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一眨不眨,盯着那测资台上江亦曼的身影逐渐被包裹起来,仿若时间都缓慢到了蜗牛爬一般的速度,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似乎放缓了许多。
五色光芒腾起数丈之高,缓缓旋转,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同凝向那测资台上,都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一息二息三息
仅仅就三息的时间。
五色光芒已然停止了旋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换,一刹那!白光肆意!似要刺瞎所有人的眼!
白的惊心,白的动魄,更加白的耀眼!
极品!又是一个极品!
“光,极品,过。”
对比下所有人的激动,吴庆显得有些突兀的平静,只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后,在册子上轻轻勾了一笔,便再无其他。
“为什么,这不是极品吗?”
“难不成是因为她之前惹火到了这位掌事,所以才不予送到其他殿中当弟子?”
有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议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先前江亦曼第一个出头,所以被这吴庆记恨在心,因为才没有像之前那样开个特例,把江亦曼送走。
虽然他们个个将声音压到最低,但无数人都一同开**谈,重合在一起,那也是极大,顿时被吴庆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脸色一青。
他虽然的确记恨这江亦曼恨不得她立马被淘汰然后废去天赋,但不代表他愿意被人肚鸡肠容不下人,这不是毁他名声吗!
这样一想,顿时脸色更青了。
“哼!”一声冷哼重重响起,一瞬让所有人止住了嘴,看向高台的吴庆。
“光脉是五脉中最弱的一脉,通常只**肋并且毫无攻击性,就我这石昊殿,不下千人是光脉极品,不过是废脉中比较能看的上眼的,如若非极品,也就只有领鞭滚走的份了,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甚至过了不成?”
吴庆着,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原喜笑颜开,在自己的言语中愈发苍白的江亦曼,不由的冷嗤出声,不再浪费时间,看着手中的册子继续挨个点名起来。
一时间,无人再有异议,只心中多了个祈祷,希望自己不是那废物的光脉。
南辞也看向站在通过那群人中,苍白着脸的江亦曼,心中却是一叹,虽自己认识江亦曼时间不长,但凭着短时间的相处下来,对她也有了些好感。
但这个坎,还是要她自己过了。
时间再次一点点过去,吴庆看着已然报了一大半的名册,忽的一顿,眯眼,他的一顿,让所有人又把视线齐齐凝聚在他的身上。
“呵。”却是一声冷笑,吴庆从名册中抬起头,目光阴冷,如毒蛇一样掷向南辞,仿若要将她咬破喉咙,给她致命一击一般,缓缓吐出口中的几字。
“南、辞,上前,测试!”
话落,所有人都齐齐把目光转向处于人群正中央的南辞和黑,不谋而合的后退几步,给南辞留下了一个可以过去的道路,
这可是个狠角色,得罪那个掌事得罪的不轻啊,这个掌事不给她鞋穿,那就是绝对不正常啊!
“赶紧去吧。”黑凉凉的补上一句后,就不再话,她倒是希望南辞通过不了测试,然后直接滚下山,离自己远好,最好今后再也见不到面,眼不见心不烦。
对于黑凉凉应付的话,南辞又如何听不出,当即转头瞄向黑,眼眸一弯,笑吟吟道:“如果我过不去,我们就一起逃走吧。”
“我绝对会通过,要走也是你一个人走。”黑反驳。
“那我掳你走好了。”
南辞插刀完后,转身甩了甩袖子,颇有大风起息,我欲乘风而去的洒脱感,青色长袖随风扬起,走的极稳,快速迈上了高台上。
所以,这个南辞,是无论如何,也要带着自己跑路了?
自己答应,一起走。
自己不答应,强行带走?
黑抽了抽脸,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遇到了桃花这个二愣就算了,还遇到南辞这个麻烦,最主要的是,还不能伤害南辞,这一动她,桃花就跟狗闻到骨头似的,就是昏迷都扒着自己不放!
天要亡我呀!
此刻,高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已经站上测资台上的南辞,比起其他人的结果,他们显然更加在意这个高台之上的南辞。
毕竟她可是第二个,把这个掌事得罪的死死的人,一边是好奇,一边是在意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恐怕,活下来了也是半死不残了。
有人都已经给台上的南辞打上了半死的标志,所有人心中不谋而合的闪过一个念头。
此人必定通不过。
“南辞,你觉得,你能从这里好端端的走下去吗?”吴庆看着垂眸站立的挺直的南辞,嘴角泛起一丝算计的笑意。
南辞抬眸,心中一凛,知晓这老匹夫肯定是要算计自己,当即扬起脑袋,笑道:“那晚辈拭目以待。”
明媚无比,的更是风轻云淡,心中却是一沉。
“好。”吴庆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的满脸笑意,心中恼火无比,在所有人看不见的角度,或者,只有南辞看的见的角度,缓缓从袖中拿出一粒米粒大的石头,趁着五色光芒快并拢之时,快速掷了进去。
他无声笑着,对着南辞做出两个嘴型。
必死。
南辞眼中骤然一缩,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五色光芒就快速并拢起来。
与此同时,仿若是陷入了一片奇幻领域,五色光芒笼罩内,似乎是另外一个领域一般,隔阂开了外界的一切,入耳所听,所闻,都是一片宁静。
然而,这仅仅只是片刻。
原安静躺在地上,米粒大的石头似乎跟这片领域相互应一般,散着灰色光芒而起,浮在了空中。
它浮现的这一刻,似乎一切五色的光都暗淡了许多,纷纷朝它涌去,或者,被这块灰石快速吸收。
灰石在空中旋转不停,仿若是有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