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画完,目光又最后在丑儿身后的戎允身上定了定,那种浅浅的盱眙笑容,就好像她已经把戎允给看透了似的,不禁叫戎允浑身一震。
好在独画也并未多什么,这样短暂一撇之后,她就转身欲走。
“那个,谢谢你,独画公主!”
闻言,独画又停下脚步,转身以礼回敬道:“其实姑娘也用不着谢我,倒是公主该谢谢你们才对,若不是花夜大人激走魔尊,我妖界圣物万年灵芝草便要落入魔尊之手,如此一来,想要练成绝世神丹,便要再等一万年,那将是我妖界乃至六界的不幸。
区区一颗固元丹,比起这等大恩,根不足挂齿。”
独画着,又随手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来递与丑儿。
“公主!这可是通往妖界的令牌!”
“无妨!”
独画着,便又微笑着将她递到了丑儿的手上道:“你我二人义气相合,今日我赠你这块玉佩,日后你来妖界,可以直接凭此令牌来找我,公主保你一路畅通,不会有任何人敢拦你。”
独画完,便连同壁书一道,直接消失在了丑儿的面前。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的君陌生的声音。
“我的天!师妹,那可是独画公主的贴身令牌,得此玉佩,就连进入独画公主的闺房都没人敢拦,风月灵儿做梦都求不来的事情,你竟然一夕之间就坐到了,你可真是个神人!”
“太子殿下心!”
正着,良厉奋力飞身过来,将君陌生向边上一拉,一团蓝色的火焰堪堪经过,把君陌生的头发都燎了一节下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刚刚追着试龄石出去的主仆二人这会儿正处于一场混战之中,而这场混战的重心却不是他们俩,而是蚩风、凤轨和龙迹!
“两个王八羔子,竟然连老子都认不出来了?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两个,以后见面,我管你们叫祖宗!”
“哪里冒出来的崽子,也敢冒充老祖宗!我凤轨和龙迹就算再不和,又岂能容你冒犯我兽界老祖蚩风大人?”
凤轨着,又使出百味真火向蚩风飚去。
龙迹倒是简单粗暴,了一声“没错”,就跟着凤轨一起欺负已经返老还童法力不计的蚩风去了。
而君陌生主仆二人之所以搅在里面迟迟不肯出来,是因为刚刚冥界那个老幽灵肆无忌扔试龄石的时候,就好巧不巧地扔进了刚刚那波混战的包围圈里。
好不容易魔尊不打了,跑过来找丑儿的麻烦,结果蚩风又跑过来认亲戚,凤轨和龙迹认不出蚩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三个兽骂来骂去的,最后就打成了一团,兽类打架不像人类,体型大,范围广,随便一下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这会儿,君陌生和良厉两个都快变成沙包人了,那试龄石愣是被埋在风沙里,看也看不见。
只得一边趟着沙子摸石头,一边时不时地找准时机向凤轨和龙迹解释一句道:“兽王兽后,求求你们别打了,他真是蚩风,不信你们问花夜去!”
可那三个庞然大物这会儿已经打红了眼,根就没人听他们的。
丑儿瞧着蚩风好像被两个后辈欺负的有点惨,犹豫着自言自语道:“毕竟是我师父的契约兽,应该不帮着一块打,起码咱们也该过去拉个架吧。”
“不用理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花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突然了这句话。
“先去把玉佩拿回来,然后救尊,只有尊安了,大家才都安了。”
丑儿一听这话,立时反应了过来,对啊,兽王兽后就算能力再不济,起码也是一届之主。
如今在场的几位,蚩风返老还童,法力重修,到这会儿也才是青境上等。君陌生亦然,良厉次之,戎允的法力甚至还不如良厉,她一个刚刚修炼的笨蛋,就更提不上台面来了。
如此看来,还是先救花夜最为英明。
于是丑儿连忙回身去拉住戎允道:“丑猪,你还不快去帮师父割除腐肉?”
“我?”
戎允也是一脸惊讶,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丑儿连连点头道:“当然是你,你个子高,力气大,又比我有事,难道还是我来不成?”
戎允的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声音里都带着一点激动,随即笑呵呵地道:“我来倒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放心的话。”
着,戎允便将手里的扇子一开,单手背在身后,气势汹汹地朝花夜走去。
眼神里透出的肃杀之气,就好像他不是去救人,而是去杀人的似的。
“不要他,丑儿,你亲自来,慢一点也不要紧,只要刮干净。”
花夜突然发了话。
“我?”
丑儿吃了一惊,按理,她跟着各大名医了这么久的医术,割腐肉这种事情她还是在行的,可那是花肉的身体啊,叫她拿刀在上面一刀一刀的割,她下不去手啊。
仔细想了一下,丑儿便又皱眉道:“师父,此处开阔,不甚隐蔽,咱们不如再会万金楼去,找春歌姐姐帮下忙,先找间屋子来给咱们安顿一下,也便我帮您处理伤口,和您待会儿练功啊。”
“用不着那么麻烦!”
着,戎允随手一挥,身边便立时高强四起,眨眼之间,楼阁院儿,花香鸟语竟都齐了。
只是诺达的院子里面,只有花夜、丑儿和戎允三人,瞬间叫花夜觉得有些不安生。
“你把我们困在你的结界之中,想做什么?”
戎允哼笑一声,随口道:“放心,总之不是为了救你,但暂时,也不是为了害你。”
完,戎允便冲着丑儿扬了扬下巴道:“丑八怪,不是要救你师父吗?前面有卧房,要去便自己去吧。”
罢,戎允便一挥扇子,自顾自地到一旁抚琴饮茶去了。
弄得丑儿一脸的莫名其妙。
“喂!丑猪,你起码帮我把我师父扶到卧榻之上去啊!不然我一个三岁半的娃娃,如何能促成此事啊?”
可戎允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着道:“不管,他是你的师父,又不是我的,他能不能活,也与我无关,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