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细想,南辞暗自拍去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应着墨邪,轻轻点了点头,同样压低了声音:“水滴轻快肆意,只有血的厚重,才会滴答出沉重的感觉。”
而这环绕在两人耳畔中的声音,就像是厚重而沉闷,仿若是一击沉铁,敲击在石头之上发出的闷响。
似乎一切放缓了许多,如慢时针一样,又如衰老即将如土的老人一般,沉默的迈开脚,一点点,一步步的行动迟缓着。
两人皆是不语,如站桩一般,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许久,直到门外那声音渐渐变,似乎像是流尽了血,又像是渐渐离开了过去,转来的又是一声声的暴雨声。
直到现在,两人才真正放松了心神,朝对互相点了点头,这才相互回去。
这夜,也只有曦和睡得神饱满肆意,睡得格外爽歪歪,早起就是一个大懒腰,然后乐颠颠的哼着曲梳洗了一番后,才看见南辞和墨邪懒懒散散的起身。
“你们这是大晚上的做偷去了不成?”
曦和眼中怪异,实在不能怪她怪异或者大惊怪,是在是这两人的神情萎靡不,居然两眼下不同而合的挂上了一片青黑之色,时不时的还打上一两个哈欠。
注定,是没人回应她的了。
南辞甩了甩袖子,轻轻瞟了曦和一眼,然后飘着去了院中,跟游魂一样无打采。
墨邪无视曦和的眼神,脚步错乱虚浮,跟喝醉酒的壮汉一样游移着紧跟在南辞身后跑去院子中洗漱去了。
一脸懵的曦和
清晨还是那样的清晨,暴雨也渐渐转为了雨,而原才到南辞脚踝的积水也成功的拔高到了南辞的腿肚上,昨夜的花儿是彻底蔫了,垂着脑袋可以看出昨夜受到了何等的摧残。
饭桌上,曦和睁大眼,一脸懵的看着两人懒懒散散的吃完了早饭后连床也不找了,相互往地上的席子上一趟,被子一盖,头一歪,彻底睡着了过去,连个前奏都米有。
“这都成了两头肥猪了吧。”
曦和咂舌,啧啧一声蹲在地上,这边瞅瞅南辞,那便瞄瞄墨邪,最后还是很贴心的给两人把盖上的被子整理好后,自我感慨一下,端着碗筷放进了水池之中。
然后立马飞奔出来,扑到席子上,安静躺好,左边瞅瞅南辞,在瞅瞅右边的墨邪,最后两手一拉被子,着两人开始了呼呼大睡。
南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自己是被冷醒外加压醒的,睁眼一看,就看见一张大脸映入自己的眼中,然后低头,就看见一只手一只脚十分自然的压在她的胳膊和大腿上
原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华丽丽的滑到了腿上,仔细一看,不仅仅是自己,这两个也没盖上被子。
不用想也是知道了,肯定是曦和睡觉的时候踢被子,然后把被子给踢到了脚边上,导致三个人都没了被子盖,所以更加导致了自己被冷醒的罪魁祸首。
这么一闹,也清醒了很多,南辞面无表情,腿一抬,曦和的脚就顺着自己的腿掉了下来,继续手肘一动,曦和的手又放了下来。
起身,南辞看着仍旧呼呼大睡的曦和,不仅自我怀疑,是自己的动静太了导致她没醒过来,还是曦和已经睡得跟猪一样没两样了,这样都唤不醒她。
想归想,南辞抬头看着屋外的细雨,忽的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油纸伞,悄悄推开屋门朝外走去。
闲在屋里也是无聊,她还不如出去走动走动。
合上屋门,南辞抬头看着那如缕丝一般飘然而下的细雨,缓缓撑开了油纸伞,朝屋外走去。
油纸伞也是有些年岁了,泛上了一层黄,原湛蓝的颜色也变得有些沉着,但并未破损,依旧完好的很。
虽然是细雨,却依旧有种凉冷之感,奇特的是这般却并无风传来,一路踏着雨水走过,南辞还是在脚底覆了一层微弱灵力,隔绝了地面上的雨水。
从屋中走出顺着村道,便是要路过王立果也就是王婶的家旁,此刻王婶家中似乎有些清冷,或者是有些毫无人烟气。
南辞低头,看着大大敞开的屋门,从这屋门到院门以及到自己的这条路上,皆是铺上了一层用纸钱铺就的路,被雨淋湿后显得有些融化的迹象。
纸币被雨淋的也有些惨白,仿佛是那带着淡黄的色泽被什么西给吸去了一样,只留下失去血色的一片惨白,极为渗人。
虽然是敞开的屋门,却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模样,天上乌云密布,连外面的光线都有些昏暗,更别是里面了,那一片漆黑,南辞也看不清楚。
不过她也并未想多理会,这般一想,南辞便抬脚准备离开。
刚刚抬脚,眼角处忽的闪过两道影子。
一闪而过,却让南辞一顿,眉头微微拢起,抿唇看了过去,但依旧却是看不到什么,依旧是那么安静。
“可能是我看错了”
怎么可能,会看到两个人头朝自己笑着诡异的飘过去?
虽然是疑惑,却看的并未清楚,南辞却觉得有种阴冷的气自脚心蔓延到身,仿若是那屋中,有西在暗中窥视着自己一样。
这般一想,南辞立马脚步一转,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撑着伞快速离开了王婶家门口。
或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坞内闹出的诡异事情,所有人都尽量减少了出门,这一路走来,并未见过多少人,就算是路过的人,也并未如她一样悠闲,行色匆匆的走过。
这边逛了一圈,算着时间两人应该醒来很久了,南辞才顺着道开始回去。
回去的路上仍旧是路过了王婶家门口,南辞还是不经意朝王婶家瞄去,仍旧是死一般的漆黑安静,沉入了一片的死寂。
只瞄一眼便收回,还是快步朝回赶去。
拍了拍身上还是落下来的雨滴,南辞把油纸伞撑开放在屋外的屋檐下晾着,这才朝屋里走去。
墨邪跟曦和早已经醒了过来,此刻两个人凑在一起玩着翻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