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萧捱已然来到这下三层。
更一眼看到此时跪在其中一扇木门前,似是身不由已,无法动弹的魏景晗。估计也是听到他的脚步声,魏景晗心的向这边看过却,却又似乎自知自己又给师兄闯了祸,吓得心缩了回去。
萧捱跑了过去,却不急着靠近,先是看了看木门周围的情况,心中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才向那木门沉声道:“在下鬼栈老板萧捱,不知复山翁唤住这厮,有何贵干?”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还未萧捱的话完,门内已经传出这嘶吼声。
按理,木门以内存幻境,因而内外不通音,可这些人就是三界非同一般的存在,用师傅的话,这些人做出什么事来,似乎都不用觉得奇怪。例如这复山翁便是其中的翘楚,按账簿上记载,复山翁是邪山灵复之主,坐拥一山之势,得四河之灵,因为这复山位置特殊,即是九天的邻居,也是魔界的对门。
就凡间的话,就是在这三界一角占山为王的主。却因一日酒后滚入河川,误入了临山仙境,坏了一山灵脉。
此事是可大可,奈何这复山翁当山大王当了太长时间,见着来管事的灵君,竟也是口出不逊,更错手杀了这仙君,直接被告上了九重天。
当即将大愁怨的老帐都被重算了一遍,复山翁见这般架势,当即有些怂的逃进了魔界。
当时魔界内战混乱,乾修还未在魔军成势,各生怕这复山翁引来天兵,竟合伙将人又捆了扔进地府。
最终被就近送进这鬼栈中。
到度,这复山翁的运气也是极品,只不是此人虽为老者,却有一幅好嗓子,据当年在复山上享福时,来了兴致便要唱上几首。如今被关在这鬼栈中,门内再好的景却也只有他一人,估计是被憋的厉害,竟用了百年修为,炼成这惑音之术,平日里时常在安静下三层里,叫上几嗓子,当真是烦不胜烦。
只不过,平日里再烦,却也不过是个插曲,今日被对逮到了人,却可无法再笑出来。
“话啊!我要出去,放老夫出去!!!!”
估计是未得萧捱回应,复山翁继续大声喊着,可奇怪的事。这声音听在萧捱和阿启的耳中,似乎不过是声音大点又刺耳点,可听到魏景晗的耳中,却好似冥钟叫魂,每叫一声,便引得魏景晗被惊的哆嗦一下。
萧捱清楚,这还是魏景晗有上千年的修为依仗,这才没被这魔音弄疯,若是换了普通人,只怕此时已是那日月不分傻子了。
“复山翁何必这么无用的话,您应该很清楚,身为鬼栈老板的我,最不会作的事,便是未到时间放您出去。这事算是您敢想,却不是我敢做的,何必再浪费时间。”看着魏景晗苦撑的模样,萧捱对着那木门回道。
却听门内人听了他的话,似乎冷哼一声,道:“你不敢,你都当上这鬼栈老板了,还有何不敢!难道你想让我毁了这二?!”
闻言,萧捱看了看仍旧跪在门前的魏景晗,果然因为这句话,整个人缩成了的一团,却仍不敢看着自己。
“复山翁这口气是真大啊!您是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对鬼栈的人太没自信,这二虽来得时间不长,却也是得了这天定的缘分,进了鬼栈的门。您在这门内了待了十几万年了,难道还不懂鬼栈的规矩么?”萧捱着,声音发的强势。
这样的萧捱,魏景晗从未见过。
在他的眼中,自己这位师兄永远的温和的,他可能办事很漂亮,他可能修炼很努力,可面对师傅面对他,萧捱永远都是站在琴桑身后,不多言亦不多语的沉默师兄。
即使面对自己的不敬,面对师门中的打压,他都从未有过强势的一面。而到了今日,听着萧捱面对这门中之人,却只字不让的表现。魏景晗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当真是错的离谱。
自己怎么就觉得,自家这师兄是个窝囊废,可以由着他欺负呢?
估计是被自己这话怼得失了神,复山翁倒是一时接下去话了。反倒是萧捱向前走一步,一手执扇轻点在木门之上。
瞬间,自扇尖散出一道莲形阵图,慢慢印在门上,随着那阵图绘于完整,门内的模样竟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复山翁此时蓬头垢面,似乎也能看到他们。却因自己太久没有见到生人,而呆愣在当场。
许久都未发现一声。
再看萧捱,“啪”的一声打开蟾坤扇,对着门内的复山翁道:“复山翁这些年辛苦了。”
“放我出去,救救你了,放我出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么?”此时的复山翁已有些癫狂。
却在看到萧捱招来那店中账簿时,突然没了声音。却听萧捱道:“咱们下九层虽极少放人,却也不知不给各位机会,五年一检,十年一大验。只要诸位真心悔过,在这帐上落了印,便可结帐退店。只可惜”
萧捱着将账簿翻至一页,举到了复山翁的眼前。
可能魏景晗看不到,可复山翁却是看得清楚,那帐上记得正是复山翁在鬼栈中的记录,更有他平日里生事,而扣下了功德。
再看那页脚的灵印,竟已是残缺的不足三成。
只听萧捱收起那账簿,道:“复山翁可要想好,若是你一个不心,毁了我的人,只怕这印应该会部消失吧!”
灵印部消失,便是指这人再无消帐的消账。
不能消账,就代表着永远不能出去。
没有希望和希望渺茫,永远都有着决定性的区别。
萧捱明白,困在其中的复山翁更明白。
最终,复山翁没有坚持多久,只是深深的,甚至带着些眷恋的看着萧捱,以及他身后不太明亮的走廊,最终收回那音契。
见魏景晗终于在阿启的帮助下站了起来,萧捱后退一步,收了刚刚的锋芒,对着门内的复山翁欠身道:“多谢前辈体谅。”
着,收扇一挥,门上灵阵消失,一切终于恢复如常。
“怎么样,没事吧!”见魏景晗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萧捱有些担心的问着,可魏景晗此时哪有脸面对对,只是垂着头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