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一声凄厉的悲鸣在烟雾缭绕的冥界久久回荡,那悲愤凄苦之情,闻者落泪。
鬼城的大门,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玉面红唇,身穿红色官袍的少年郎探出脑袋,好奇的张西望,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奈何桥那边怎么样了?”
一只纤纤玉手狠狠的拧着他的一只耳朵,将他拖了回来,道:“整日里游手好闲,出入青楼楚馆,法力低的令人发指,还想出去送死?”原来那眉清目秀的少年是楚江王。
“疼,疼。”楚江王脸皱成一团,轻呼道:“只是看看,看看。”
酆都大帝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叹气道:“我们还是轻敌了。想来如果真是魔星,他隐忍了七万年,谋划了七万年,手段一定了得。我们匆匆布局,棋差一招呀。”
“难道等到他羽翼丰满?”楚江王揉着发红的耳朵,嘟着嘴,道:“现在这样,也是迫不得已。”
酆都大帝打开大门,看着烟雾笼罩下的忘川河,喃喃自语,“一个是西王母的得意弟子,一个是魔族魔尊。难道还不是魔星的对手吗?”
楚江王凑到酆都大帝的身边,“你,如果魔尊知道自己前世是秋神。在神魔大战,更是斩杀无数魔族子民。他会如何应对呢?”
“当初,他被魔星的陷地斧砍伤,父神用自己的修为护着他,才没有魂飞魄散,只是坠落在黑渊深处的黑潭之中。经过几万年的元神修复,他在黑潭中醒来,忘记前世,一统魔族。这只能是造化弄人罢了。”一抹轻愁浮现在酆都大帝的眼底。秋神,背负着前世两族之间的恩仇,从沉睡中苏醒,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咦,那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往奈何桥去了。”楚江王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指着奈何桥的向,道:“谁会在哪里?”
“还有谁?泰山王吧。”酆都大帝懒懒的抬手挥了挥,道:“自作孽不可活,等到事了了。如果他还留着一星半点的魂魄,就看着往昔的情分上,送他去轮回吧。”着,打着哈欠,转身慢悠悠的往鬼城走去。
楚江王凝眉看着走远的酆都大帝,心中暗想,冥界现在有大帝坐镇才会风平浪静,一旦大帝永远沉睡,魔星必定会搅得冥界大乱。所以今日一定要除掉魔星,才能永除后患。
烟雾中,鬼祟的身影正是泰山王。魔星过了奈何桥,他就躲在奈何桥边石墩后,侧耳倾听桥对面的声音。那断断续续的话语,零零碎碎的入了他的耳。
他皱眉沉思,明白了大概,原来魔星所的公案,就是前世苏木刺穿了青龙的龙心,让青龙魂飞魄散。他念头一转,当日魔星是他略施计,让青龙魂飞魄散。难道这里还有隐情吗?
就在泰山王低头思量之时,他听到了影青的声音,心中一喜,抛开心中杂念,一心等着青龙自投罗。
很快,青龙飞到了奈何桥边,从他的眼前掠过。泰山王依然躲在石墩后,纹丝不动,眼睁睁看着青龙飞驰离开,心中的怒火却排山倒海,烧红了他的双眼。自己的姻缘被她剪断,夫人一去不回,都是她一手造成。今日,自己就是拼的魂飞魄散,也要和她同归于尽。
他静静的等待时机。那一声悲鸣,就是他的暗号。他心翼翼的走过奈何桥,蹑手蹑脚靠近桥头,躲在浓郁的烟雾中。
苏木惊呼之后,看着金戈义无反顾的将青青护在怀中,那锋利的斧头深深的陷入他的后背。喷涌的鲜血浸泡了他黑色的衣袍,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衣摆滴落在地,慢慢聚成无数道血流,汇成一滩血红。
苏木耳鸣眼花,一阵眩晕,心中涌出难言的悲伤。他星目含怒,紧握双拳,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只见那魔星一招得手,竟然隐身于浓郁的黑气中,化成一团黑气往忘川河逃去。
苏木怒视着飞远的那一团黑气,冷声道:“今日,你休想离开冥界。”着,化成一道白色的光束,追了过去。
泰山王半蹲着身子,等到苏木离开之后,才悄悄探头往前看去,只见青龙背对着自己,瘫坐在地。她的怀中躺着一个黑衣男子。
这时,青龙动了起来。她的长发无风自舞飞舞,青色的衣摆也猎猎作响。
“咔哒——”黑色的陷地斧被她用灵力逼出了金戈的身体,摔落在地。
接着,一颗五颜六色的珠子飘浮在她的头顶之上,她伸手一抓,收回手,低下头,片刻,那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身发出耀眼的五色光芒。
趁着那五色光芒照耀四,泰山王仔细环顾四周,烟雾浓郁,无声无息。他轻手轻脚的唤出斩魂刀,凝神闭气,一步一步的往青龙逼近。他手中的斩魂刀是在十六层火山地狱的烈火中铸成,一刀砍下,如烈火焚烧,一切魂魄都会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泰山王瞪着铜铃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青龙,露出狰狞的面容,高举斩魂刀,往下砍去。
正在为金戈疗伤的青青浑然不觉,看着色光芒下的金戈面色如常,含笑沉睡,喃喃自语,“金戈,你真傻。这陷地斧含着混沌之气,被它所伤,元神俱毁。幸得我有师傅的五色石,将它含入你的口中,可以凝聚你的元神”
苏木一路追着黑气进入烟雾中,眼看着那一团黑气飞快,飞,竟然消失在浓郁的灰雾中,不见踪影。苏木心有不甘,想着再四处查探一番,突然,他心如大石锤击,一阵疼痛,连忙手捂着胸口。
突如其来的心疼,让苏木脸色变得惨白,转头看向奈何桥,惊呼一声,“青青。”着,急忙转身往回飞去。
等到苏木离开,那一片浓郁的烟雾中,一团黑气慢慢地显出,一道诡异的声音恨恨的道:“虽然没有伤到青龙半分,但是能除去金戈,也不算白费力气。现在苏木势单力薄,我还是回去,见机行事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