我过什么?”
陈敬业不耐地道:“娘,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不能总是揪着不放,再随喜跟那些别有用心的丫头不一样,我对她有意只是单面的,她从来没对我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老夫人震怒地拍了下桌子,道:“混账,你居然这么跟你娘话!你怎么知道她没存那份心,也许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俗话人心隔肚皮,当初那个丫头也是很老实乖巧的,还不是爬上了老爷的床,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你爹早就被那个狐媚子迷得神魂颠倒了!”
陈敬业不耐地道:“娘,这些事我都知道,可随喜并不是那种人,她是我看好,想尽办法买回来的,如果她真的想跟我,早就顺水推舟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陈老夫人生气地道:“这么你是铁了心不肯听我的话了?”
陈敬业不敢看她,嗫嚅地道:“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陈老夫人震惊又无奈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会这个样子?你们三兄弟,我最疼的就是你,没想到你却让我这么伤心,我若为了你破这个例,以后谁还能服我?”
陈敬业不满地道:“你不是已经为二哥破过例了吗,怎么是为我破的,锦屏不是早已经内定是二哥的人了吗?”
陈老夫人怒得又拍了下桌子,道:“你二哥是因为没人能侍候得了他,难道要看着他孤单一辈子?你却不同,你性格随和,跟什么人都能相处融洽,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
陈敬业道:“我就是要跟他比,你从最疼的是我,可我看你最疼的是二哥,如果你也把我当成儿子,就让我娶了随喜,不然我就终身不娶!”
“你什么?!”陈老夫人是彻底震怒了,用一双不敢置信的老眼看他,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道:“你再给我一遍!”
陈敬业挺了挺脖子,道:“我你要是不让我娶简随喜,我就一辈子单身,让大哥二哥帮陈家传宗接代吧!”
“你!简直混账!”陈老夫人生气之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怒道:“你休想,我这就把她给了你二哥,看你能怎么样!”
“娘,你!”陈敬业震惊的瞪大眼睛,没想到陈老夫人会这么干。
陈老夫人冷笑着道:“你不是我偏心你二哥吗,那我就再偏一次,我现在就把她调到你二哥房里侍候,以后她就是他房里的人,你不许再打她的主意!”
陈敬业后退了两步,接着就愤怒的转身,一阵风地出了门。
他没有回住处,而是直接出了门,去了酒肆买醉。
陈老夫人向来一不二,她执拗起来就连陈老爷也要听她的,不然也不会只娶了她一个,不敢再娶第二个。
陈老夫人为了断掉陈敬业的念头,立即就让凤屏去传自己的意思,把简随喜调到风清轩当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随喜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陈老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安排,但是她的吩咐就是圣旨,她不敢不从,只得收拾了自己的西。
来还想跟陈敬业一声的,谁知道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他回来,她猜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就没再等,拿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去了风清轩。
风清轩是陈家二少爷陈敬廷的书房,由于陈敬廷性子冷清,平时不喜欢下人在跟前转来转去,因此他的身边只有锦屏一个丫头,平时不管是什么事都是她一手包办,书房的事也是。
陈老夫人已经好些年没往他跟前安排人了,突然把简随喜调来,陈敬廷和锦屏都有些惊诧,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锦屏不像凤,她是个大度的人,而且为人聪明,更不会为难丫头,再加上她就对简随喜印象不错,因此当得知是她被调来后,十分的高兴,对她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拉着她的手道:“你来了可就好了,我不仅有了话的人,还有人帮我分担工作,真是盼了多少年的好事!”
简随喜被她得不好意思,道:“姐姐,多多打扰了!我知道二少爷不喜欢陌生人侍候,以后我就负责做点洒扫的活就行了,二少爷身边还是离不开你的。”
锦屏一听就知道她是怕自己像凤一样针对她,扑哧一笑,道:“傻妹妹,老夫人既然把你安排过来,当然是对你极为放心的,我又有什么事不可以交给你的呢?洒扫的工作可埋没你了,以后你就负责二少爷书房的事吧,二少爷虽然不喜陌生人接近,但是也不像外人所的脾气那么差,你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多做事少话,就没事了。”
简随喜来还真怕这位脾气古怪的二少爷,听了锦屏的话,松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一切都听姐姐的。我初来乍到,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姐姐可要教我。”
锦屏满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咱们姐俩谁跟谁呀,以前我就喜欢你,只是碍于一些事情,现在你终于来了,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一起服侍好二少爷,主子好了,我们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