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族人,瞬间去了三四成。
火鸦一族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斗志昂扬。
他们众志成城,带着疯狂,带着信念,一鼓作气,终于将火龙尊者成功镇压。
整座天应火山屹立在清澄湖里,半截淹没在水下,半载露在水上。
景然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不敢耽搁,化成一道白光从山顶一跃而下,瞬间投入在布置阴阳混元大阵中。
原在火山顶肆虐的九条火龙不知何时也消散无踪,胡月月又一次无所事事,她默默的坐在火山口,思考人生。
生命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是穿者,活了两世,却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思考。
多有趣啊,既然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当然要活着,不一定要,起码要尽最大的努力,不留遗憾。
上辈子是普通人的时候,活着自然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房子、票子、家人、爱人……都是她活着的目标跟动力。
到了这辈子,稀里糊涂的成了一只狐狸,的、肉肉的一团,那时候生活没有目标,她就想过要死,但‘生是种能,她‘顽强的活了下来。
而且是活。
她有了家人,母狐狸、胡豆豆,她有了朋友,猫猫、李玄清、信垚……也有了喜欢的人……
她还有别的目标——修炼,这是她上辈子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世界这么大,她目前只看到冰山一角,自然也想到其他地看看,她还想要飞升,想要成仙,想去看看所谓的仙界,看看仙界到底与她所知道的传有何不同……
那么,她愿意牺牲吗?
牺牲自己,去为了这些所谓的信念?
家人?朋友?爱人?理想?
不管将来如何,她此时是不愿意的。
多可笑啊,还有什么会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呢?死了,就一切都没有了,家人、朋友、爱人、理想,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之前的焱老,还有牺牲了的火鸦族人们,他们是抱着怎样的信念燃烧神魂呢?
重生?
神魂都燃烧了,还能重生吗?再了,重生后的自己还是自己吗?
……
胡月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是洁白的月光。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信垚就躺在她身前不远处的火山口,岩浆恢复了平静,看着似乎是一汪红色的潭水,美丽迷人。
火鸦族人们不知去向,景然也不见身影,或许都在为阵法忙碌,只有她,无所是会。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恭喜你了。”
“恭喜什么?”胡月月顺嘴问了一句,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快速的冲到岩浆旁,“信垚,你……”
信垚还是静静的躺在里头,一动不动,仿佛刚刚是她的错觉。
一瞬间的失落感布满身。
“是我。”信垚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用元神跟你对话。”
“……”
看来不是错觉……
胡月月重新坐在地上,不知该什么。
难道她要问:你没事吧?或者:你干嘛用元神跟我话?
前一句是废话,他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后一句更烂,仿佛在,何不食肉糜?
信垚的心里显然没有她那么复杂,“你没发现吗?你的心境涨了一大截。”
心境?
听他这么一,胡月月这才发现自己的修为有所提升,离炼神后期仅一步之遥,只要她愿意,随时就能闭关突破。
不过……
信垚的是心境,而她此时心情复杂,并没有什么感觉。
“我没有感觉到。”她实话实,“就是修为有点提升了。”
这个回答让信垚有些意外,他顿了一会才道:“可能你悟透了什么,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胡月月这是顿悟了,从傍晚一直到月上中天,修为没怎么提升,那必然是在心境上有所突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顿悟这么稀奇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那么顿悟之后不知悟到了什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的事先放在一边,还是先弄清楚目前的形式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阵法布置好了吗?”
“情况还不错,只是……”信垚来还想再点什么,却又止住了,“景公子就要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只是什么?
话到一半虽然让人不爽,但胡月月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她左看看右看看,没有看到景然的身影,正奇怪时,却看到山下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
这……这么远他是怎么发现的?
景然轻巧的落下,脸色的表情一如既往,但眼神里似乎多了点什么,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你醒了?”
“我醒了!”
咳咳……这个回答好l,她连忙转移话题,“阵法还顺利吗?”
景然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躺在岩浆里的信垚肉身,思索着接下来的话:“阵法还行,只是……”
胡月月差点抓耳挠腮,怎么一个个的就喜欢话留一半?
“只是什么?”
还是信垚主动开口:“景公子可是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莫非这事还跟信垚有关?他都躺在这里了,还要他做什么?
沉默良久之后,景然还是开了口:“阴阳混元大阵需要极阴跟极阳两种灵材作为阵眼,我这里只有一颗冰心,还差了一样。”
冰心便是冰髓之心,是冰属性的顶级灵材,可以用来炼器跟布阵。
阴阳混元大阵顾名思义便是集合了阴跟阳,水属阴,火属阳,这里刚好有一个湖泊跟一座火山。
只是这布阵自然需要阵眼,而且这还是用来困住火龙尊者这种强者,阵眼更是非同一般。
景然的天赋神通是寒冰,自然有收集冰属性灵材的习惯,奈何整个火鸦一族都是穷光蛋,拿不出一件像样的火属性灵材。
胡月月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忍不住问道:“那怎么办?”
信垚其实多少知道一点,他的元神跟火山相连,周围发生的事也有所感知,他甚至猜到景然这个时候上来所为何事。
“景公子可是找到了代替品了?”
又是一阵好长的沉默,半晌,景然才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