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芳菲四月天,花开时节,寒冬化尽,人们的眼中终于重新挂上了笑意,春雨纷飞中,黄牛的叫声与嘹亮的山歌声交织一片,虽然生活多苦难,可是春天埋下的这粒种子就是人民的希望……
“启禀陛下,北狄连日来频繁扰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人民苦不堪言,臣请陛下派我朝大将出兵讨伐,扬我瑁泽国威。”
“臣反对,陛下,我朝刚经历暴雪寒冬,财力物力都耗费巨大,灾民死伤无数,如果贸然出兵,势必会造成我国人力物力的大量消耗,到时国内空虚,后援无力,势必会动摇我瑁泽国,陛下三思啊!”
……
“近日朝堂之上多是对北狄挑衅边关的对策讨论,无非就是三派,主战派,主和派,两不相帮派,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一白衣公子坐在石凳上懒散的举着酒杯道。
“王爷可有想法?”顾言卿道。
“萧元昊贵为一国之主都不着急,我这闲散王爷又着的哪门子急!”萧寒熙无所谓的道。
“难道王爷真的如此清心寡欲?”顾言卿看着萧寒熙的眼睛试探道。
“言卿公子也看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王兵权被尽数消减,何况王一直卧病不朝,朝堂上早已无立足之地,不如此又能如何?”萧寒熙那无辜的眼神看的连顾言卿都差点以为他是受害者。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王爷您这也太过了吧!”凤三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王爷如此可怜的模样,顿时觉得受不了。
“言卿公子好歹也是王的大舅哥,当不至于看着王如此狼狈吧!”顾言卿心中了然,原是在这等着他呢?当下道:“岂敢岂敢,言卿只是一介书生,怎敢当得王爷如此抬举,王爷惊才绝艳才是言卿之楷模啊!不敢当,不敢当啊!”早前都不见你喊一句大哥,如今倒是来献殷勤,顾言卿心中腹诽。
“言卿公子少年成名,王素来敬佩,何况言卿公子采飞扬,智计过人,为人豁达爽朗,更令王叹服,日后多有仰仗之处,还望公子不吝赐教。”顾言卿听着萧寒熙这把他一顿夸,忽然有些难以忍受于是直接道:“王爷还是有话直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折寿。”
“我要萧元昊尽快出兵。”萧寒熙也不在绕弯子。
……
四月末北狄姬戎战带领五万干铁骑长驱直入,攻入柳林后直取隘口,如今已是到了瑁泽最后一道屏障崇华关,朝堂之上军报连连,无一例外部失守。萧元昊派的诸多将领也都是节节败退,眼看朝堂之上再无可用的将领,终于有人提议要萧家军出征。
只是此提议之后,朝堂上下鸦雀无声,自定边王这次入京大半年来受到的打压,大家有目共睹,如今再上战场,却要一个重病之人重返沙场,着实过分。只是萧元昊想的却不是如此,他想的是:是不是能借这次时机把萧家军与黑风骑要到手,这半年来他已经把萧寒熙手中兵权都收回来了,只是萧家军与黑风骑一直不得其法,成了他心中的一块心病,于是他一道圣旨过萧寒熙直接命令何毅点齐萧家军出征北狄。
“简直无耻至极!”凤连城在定边王府发着脾气。
“凤三公子莫气,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我们的皇帝陛下,我如果是他我也会这么做,毕竟机会难得!”
“言卿公子,你在什么,我没有开玩笑!”凤连城不可置信的看着顾言卿,真的想像不到翩翩君子的顾言卿会出这种话。
“凤三公子我也没开玩笑,凤公子主管商业,又身在朝堂,尔虞我诈的事应该见过不少吧!如果只是不染纤尘的翩翩君子,恐怕连骨头都被吞掉了!”顾言卿平静的道。
凤连城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一点功夫不懂的顾言卿能在少年时期就与惊才绝艳的萧寒熙并称昌平双绝,恐怕这份算计人心的智计连王爷也要自愧不如吧!
“王爷,听何将军在带领士兵操练之时不甚摔下了马,恐怕没个七八日,怕是爬不起来吧!”
萧寒熙看着顾言卿忽然觉得他这个大舅哥真是阴险,但是这个主意甚好,他甚是满意,凤三却在皱眉想着“何毅受伤了?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派恍然大悟模样,离开了定边王府。
当日午后,何毅受伤之事就已上达天听,要真有这么巧,恐怕也只有傻子才信,可是即使明知这是萧寒熙故意的,萧元昊也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可怜他寝宫里的名贵瓷器了碎的只剩下渣了。
没过三日着定边王领兵出征的圣旨就下来了,只是这随行的监军有点膈应人,萧元昊的忠心走狗,萧寒熙的死对头——武海威。
权衡再三,花离莫决定暂时把九留在身边,逍遥谷的环境太过出尘安逸,对于就单纯到恍若白纸的九来起不到丝毫作用,不如在凡尘历练一番,看尽人事险恶能出世,掌管大位。
“师傅,九无论修为还是心智都如孩童一般,如此放任在外,是福是祸都未可知啊!”纪灵羽被女子召回之后,担心的道。
“羽,九跟着离莫不会有事的,在凡尘中历练也是一件好事,不必忧心。”女子道。
“可是…”
“没有可是,最近你这谷中事物打理的如何?”女子有意要纪灵羽接位,所以许多西都放任纪灵羽去管。
“谷中一切如常,师傅放心!”纪灵羽还似有心事一般的道。
“嗯,谷中无事,今日起你便进流光洞修习吧!连日来忙着九的事,修习都放下了。”女子淡淡道。
“是,师傅。”纪灵羽应是后便退了出去,直接往流光洞中行去。
……
昌平城外大军林立,黑底红龙旗在空中猎猎作响,军队整齐嘹亮的口号声响彻云霄。五月,萧家军体出征一路急行军,到达崇华关时,只见城楼之上奋勇搏杀的将士血染长空,城门被一遍一遍的撞击,眼见就要破门而入,突破防线的敌军已经来多,匆匆来报的官员脸上尽是鲜血看不清样貌,还未听这将领报告完,哐啷一声,城门已被攻破,外面的兵铁骑叫嚣着冲入关内,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萧寒熙一把拽开跪地的将领,一声命令之后黑风骑加入了战斗,另外宋禄带领的萧家军迅速登上了城墙,阿七则带领着暗卫军清理已经冲进来的士兵。
萧衡一路跟在萧寒熙身后,因为离莫过萧寒熙的身体现在很不稳定,随时可能倒下,所以要格外心。可是现在的情况他都怀疑生病的是他自己了,萧寒熙哪像个病人啊!十几个人围攻,没几招他就部撂倒了,一路朝他们的主将姬戎战杀去,简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啊……
跟在后面的九何时见过这种阵仗,看着满地鲜血残肢,只觉一阵反胃恶心,干呕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浓郁的血腥味,有心阻止他们,却终于在拆开第十对搏杀的士兵之后,放弃这种徒劳的努力,因为抬眼望去,到处都是打作一团的士兵……地上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形物体攀上了他的脚踝,从他无声的口型中九依稀可辨他的是“救我”,一柄长刀砍来,九听到风声,脑袋微微一侧,身体重心后移退后一步,躲开了这致命一击,一缕黑发被刀锋斩下随了这长风飘忽而去。脚下的那人也已断气,只留下白靴上鲜红的手印,证实着他的存在。
来人一击未中,接着横砍一刀,九虽躲开了,可是腰间衣物也被划破,忽然旁边一刀砍来,来还在袭击九的人便应声倒地,刚来的士兵刚准备补上一刀的时候,九拉住了士兵握刀的手,想阻止他杀人,谁料刚刚倒地的人忽然坐起,一刀捅穿了九拉住的士兵的胸膛,鲜血溅了九一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几根银针射出,直取了那兵士的性命,却在反应过来之后瞬间慌乱害怕,口中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怎么办?”
接着他在人群中左躲右避,跌跌撞撞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他几近崩溃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他的胳膊,九一拳打出去被来人轻松接住,这才在回头的瞬间看到是花离莫,花离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拉着九飞快地离开战场,九此刻就像是被人一拳打懵的状态,根没有思考,很快就被花离莫带到了后的医用帐篷。
把九带回来之后花离莫也不在管他,只是投身到救人的状态中,九着实懵了一会儿才被这帐篷中伤员的唉唉惨叫声唤回了神儿,也无暇多想,也投入到救人的行列中……
姬戎战眼见萧寒熙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冲他来,左右将士皆无法阻挡他的锋芒,被他一一斩于马下,忽然想起当初在柳林的那场战役,还未接他刀锋,便已胆寒三分,加上他身边皆是英勇善战的良将,来已攻入关中的将士此刻犹如撞到狼群中的羔羊,马上就要被砍杀殆尽,心知今日攻城无望,只得鸣金收兵,退守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