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延独自想着,似乎觉得自己又被对带了思绪,有些懊恼的看了看殿内,只见那《生死簿》在崔珏的手中翻动的极快,青通却极认真的跟着这个速度,也不知他到底看没看明白,自己所在意的事。
这时,却听琴桑似是无聊的继续道:“只是,这人生为仙为人或为鬼,都是自己的时间,走的也都是自己的路。若是让人指着向,能知道真正的内心为何物么?”
闻言,虹延不知她为何会在此时主这些,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琴桑,却发现琴桑似乎也在看着他。
见双视线在此时无意间撞到了一些,琴桑笑着收回了视线,却道:“师傅是不是也想看看,你曾经在意的那个人,如今在这轮回中,过的怎么样了?”
“你?!”虹延知道她的是谁。
那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亦得了无上照拂的光明人生。却因人生太过平坦,渐渐失了天赐的佛缘,最终被眼前之人害的误入了畜生道。
虹延嘴上不,可心底却为自己这位救命恩人打了太久的报不平。
可那又如何,他身为佛门弟子,也曾在天庭中,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着仙家之主咄咄逼人。可事尽终局之时,却发现真正被困在原地,似乎只有他自己。
这是他不愿再的心结,即是他这些年一直被舍弃的心魔。
是的,自己的救命恩人成了自己修行路的上道坎,甚至入心为魔。因此,当听到要派自己入这地府,见那新任的鬼栈主人时,虹延心中十分不愿。却因地位不如往昔,只能命之任之。
却不想,自己以为掩藏的很少,却还是被对报复一般的挑明了。
看着虹延恼羞成怒的模样,琴桑心中终于有了些解气。却在看到对手上的罚修之印时,终于还是笑自己太过心眼,难怪入不了那九天仙佛的眼。
如此想着,琴桑突然觉得捱的话似乎才是对的。
一切都已过去,在外人看来,他们因祸得福,他们天命所为,他们功成名就,他们归隐三界。
他们已经无需再为以前的事付任何代价,他们最终成了胜者。
那其他人呢?
正想着,只听殿内似乎有了什么响动。琴桑向里面看处,只见青通已经向外面走来,脸上带着豁然的表情,倒是身后的崔珏似乎一脸疲惫。
那一村的人,几千年的轮回,又在这么短的时间看完,估计崔珏已将那《生死簿》翻成了风车,才算是圆了青通的意。
只见青通走出殿外,却不再站在琴桑的身边。琴桑清楚,看来青通已经明白,他要去的地已不再是鬼栈。
只是
看了看准备离开的虹延,琴桑却鬼使神差的道:“大师再等等,这位师傅也有事要办。”
闻言,青通有些好奇的看向虹延,这一路上虹延不得待见,自己又暂时有求于这鬼栈老板娘,因此青通并未表现出什么。
他独修几千年,心中对这世间万物,早有了自己的判断。
引时却听闻琴桑的话,又不知这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一时间也不好出声问什么。
倒是虹延听了她的话,好似炸毛的猫一般,警惕的道:“仙子这是何意,僧除了请青通大师回去,并无其他要事。不知仙子为何要阻僧的路。”
“虹延师傅这可真的错怪仙了,仙觉得,刚刚的那个提议,师傅可以再考虑一下。”琴桑着,引虹延看向崔珏。
此时崔珏刚刚将《生死簿》收起,抬头就看到门口一左一右两个人,眼神同时冲着自己。
当即惊得一身鸡皮疙瘩。
“判官大人,这位虹延师傅也想查查《生死簿》呢?”琴桑着,指向虹延,道:“这位师傅查的,是那位误入畜生道的恩人。”
这话似乎是的有些嘲讽,却算是最直接的让崔珏想起了那一位。
不是崔珏记性太好,只因那人是他为判官的上万年里,唯一一位入错轮回之人。
对于工作极度认真的崔珏来,这一位的存在,简直就是他人生的污点。可同样跟他创造这个污点的人,显然从来没把这事当回事。
就像现在,估计也是看出自己的异样,那虹延师傅嘴上不依,人却跟着琴桑走了进来。
崔珏面色有些凝重的看向琴桑,又看了看虹延,最终掏出《生死簿》,看也不看的翻到了页。
因为此人的轮回之错,之后引出了什么样的后果。崔珏不是不明白,也因为整个事的发展,崔珏虽帮不上忙,却也间接的将那位在天庭之上,不依不饶的佛门弟子,打听了个大概。
具体为了什么,崔珏也不清楚。
也许只是不想承认,自己视为好友的人,曾因为自己的过失,险些消失在这三界之中。
“葛待,曾携佛门仙缘,却因享乐无度,难存佛心。因保一人安逸,无视百姓灾情。死后被百姓建罪人台,受世代唾骂,佛缘难存。连入畜生道六次,才赎清这祸国之罪,纳入新鬼轮回正途。这一世,他入得是人道,生在了普通农户的家中,不过来也巧,这农户一家平日农闲之时,喜欢却附近的庙帮忙,一家子的佛缘都不浅。”
见虹延看得极认真,崔珏不用看,却也将葛待的生生世世,了个明白。当虹延看到一家子入庙帮忙的记录时,他的脸上终于没有了那隐隐不退的愤愤难平之意。
至于心结开了多少,却不外人能知。
“如此甚好。”一字一句的看到最后,虹延似是叹出了一口浊气,淡淡道。
将视线自《生死簿》移开,虹延在这一日,第一次对着琴桑放了一个颇为端的大礼,道:“如今诸事已毕,僧有事在身,前行告退。”
完,虹延快步走向还等在门口的青通,二人不知了什么,终于离开了这地府。
看着那二位的背景,琴桑只叹这送佛之事当真最难,竟不由的叹了一句:“佛门的人,果然最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