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秦芷是村里人主要议论的对象。有不少好事者,都在背后讨论她和沈锐等人的关系。
没办法,他们就没见过如秦芷这般如此“出格”的。
先是强行和秦家断绝关系,后又搬到山上和一个陌生老头居住。
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原村里人也不想那样想,奈何秦芷日子过好,加上秦铃,也跟换了个人似的,天天都有新衣服穿,据在校里她还经常吃零食,而且都是些自己平日里舍不得买,唯有逢年过节才肯买点给孩子解馋的糖果。
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那老头年纪大得都可以当秦芷的爷爷了,她好意思下手?当然也有人认为秦芷是抱上了沈锐的大腿,没见两人近段时间总是走一起么?
也难怪秦芷看不上林家呢。
少部分人酸溜溜的想着,出去的时候就添油加醋的和周围的人编排秦芷的事情,以至于谣言演烈,到最后事情的真相如何大家已经不关注了,他们只知道秦芷成了他们饭后的谈资,起来能一口气几个时。
那些孩子平日里没事干,偶尔会跟着自家大人出门。大人坐在树下纳凉聊天,孩子就在旁边玩耍,久而久之,他们也都听进去了一些。这些孩子年纪,并不能理解大人们部的意思,但他们知道诸如“破鞋”之类的并不是好话,因此在嘲笑秦铃的时候,毫不犹豫就用上了。
秦铃是知道那些话的意思的。
以前,李月娥就没少在私底下这么骂她和姐姐。
秦铃不出口,秦芷也能从她的表情里猜出来那些必定不是什么好话。而那些难听的话,黄朝从哪儿来的……秦芷隐晦的看一眼田丽,冷笑。
田丽没注意到秦芷的视线,但并不妨碍她觉得浑身一冷。大概是做多了坏事,她也是有点心虚,抹了把眼泪对秦芷恶狠狠道,“骂两句怎么了?骂人她就可以把我儿子咬成这样了?再者了,你们要是没做那些事情,别人怎么会你们?”
真以为村里人不知道她们做过的事情呢?
秦芷被田丽气得笑出声来。
这逻辑,和上辈子有女孩子晚上出门被畜生玷污了,那些键盘侠骂人有什么区别?
被害者有罪,一个巴掌拍不响,诸如此类,是她最恶心的言论。
“校长,你可算是来了!”田丽一见到校长,立马扑了过去,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出声来,那模样和之前黄朝哭是一模一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两人是母子关系,“秦铃那贱人咬伤了我儿子,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校长应辉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是几十年前上山下乡的知青。同他一起来的知青都走了,唯有他留了下来,还鼓励家里有孩子的村民送孩子到校读书,告诉他们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校长是个有问的人,哪怕是待在乡下也不忘读书,这些年看书看报听广播,一样都没落下。加上他为了村里孩子们的教育付出了很多,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搁了,村民对他都很尊重。
应辉年纪有点大了,不过他经常劳动,身体倒是比同龄人要好很多。见田丽嗷嗷的哭,他不自觉皱眉,但声音倒是很温和,“有什么话好好,别哭了,大家伙儿都看着你呢!”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给自己的孩子做个好榜样。
田丽脸皮厚,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指着秦芷和秦铃,恶狠狠道,“必须把这贱人赶出去,不能让她祸害其他孩子!”
秦铃脸色苍白。
她当然不想被赶出校,可是……
察觉到她的害怕,沈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秦芷对应辉是有些印象的。
原主之前成绩不错,加上村里人都知道她日子过得不好,因此应辉对她很是照顾,经常叮嘱她好好习,争取改变自己的命运。见秦芷好,他还主动借她一些校里没有的书籍,让她多读课外书,增长见识。
原主对这个校长是很感激的。
“应校长。”秦芷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这才道,“秦铃咬人是有些不对的地,但黄朝先是动手扒她衣服,后又出言辱骂……秦铃和他打架,也不是没吃亏的,我刚才可是看见了,她脸上有着几道抓痕,胳膊也是很多掐痕。”
“她一个女孩子,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黄朝的伤口看起来狰狞,其实上点药过几天也就没事了。可秦铃心理的创伤,可就不是打针吃药就可以治好那么简单的。况且,真论起来,也是黄朝不对在先。”
“动物被人欺负得狠了,尚且知道回击,秦铃一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不能反击?他黄朝珍贵,我家秦铃是破烂没人在意了?别人不心疼,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别人家的叫做宝贝,她家的就不能是宝贝?
对她来,秦铃是她重生后第一个对她表达了善意的人,也是她发誓要好好对待的妹妹。她这个做姐姐的,绝对不允许他人欺负到秦铃头上来!
来之前,应辉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对秦铃是有印象的,这段时间她表现得不错,有着秦芷以前的影子。对待这样一个好苗子,应辉当然不想把人赶走。何况,这件事情的确是黄朝不对在先。想了想,他终于是开口,“孩子之间的打闹很正常,只是秦铃这次下手有点狠,你作为秦铃的姐姐,是该把这部分的责任承担起来。这样吧,黄朝的医药费就你来负责。”
听到这话的田丽得意的抬起下巴。
应辉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但是,黄朝也有不对的地。对女同耍流氓,还出言侮辱女同家人,你们是他的家人,更应该做出榜样。你们一家三口对秦芷、秦铃鞠躬道歉,取得姑娘原谅后,在家养伤。伤养好了,我亲自考核他的思想品德。过关了,就可以继续回校读书,过不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