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位之上,老人闭眸假寐,忽的,他嘴唇微动,沉声开口:“大家又是怎么看?”
“唉,这又怎么的清楚,倒是令我想到了那个传。”左侧第一位老人开口,目光似乎陷入了自我沉思之中。
“哼。”正位之上,族长一声冷哼,猛地睁开眼,盯了过去:“传皆是骗鬼之言,你老眼昏花了不成?”
看他有些发怒的模样,瞬间让老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传下去,把族里的那些符咒拿去分发给各家各户,告诉他们日落必须回屋,入夜不准出门。”
“是”
叩叩叩
南辞有些朦胧的睁开眼,她最近几天倒是有些疲惫,所以身体都有些支撑不住,睡了些时辰,还是被嘈杂的声音给吵醒,此时抬头一看,心中顿时无奈升起。
“不对不对,是这边。”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都了这不是正对门的位子,贴符就应该贴正,你这或左或右的,就跟歪脖子一样!”
门外,墨邪站在梯子上,苦劳力的开始一点点贴合起符咒起来,梯子下,曦和摇着扇子仰头指挥着。
看见这一幕,南辞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穿上鞋子朝两人走去,“在贴什么符呢?我来看看。”
“族长爷爷的,所有人都要在门口上贴张符,寓意是驱驱晦气。”曦和拉住南辞,一边贴心的用扇子给南辞打着扇,嘴里还不忘指挥墨邪贴正。
墨邪是真的有些绝望了,手摆这边,准备贴上,不行。
手摆那边,准备贴上,还是不行。
这来来回回好几趟了,就是没有曦和看的上眼,满意的位子,无法,只能继续举着。
南辞也抬眼看了过去,欲要看清那符咒的样子,她自诩对符咒也有些了解,至少在南明宫曾看过一符咒大典,里面记录了许多不算是秘闻的符咒式,她也粗粗略读了一下。
但是墨邪摆着手,有些遮挡住了位子,南辞还是看不清楚,只好拉了拉曦和手:“这一定要贴在门顶上吗?这门顶上不就照到墙了,还怎么驱邪?要我,应该往下贴,才算是驱晦气呀。”
继续开始忽悠**,南辞的是脸不红心不跳,一正经的扯着胡道理。
“是呀”
曦和愣了愣,抓了抓脑袋,这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这么顺着南辞的话一想,咦,对啊,没问题,没毛病啊!
于是,在南辞的忽悠鼓励下,墨邪终于爬下了梯子,把符咒贴在了门上。
此刻南辞才看清符咒到底长什么样子。
传统的黄色符纸上用朱砂画着一个专属的几个符,符相相交映汇成一个图案,在图案正中,画着道家通用的八卦符咒。
南辞仔细看着这符咒,脑海中对应着自己记忆中的符咒,相互重叠在一起,忽的,双眸一眯,两张符咒映入自己脑海之中。
“这是一张双隐藏符咒。”
心中暗道,却是跟着曦和墨邪一起回到了屋中。
何为双隐藏符咒,便是通常道家所用的隐符,一符为明,一符为暗,双双刻在一张符纸之上,但明的符咒只是一个障眼法,并无大用,只有暗的符咒才是真正有效的符咒。
通常这种符咒是用来迷惑之中,制作极为困难,很少人会用这种式。
但如今,她却看见了,同样,这符咒之中,明的是驱邪符咒,在驱邪符之上,用另外一种朱砂笔,又重新心翼翼的勾勒出重叠的镇煞符,因为勾勒的极其谨慎,但做工粗糙,南辞还是发现了端倪。
镇煞符,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灭杀,镇压鬼煞之用,可以是极为有良效之中,只是
南辞眼中一沉,但是,这张符,灵力太过低微,只能恐吓,若要镇煞,倒是难上加难,更别灭杀了。
有的好,符无高低贵贱,皆有之用,只看画符之人灵力几何或者是领悟多少,才能画上多少。
想是归想,南辞一叹,向两人道了声晚饭不用找自己之后,便走到了屋中盘膝坐下,闭眸开始了休息。
她南辞虽空有一身灵力,却毫无任何仙诀在身,更别修炼的功法了,所以也不敢妄自把灵力运转经脉,如若没有功法,随意运转灵力在经脉之中,绝对会受到反噬内伤。
夜依旧很静,大堂内传来呼呼的大睡声,然而,南辞却未曾睡去,闭着双眼听着动静。
此刻原不算特别密集的暴雨似狂奔的野马一般,愈下愈大,不多时,掩住了所有声响,耳畔只有那不绝于耳的暴雨拍打声。
就这样过了很久,南辞都想直接睡过去的时候,忽的。
嗤啦!嗤啦!
门剧烈的摇晃,撞击着门闩和门锁,发出一声更比一声的沉闷声响,似乎是有什么西,在狠狠的用肩膀撞击大门而令大门不堪重负,发出的声音。
一下,二下,三下
南辞缓缓睁眼,眸中清明一片,她从床上缓缓起身下来,脚跟着地脚掌轻落,一步步朝门旁走去。
刚刚走到门旁边,还未站定,门忽的安静了下来,不再剧烈的颤抖起来,南辞侧耳附在一旁的墙壁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一片安静,只有那砸击在地上的暴雨声。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许是风声也不一定,南辞摇了摇头,就准备回屋继续躺在床上,但是,刚走两步,忽的,耳畔又传来声音。
滴答滴答
极为清晰,清晰的有些可怕,就像是故意传入了自己的耳中,与这暴雨格格不入,独立于这之外。
这个声音
南辞神情有些诡异的看向这扇大门,仿佛要透过这扇门看到门外一样。
“是不是,像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忽的,耳畔传来一声沉闷特意压低的声音,南辞连忙回头,就看见墨邪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夜里,南辞看不清他的面容,却不知为何,那双眼,却让南辞看的极为清楚。
仿若是遮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那眸中,无比的诡谲,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