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抵赖!如果你不是心里有三少爷,又怎么会连刘管家的儿子都看不在眼里?你分明是早就觊觎陈家三少奶奶的位置,是不是?!”陈老夫人对她怒目而视。
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丫头们不守份,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其实她们的心里未必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儿子。以前的春梅就是如此,她性就水性杨花,勾搭三位少爷不成,最后又去勾引老爷,弄得人尽皆知,丢尽了陈家的脸。
她用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凤,道:“我来是最疼你的,谁知道你明知故犯,既然你不想娶给刘已,那就从陈家出去吧!”
“老夫人!”
凤一听这话,惊惧得差一点昏死过去。她从就在陈家做丫头,从打杂的一步步升到了大丫头的位置,其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辛,因为是被人贩子拐卖的,她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离开了这里,她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她连忙膝行两步,抱住陈老夫人垂着的两条腿道:“我愿意,我愿意嫁给刘已,求您不要赶我出去。”
陈老夫人目光中又恢复了一丝爱怜的神色,抬起她的下巴道:“这就对了,念在你一直对我还算尽心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你立即回去收拾收拾,搬到其他的丫头的住处,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你只管好好保养好身子,等着嫁人就行了。”
凤谢了恩,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住处。看着这个自己住了多年的地,她突然悲从中来,趴倒在床上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够了,她就爬起身开始收拾西,一边收拾,心中一边难过。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得不到陈老夫人的心,三少爷对自己也是不理不睬的,只有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她。
她心中怨恨,又不知道该怎样排遣,那个刘已她是没见过,但是刘管家的为人她可是知道,如果成为了刘家的儿媳妇,以后就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她突然咬了咬嘴唇,心想反正老夫人已经不待见自己了,索性就去求求三少爷,如果三少爷对自己有半点不舍,就可以去求老夫人收回成命,她不信自己服侍了他这么长时间,连这点情份也没有。
想到这里,她立即放下手中的西,到三少爷的住处去找他,可是不出所料的人根就不在,也不知道到哪儿花天酒地去了。
她失望至极,失魂落魄地站在陈敬业的房间里,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神使鬼差的走了过去,把脸埋在枕头上深深嗅了起来。她承认喜欢陈敬业有自己的私心,但是除了私心,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个人的,像三少爷这样潇洒俊逸的男人,谁能不爱呢!
她正趴在三少爷的枕头上伤感着,房门突然响了一下,她心中一惊,一下子坐了起来,就与目瞪口呆的三少爷对上了眼。
“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惊愕过后,陈敬业皱着眉头问,又扫视了一眼被她弄皱的床铺。
凤连忙站了起来,道:“我,我在找我的耳环,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我以为会在这里。”她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陈敬业。
陈敬业冷哼了一声,问道:“找到了吗?”
凤摇了摇头,声道:“没有,可能是掉到了别的地。三少爷,你,你刚刚回来?”
陈敬业看了她一眼,边脱掉外裳边道:“是呀,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
凤抿了抿唇,在内心挣扎了一下,道:“我,是有话要跟你,我,就要嫁人了!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侍候你了。”
听了这话,陈敬业一愣,转过头问道:“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凤的内心一下子生起了一股希望,语速极快地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是老夫人对我的,她,她要我嫁给刘管家的儿子。”她声音低,最后不仔细听都听不见了。
陈敬业眉头皱紧,努力思索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地道:“哦,刘叔的儿子?我想起来了,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儿过呢,他比我一岁,长得瘦瘦的,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不过,他不是出去做生意去了么?”
凤讷讷地道:“前两天他刚刚回来,我还一面也没有见过他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敬业舒展开眉头道:“他人不错,时候我们很玩儿得来,后来为了做生意,他跟远房亲戚走了,这一去就没回来,想来应该是变化不吧!不过他的脾气禀性还是可以的,嫁给她你不会受罪的。”
他一边着,一边把脱掉的外裳扔在床上,坐到凳子上,呼出一口气道:“好累呀,你来给我捏捏肩膀。”
凤来还想让他帮自己求求情呢,没想到他对那个刘已的风评还不错,这下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让他帮自己求情了。
陈敬业却被勾起了聊天欲,道:“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愿意?”
凤心中一动,可怜巴巴地道:“奴婢一直以来都是服侍三少爷的,而且早已经打算一辈子都服侍三少爷了,奴婢从来也没想过嫁人,奴婢愿意一辈子留在您的身边,只要您需要我,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陈敬业却摆了摆手,道:“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而阻止你去获得幸福呢?你放心,我是不会阻止你离开的,不仅如此,我还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
凤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一缓,过了好一会儿,才闷着声道:“奴婢谢谢三少爷!”
陈敬业听出了她话中的颤抖,在内心叹了口气,凤对他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懂呢,只可惜他对凤并没有那个意思,以后也不会有。
他并没有安慰她,也没有再什么,只是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背对着她道:“我娘一定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以后你就不用过来服侍了。”然后就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