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不自然的将脸别过去,声音尴尬的从喉咙里挤出来。
“你别误会,我是怕你走丢了还要让大家去寻,太麻烦了。”踏雪道。
明阳真君眸子一柔软,轻轻的点头,“殿下放心,我都知道的。”
“那就走吧。”踏雪实在是觉得尴尬,便率先迈开步子,几步就将明阳真君给丢下了。
索性那个人一直紧追不舍,和踏雪保持着并肩而行的状态,却是没有再一句话。
不一会儿,几个人手里就拎了不少的西,吃的用的都有,能用上的不能用上的也是一大堆。
“主子,奴婢去叫个马车过来,把这些西载回去吧。”绿萝手里提了不少的西,是没办法再帮渔分担了,她瞧瞧渔怀里捧着的那些盒子,犹豫的开了口。
“也好,先把西放下,你去叫个马车过来。”渔想了想,吩咐道。
“是,主子。”
绿萝去寻马车,其余几个人便守在原地看看今日的战利品。
“绿萝倒是个好姑娘。”踏雪收回视线,评价了一句。
“是啊,她的确是个好姑娘。”渔笑了笑,视线忽的落在那卖花灯的摊上。
忽然,玉玲珑看到不远处的向,表情猛地呆滞,随后用手大力的在渔肩膀上捶几下,“喂喂喂,你们快看!快看啊!”
渔被她捶的几下有些打疼了,顺势的朝她指着的向看过去,只见站在摊位跟前的两个人分外的熟悉。一个梳着妇人的发髻,正对着摊挑挑拣拣,一个相貌英挺俊秀,始终围着那女人打转,却始终换不回那女人的一句话,瞧着有些尴尬。
“阿衡?”渔辨认出那人身份,也跟着惊了惊。
明阳真君并未见过阿衡,只是奇怪的看着几人的反应,并未询问。
而玉玲珑先瞧见那人,行动极快的快步过去,毫不客气的在那女人的肩膀上用力打了一下。
“臭丫头!”
阿衡吃痛,回头瞧见一张俏生生的的脸,也不由得跟着惊住了。
“玉玲珑?”
“果然是你!你这臭丫头,一别就是大半年,半点消息都没有,去哪儿逍遥了你!”玉玲珑并未注意到站在阿衡身边的男人,只是目光贼兮兮的盯着阿衡,一句句的逼问。
阿衡神色不自然的转过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只有你自己吗?”阿衡犹豫了一下,问。
“怎么可能,你瞧,不是都在那儿吗?”玉玲珑回身指指还站在原地的其他几个人,笑眯眯的着。
阿衡闻言瞧过去,在看到渔脸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时,他们也提着西朝阿衡过来,站定后,渔先是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阿衡,随后又瞧瞧站在阿衡身边的人,忽的笑了笑。
“许久不见,阿衡,鸾婴星君。”
……
茶楼。
将西交给绿萝放上马车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寻了个茶楼坐下叙旧。
鉴于阿简和明阳真君不认识面前两人,渔便清了清嗓子给他介绍。
“这位是与我一同修习的阿衡,这位是天界鸾婴星君,想必真君应该是认识的。”渔道。
明阳真君颔首,“听闻过,但不曾见过面。”
从坐下开始,阿衡双手便交握在一起,显得发的局促不安。
渔视线在两个人之间逡巡片刻,尤其是落在阿衡的装扮上,便双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解解惑,讲讲你们二位为何会在一起的?”而且还是这样啊装扮。
阿衡身子一抖,握着的手指也跟着一寸寸的收紧。
鸾婴闻言,主动的握住阿衡的手背,安抚性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此事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渔依旧是笑眯眯的,只是盯着鸾婴的眼神有些冷,“或者,我来问,你只需要回答即可。”
玉玲珑总觉得这氛围有些剑拔弩张,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渔的侧脸,转而和踏雪对视在一起。
踏雪抿了抿唇,冲玉玲珑无声的摇了摇头,随后抱紧了怀中的阿简。
被渔一噎,鸾婴忍不住笑开,“一别多年,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废话我就不跟你多了,我只问你们一句话,青黛在何处?”渔半眯着眼眸,问道。
听到“青黛”二字,阿衡的身子忽然一颤抖,交握着的手指加大了力度,整张脸都变得几乎扭曲了。
很显然,鸾婴听到那个名字也不是很舒服,他微微皱了皱眉,只是轻描淡写的了一句话。
“死了。”
话一出,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唯独渔还是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风轻云淡的眨了眨眼睛。
“哦,是吗,死了啊。”就再没了下。
玉玲珑疑惑的看看渔,以为她还能再问出什么的时候,渔却忽然撑着双臂站起身,对几人微微一笑。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宫,还有不少西要准备,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虽不知渔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其余几个人还是照做。
明阳真君就对除踏雪之外的事不感兴趣,因而他是第一个站起来准备离开的。
“渔!”阿衡忍不住的出声叫住了她。
渔站定身子回头瞧瞧,“怎么了?”
“你……”阿衡想问渔为何不继续问下去了,为何不追根究底的探寻?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只能一个“你”字缠绕盘旋了半天。
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弯唇一笑,“我还好,你自己好好保重,告辞。”
她的是告辞,不是什么以后见。
阿衡唇瓣剧烈颤抖几下,眼看着那人出了酒楼离开了。
“阿衡,我们也回去吧。”出乎预料的平静,鸾婴自己也觉得诧异,来是做好打算与渔清楚的,只是现在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阿衡猛地甩开鸾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提着裙摆便追了出去。
“渔!”阿衡在渔准备上马车时又跑了过来扯住对的衣角。
渔眼底有些压抑,“怎么了?你还有事?”
阿衡死死的咬住唇瓣,眸中有星光在闪烁。
“你就不想问问我这大半年都发生什么事了吗?”犹疑片刻,阿衡还是一股脑的了出来。
渔闻言,当真在脑子里过了一会儿,半晌才扯着唇角,笑意转为凉薄。
“那么,你有想自己出来的意思吗?都是叫人代为回答的话,那我就什么都不必问了。”完,渔扯下阿衡揪住自己的衣角,潇洒的飞扬在身后,她竟是将阿衡扯过的地生生的扯断了。末了,她神情桀骜的看了看天边的红霞,“告辞。”
她上了马车,毫无犹豫的放下帘子。
马车起步,最终消失在了阿衡的面前。
阿衡站在原地,手掌心还残留着那衣服上的味道。
“渔……”
这时鸾婴急急忙忙的结了账赶出来,瞧见阿衡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便心疼的上前将那女子揽入怀。
“不重要的,不要放在心上,你还有我,阿衡,你还有我。”鸾婴胡乱的在阿衡鬓发上亲吻着。
阿衡身子一颤抖,立即反推开他,几乎目龇欲裂,“你滚开!你给我滚开!看到你我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