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在办公室里,科莱昂始终没想到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他的两个心腹如此迅速地被逮捕,原以为背靠宰相这座大山马瑟斯会忌惮一二,真是可笑!
他引以为傲的计谋被绝对的实力无情地碾压,论能力他是同代人的佼佼者,他有信心有朝一日进入王都成为中央大臣,甚至是王国的掌舵者。
但一切都结束了。马瑟斯敢动巴适和乔奎恩就明了马瑟斯不怕宰相,更不怕他。动手只是时间问题,早晚而已。
而西南省动乱的消息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宰相准备抛弃他,要是没有马瑟斯来领军王都岌岌可危,一省高官与一国王都相比,很容易就做出决断。毕竟棋子没了可以换。科莱昂不恨宰相,要是换他也会这么做。官场上不讲情义有的只是利益。
但是他愤怒,他愤怒他的弱,他愤怒给宰相当狗这么多年被轻易抛弃。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切都要没了,不仅他的政治生命结束了,他也会被当做政治犯处决。或许会被安上叛国的罪名,无所谓,反正他都做过。
科莱昂愤怒到把办公室里的西砸了个光,无论是他心爱的陶碗还是培育七八年的盆栽。屋外的人听到里面砸西的声音都大吃一惊,无论科莱昂暗地里干过多少肮脏事,明面上他都是那个待人温和、兢兢业业的长者形象。可现在一顿发泄之后,科莱昂叫来秘书把这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打扫一下。科莱昂眯着眼睛思考,他知道现在他周围都是眼线,就像巴适一样,只要一有异动就会直接出手。但科莱昂还有一张底牌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哪怕是巴适和乔奎恩也不知道!
“大人,莱恩求见!”秘书进来报告道。
“告诉他,不见。”科莱昂直接道,他想不出莱恩想干嘛,但自己没必要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子面子。
难道还要他一堂堂高官向一儿折腰?
谁知好没等秘书出去把莱恩赶走,莱恩就一言不发地挤了进来。气氛瞬间尴尬了下来,要知道莱恩和科莱昂可不是什么好朋友,甚至可以是死敌。要不是莱恩,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难道现在就打算动手?科莱昂想了一下就否定掉了。
也就莱恩脸皮厚似城墙,也不管科莱昂杀人般地眼神道:“哟!高官大人不亏是劳动模范啊!看看这办公室,简直,空无一物!可怜了一些人还不谅解高官大人,总是在哪里污言秽语。我都替高官寒心啊!”
“你要是就想这些,大可不必了。”科莱昂语气冰冷地道,他哪里听不出莱恩的反讽。
“上来就赶人这可不是待人之道,想当初我刚到汉堡港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还好遇到了赛普,他对我就像兄长一般。用南省独特的热情感动了我那颗迷茫的心。”莱恩动情地道。
科莱昂冷笑道:“可据我所知,赛普不是被你害死的吗?”
莱恩刚欲开口,喉咙便哽咽了,好像有什么难以言语地痛处。连那个秘书都为莱恩感到心疼,想安慰一下,想到科莱昂在还是作罢。
“兄长确实是我害死的,我不争辩。我和兄长相处的那几日,兄长总是在和我谈天下百姓的痛苦,他有些人骑在老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却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虽然听不懂,却也能明白兄长的一片苦心。”
“但是兄长和我坦白了他年轻时犯过的错误,我跟他法不责众,只要瞒过去就没事了。但他不行!错了就是错了,怎么能因为别人都犯错就认为自己没有犯错呢!如果能用我的头颅换来公正,那太值了!死已足兮!”
“兄长是个大义凛然的人!这点我始终坚信,所以那天是我亲自送兄长上路的。但我和兄长都不后悔,因为我们知道,我们的生命早已奉献给了国家,哪里顾及个人?”
道深情处,莱恩声泪俱下。别那个秘书早就哭成一个泪人了,就是科莱昂也开始怀疑赛普是不是叛变了。
没办法实在是莱恩太不要脸了,编故事眼睛都不眨一下。
莱恩这次前来自然不只是为了耍科莱昂,更主要的是对他造成迷惑,让他不要急于鱼死破。虽然南省的政府结构出了很大问题,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
但如果造成了政府的瘫痪,那会对南省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在最后的收之前,要确保里面的大鱼以为岸上的渔夫不会抓他。
“所以我这次前来是为了邀请高官大人参加明晚的红门宴,届时会有很多社会上流人士一同前往,还望高官大人给个面子。”莱恩的一脸诚恳,他不怕对不敢来。
最后的黑名单已经列好了,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显赫一时的豪门都在此列,人数高到数百。一场一场捕捉效率太慢,也容易造成社会动荡,杀猪还是关起来好。这次的红门宴上,必将血光冲天!
一开始人们都在犹豫,但听到这么多人去就放心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他们敢动手不成?而科莱昂身为高官,地位和威望都首当其冲,他怎么可能不去。
果不其然,科莱昂答应了下来,但去的将不是他。
早年的科莱昂家里并不富裕,后来科莱昂仕途顺利,一路高歌猛进,亲戚想投靠他们,便认他们做家把儿子给科莱昂使唤混口饭吃。
来倒也奇怪,那人长得竟然与科莱昂一模一样,两人站在一起便是父母也难以分辨。
于是科莱昂便有心栽培他,送他去读书识字,让他模仿自己面面的习惯,从走路的姿势到身上的气场。甚至有些场合让他来代替,竟从未被发现,以至于以假乱真。
这也就是科莱昂的底牌。他的“影子”。是为了他而存在,也无怨为他而死。
而明晚的红门宴,“科莱昂”死后,这世界再也不会出现科莱昂。而会有另一个名字躲在暗处,给莱恩使绊子,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