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笑的愈加柔和道:“原就是些玩笑话,没想到雪颜还当真了,宫的妹妹性子急躁些,有些什么也正常,倒是要你受委屈了,不过既然是做师姐的,总应多承当一些,你对吧!”
“那当然了,总是自一起长大的情谊,自是应该顾惜的,所以姐姐有何指教但无妨,就不要与外人纠缠了吧!”夜雪颜眼睛撇着旁边的丫头,颇有所指的道。
“妹妹的这话就见外了,宫入宫虽早,与妹妹也总是有些感情的,这话可令姐姐十分伤心啊。如今妹妹身份贵重了,怕也瞧不上姐姐这个失宠的妃子了。”淑妃看似十分落寞伤心,手中茶盏凑到嘴边轻抿了抿,继续道:“这茶是年初陛下亲赐的,勉强能入口,妹妹就将就着喝吧。”
“姐姐客气了,妹妹不渴。”夜雪颜拒绝道,同时将茶盏推远。
“既然如此,就请妹妹移驾,跟姐姐去个地吧。”挥挥手刚刚的丫头就撤了茶盏。
夜雪颜猛然站起,她忽然意识到淑妃一向不喜饮茶,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孕期。刚刚站起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双腿无力,摇摇欲坠。不由得心中苦笑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道,这宫中的女人不论位份高低,荣宠几何,这心计恐怕已经成了她们的能。
用手扶着桌几慢慢坐下道:“不知姐姐想带妹妹去哪里呢?”夜雪颜平静的看着淑妃用燃着的红烛一点一点的点燃周遭的帷幔。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竟显得气色好了许多。
夜雪颜拼命掐着手掌,想让自己保留意识,只是眼前的事物发模糊起来,人影来暗,映在眼底的是来亮的火光,淑妃似乎笑着,有似乎没笑。她好像听到外面有呼救的声音,能的向门的向看去。
迷蒙中她好像被人扛上了肩头,一直在走,可能因为头朝下的缘故,一只巧玲珑的金簪落了下来,被还留有一丝自救意识的夜雪颜接在手中。金簪刚刚入手一滴鲜血流了下来,瞬间的痛感令夜雪颜清醒不少。费力的抬起一点沉重的眼皮,入目所及之处是湿漉漉的青石砖且光线昏暗只能模糊判断,一双黑色的靴子正在疾步往前走,仔细听声音还不是一个人。
夜雪颜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反抗的可能,只能继续装作昏迷,手中金簪一次又一次的偷偷刺着掌心与手腕,因为不敢动作过大,伤口都很集中。头上沁出的冷汗被寒风一吹更加清醒的感知掌心的痛觉。
忽然扛着她的人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惊恐:“你做什么。”
“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所以可以休息了!”女人的声音,夜雪颜听出这是淑妃的声音,而且从身下人僵立的身体来看,他必然是被利器威胁。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淑妃娘娘你真的认为王爷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就没有一点不放心吗?”
“那又如何,只要你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我依旧是宫里高高在上的淑妃,或许将来他争气的话,我就是太后了。”淑妃轻轻抚了抚肚子,就在这一瞬间,身后一件冷硬的西就抵住了她的后腰。
“你敢出卖宫。”淑妃语带愤怒的质问。
来在淑妃身后的丫头慢慢转到她面前还是那副微笑面孔,姿态还是那样谦卑只是手中匕首丝毫不见放松并且慢慢移到了淑妃的颈上道:“娘娘绿瑶从未背叛过您,只是绿瑶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罢了。”
“你带人先走,这里交给我吧。”绿瑶微侧了侧头对男子道。
“好,那你心。”那男子刚走到淑妃身侧,就被孤注一掷的淑妃扑了出去,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出现在淑妃的颈上,刚刚还带着多美好未来向往的淑妃此刻瞪大了眼睛,双手徒劳的紧紧捂着脖子,鲜血很快透过指缝流了出来,染红了为了出宫便刚换上的暗色衣衫。就这样倒在了这不知名的暗道里。刚刚的男子被这一扑,一下扑到了墙壁上,不知是碰到了哪里的机关被这来坚实的石壁吸了进去。就昏沉的夜雪颜被这猛地一摔也失去了意识,金簪就落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刚刚的男子虽然也被撞的有些晕,可是他只是摇了摇头,就基无碍了,刚想扛起夜雪颜继续走,前面却传来话的声音,男子心里一惊,隐藏好形迹,屏气凝神仔细听前话的声音。
“陛下,如今晋安王已除,剩下的分封国也已经被您收归己有,不知我要的西,陛下是否应该兑现了。”
“你急什么,一块的玉坠而已,朕还能短了你的不成,虽然现在朝堂暂时稳固,可是萧家军军权还未收回,始终是朕的心病,况且萧寒熙还在,朕心难安啊!”
“陛下放心,萧寒熙如今几乎与周边各国都结了仇,到了适当的时机,他一旦失去瑁泽国的庇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决难活命。”
“厉凡,你办事一向稳妥,如今大局基已定,一些相干的人,就不必留了吧!新的朝堂不需要历史的黑暗与阴霾。”
“陛下这是要抹掉那些不能见光的事啊,不过也对,那些确实没有必要再提起。放心吧,不会有人查出皇帝的死因,当年有传位于晋安王圣旨这回事也不会有人知道,至于晋安王的死也查不到陛下头上,当初与各国联合围剿定边王的书信以及知情人员也已悉数灭口。”
“这定边王这边,也不用再留了。”
“是,陛下,厉凡这就联系北狄与戎人那边,只要萧寒熙一到边关必能一击必杀。”
“谁?”厉凡敏锐的耳朵捕捉到透出的一丝粗重喘息,当下喝道。
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两个影子追了出去,可是当他们出去的时候长长黑黑的暗道哪里有半分人影,但是视力极佳的影子还是看到了角落里的金簪……
萧寒熙清醒之后接到消息,进了皇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坍塌的房屋,焦黑的墙面,大火过后的狼藉以及一具具烧的焦黑变形的尸体。
萧寒熙此刻只觉无内郁结,一丝腥甜涌上喉头,终于抵不住冲击,一口鲜血生生喷了出来,刚刚能站起的身体脚步开始虚晃,眼前阵阵发黑,带着忧思惊惧声声质问眼前身着明亮龙袍的皇帝:“敢问陛下,这就是陛下对定边王府的交代吗?”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哈哈,哈哈哈,放肆?我便放肆一回,你又待如何?”萧寒熙眉毛横成一条线,微微眯起的眼睛寒光闪闪,一股无形的杀气有如实质一般紧紧扼住在场人的咽喉。这里的所有人后背都生生沁出一身冷汗,皇帝喉结动了两动,无声的干咽了两口唾沫,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并不是萧元昊胆,而是萧寒熙身上那股常年累月战场杀伐所带出的死亡之气太过浓重,平白让人胆寒,萧元昊被在身后的手悄悄握了一下衣袖,借此擦拭手心冒出的冷汗道:“定边王妃的事朕也是十分痛心,朕放下手中国事匆匆赶来,不也是对此十分重视,何况里面还有朕的爱妃与未出世的皇子,朕如何能不心痛,只是现在如何也于事无补啊,何况如今也未发现定边王妃尸首!”
“陛下难道希望此刻这些焦尸中有颜儿的尸首?陛下可以轻易出此话,王甚是佩服,只是寒熙的兄长五年前战死沙场,几个月前又痛失老父,臣之父兄上对得起江山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臣一身病骨依然镇守沙场。萧家一门忠烈于瑁泽不功勋,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王王妃却在这宫中遭烈火焚身,皇帝陛下可有交代?”
“这…”
“若皇帝陛下没有交代,那就不劳烦了,雪颜是王的王妃,王必然得给定边王府一个交代,若此后有何得罪之处还望陛下海涵。”萧寒熙完,双手猛一甩袖大步离去,只留下皇帝在后面大喊放肆的暴躁样子。只是这还没完,来应该被派遣接管萧家军的武海威匆匆赶来道:“陛下,臣昨日见那定王妃十分眼熟,便遣人去查,现已查出定边王妃就是当日在玉华关守关的年轻将。”
“什么?你没看错?”
“皇上,臣绝对没有看错,当天她作一身男装打扮,进了门便一副跋扈模样,完不把陛下亲封的官员放在眼里,还把陛下心安排的计划部打乱了。”武海威——当日玉华关的守关官吏,就与萧寒熙有过节,而今更是加倍败坏。
“一个乡野长大的丫头不可能懂这么多,即使顾家曾经教导过,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起来。来人,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夜雪颜。”
“是,陛下,这是刚刚在暗道里捡到的!”一枚的金簪在来人的掌心静静的躺着,似乎还有一丝暗红色的痕迹留于其上。
萧元昊捏起这的金簪,总觉十分眼熟,在哪里见过呢?忽然眼前闪过一幕定边王妃走入大殿时的样子,头饰上就有几根这样的金簪。想到这里立即下令,捉拿定边王妃夜雪颜,并派武海威亲自去定边王府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