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讨好理论,滚,滚出去!”
朱允棣咆哮,然后倪卿卿就被轰出了镇北王府。当真是被轰走的,很是有些丢人。
“不识好人心!”倪卿卿握着匕首,站在镇北王府大门前,愤愤比划两下。相比起来,还是她家世子爷,有风度,识大体,能屈能伸。
芍药怕极了咆哮的朱允棣,忙道:“世子妃,我们回府么?”
倪卿卿把开过光的匕首收好,又乐呵呵地道:“难得清闲一天,走,我们买衣服首饰去。”
“好啊!”芍药欢喜,初一十五两个女侍卫也心中暗喜。
又是满载而归地一下午,倪卿卿买了许多西,也给按朱铭昭的品味,给他添置了不少衣物。
盛贵边帮着归置衣物,一边苦着脸道:“世子妃,你这是要呛行啊?”以前世子的衣物,都是他在打理。
“不是不是。”倪卿卿心情极好的道,“都是为了世子爷着想,我们共同进步。”
“共同进步?”盛贵展开一件大红的锦袍,苦着脸道,“这种大红的颜色,世子爷不可能喜欢!又不是成亲,世子爷怎么可能再穿红色!”
“但世子爷穿红色太好看啦!”倪卿卿一想到成亲那天的朱铭昭,心肝一颤,就不受控制地又流了鼻血出来。
“呀,世子妃您怎么啦?“芍药大呼出声,忙道,“世子妃快抬头快抬头,先把鼻血止住。”
“唉,最近实在吃得太补了,火气太重。”倪卿卿心虚出声,然后低着头,按着身上两处穴位,又道,“谁流鼻血要抬头,做大夫告诉你,流鼻血别抬头,低头按住穴位就好。你瞧,这不就行了么。“
果然,鼻血不再流淌,芍药忙拿了手绢,给倪卿卿把鼻血擦干净。
倪卿卿处理鼻血这会儿功夫,盛贵已经站上木凳,打算将那几件大红衣裳束之高阁。
“慢着!”倪卿卿忙道,“我心选的,世子爷要穿的,别收起来啊!”
“世子爷不会穿!”盛贵笃定。以他这些年的经验,世子不但不会穿,还会把他劈头盖脸臭骂一顿。
“谁世子爷不会穿。”倪卿卿叉腰道,“盛贵,我命令你放下来。世子爷会穿的,我求着他穿,他穿起来跟妖孽似的,我喜欢看。”
两个女侍卫白了一眼盛贵,冷声道:“这叫情趣,夫妻情趣,你这孤家寡人,怎么会懂!”
倪卿卿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摆摆手道:“诶,初一十五,不用得这么直白。”
“不早。”盛贵也不自在咳嗽一声,乖乖捧着几件大红衣服,从凳子上下来。
倪卿卿宝贝似的,将这几件大红衣服,跟自己的衣服,收在一个大柜子里。
大柜子是新做的,柜子门一打开,却有一个人儿,蜷缩成一团,缩在柜子的角落里。
“啊!”芍药吓得连连后退。
两个女侍卫护住倪卿卿,拔了刀,呵道:“谁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盛贵动了动鼻子,闻了闻,道:“这是淳亲王家的郡王。”
“原来是郡王啊。”倪卿卿又上前几步,好言好语的道,“郡王藏在这柜子里,是想吓唬谁啊?”
郡王刺猬一般,蜷缩成一团,带着哭腔道:“不要你们管!滚出去!”话音落下,就藏着脸,“砰”地一声,从里面关上了柜门。
“怎么回事?”倪卿卿声问。
一行人走出房门,盛贵才低声道:“郡王昨天被罚去地牢,受了些刺激。”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不去打扰了。“倪卿卿倒是听祖父提过,有些皇子王孙,打就不得不接受残酷训练。朱铭昭与朱铭棣,就是这般过来的。
“但她还是个孩子啊!”芍药满是疼惜。
“是孩子又如何?“两个女侍卫道,”我们,还有盛贵,也是年纪就接受的训练。若幼时不受训,还指望长大了,能一步登天?“
盛贵点头称是,不过受器重的人,受训也就严苛。昨天,是郡王第一次亲手杀生,承受不了,也是常情。“世子吩咐过,不必去打扰,让郡王自己挺过来便是。”
“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啊。”倪卿卿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也是未来的栋梁啊。芍药,你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给郡王送去。放到柜子前就行,不必强求。”
芍药怜悯道:“世子妃,他还是个孩子啊,你就不准备管了么?”
“他使断子绝孙脚的时候,可不算孩子。”倪卿卿道,“我把衣柜让给他,还给他送吃的,已经够不错了。”
“世子妃得是。”两个女侍卫,很赞同倪卿卿的做法。太过善心,也不是好事。
“那好吧,我吩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芍药苦着脸,快步跑去了厨房。
倪卿卿笑了笑,这芍药,胆又爱心泛滥,这是母爱啊!
“慢着,你不准走!”
倪卿卿正感慨呢,郡王忽然从柜子里埋头冲了出来,呵斥出声。
“不走干什么啊?”倪卿卿瞥见郡王惊惶不安的脸。可怜的娃啊,身在皇家,又是练武的好苗子,只能步朱铭昭与朱允棣的后尘啦。听朱铭昭过,当初,孟二来也是要成为高手的,无奈会哭又会写好诗,所以人生就改弦更张啦。
“你来陪着我!”郡王蛮横出声,指向屋中的衣柜。
倪卿卿摇摇头:“非亲非故,恕不奉陪。还有啊,衣柜里太黑,待着不自在。”
“乱讲!”郡王低着头,横声道,“衣柜里又黑又安,待着可好啦。”
倪卿卿笑道:“既然又黑又安,待着不错,那您继续在里面歇着。我还要备课呢,没太多时间闲聊。”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你怎么配当个大夫!”郡王终于肯扬起头来,道,“我其实也有些怕黑的,你来陪着我会话!“
“我真的有些忙。“倪卿卿推脱道,”芍药不忙,等会儿让芍药过来,陪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