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几乎是一边倒,纷纷谴责淳亲王教女无教子无,并请求皇上,对淳亲王家的一对姐弟,从严处置。
淳亲王表示相当自责,还表示愿代一双儿女受过。朝堂众人又不同意,表示谁做错了事,谁担责。
郡王姐弟被传唤上了大殿。
皇上揉着额头,终于出声做了决断,郡主姐弟行事鲁莽,念在年纪尚幼,罚郡主削去一根脚趾,郡王削去一根手指,以作惩戒。
郡主姐弟表示不服,还想站起来理论,淳亲王赶紧将二人按下,高呼皇恩浩荡,他们心服口服。
但侯爷站了出来,道:“所谓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还请皇上三思。”他的爱子,也曾差点被郡王一脚废掉。
“对对对,刑不上大夫!”好些人也跟着附和,“古人云,大夫犯了法,可以杀死,但是不要折磨他们让他们身体痛苦,如此便会破坏大夫在庶人中的形象。大夫尚且有此礼遇,更遑论皇家血脉。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另作判决。”
“那众位爱卿,又有何高见。侯爷,你。”
“老臣惶恐。”老侯爷赶紧毕恭毕敬的道,“依老臣愚见,可将郡主与郡王送往各自封地,永不回京,以示惩戒。”
“好好好!”众人十分赞同,这法子再好不过,既保了皇家颜面,又能把两个祸害,请出上京。
“好什么好。”淳亲王悲戚道,“老侯爷,亲家何苦为难亲家啊!”
老侯爷别过脸道:“是你们家,先为难我们家的!”
淳亲王又道:“那也是儿莽撞,无心之失。”
“得轻巧,换你自家人试试!”
“呸!“郡主骂道,“还不是你女儿,我那蛇蝎后娘宠的,你女儿嫁到我淳亲王府来,就没安好心!谋划着将我弟弟养废了,再由自己儿子继承爵位!”
“一派胡言!”老侯爷急红了脸道,”我女儿还能生出孩子吗!都是你这蛇蝎害的!“
郡主又回怼:“她不觊觎我弟弟的爵位,难道我会动她!”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我女儿是个安分守己之人,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怎么啦?“郡主理直气壮的道,“只要有那苗头,就该扼杀在摇篮了!郡主何错之有,都怪你女儿,急吼吼的怀孕!如今连个蛋都生不出来,活该!”
”你你你!“老侯爷气得快要晕厥。
“够了!”皇上揉了额头,斥道,“淳亲王之女,怙恶不悛,屡教不改,遣送封地,永不得回京。”
百官欢喜,大赞皇上英明。
郡主一脸愕然,郡王跳了起来,高喊道:“我不服!”
“混账!”淳亲王立刻甩了郡王一巴掌。
郡王捂着脸,很是愤懑不解瞪向自家慈父。
郡主反应过来,立刻捂了郡主的嘴,跪地哀声道:“皇上仁德,臣女心服口服。还请皇上念在同出一脉,留我弟弟在上京。他年纪轻,不晓事,又受了家中后娘嗦摆,才日渐顽劣。臣女忧心他被人暗害,还请皇上怜悯,责令家中蛇蝎毒妇带了嫁妆回侯府。望皇上应允,臣女便即刻启程去往封地。”
“你你走就走,拖我女儿下水做什么?”老侯爷又急了眼。
“对呀,女儿,你后娘还是挺不错的。”淳亲王也为继室情。
“她还不错?”郡主又怒又笑,白了自己老爹一眼,道,“她若是不错,会把弟弟教得无法无天!你们个个都我泼辣,娘去得早,我不泼辣些,如何护住弟弟!爹啊,等我去了封地,你好好去看看自己的一双眼睛。”
淳亲王面一脸的窘迫。
“皇上。”郡主跪地,毕恭毕敬行了大礼,道,“念在骨肉亲情,还望皇上成。我什么都不求,只求我家弟弟,能好好的长大成人。”
言辞恳切,很是让人动容。
黄继呈出列,一番言语,又助力了郡主一番。
皇上淡淡扬了唇,赞了黄继呈两句,应允了郡主的请求,并且在退朝之前,又升了黄继呈的官。
“恭喜啊,状元爷!还是年轻人聪慧,我等自愧弗如啊!”
早朝退去后,百官陆陆续续出了大殿。好些同僚都围住黄继呈,拱手庆贺。
“哪里哪里。”春风得意的黄继呈,谦虚回礼道,“皇上抬爱,在下也是惶恐不已。“
“我恨你!”郡王冲了过来,怒道:“是你撵走了我姐姐!”
众人赶紧护住要害部位,躲远了些。
郡主也跟了过来,抱起郡王道:“弟弟,他是在帮我们,你别恨他,还要感激他。你现在,还不明白,等长大了些,你自然会懂。”
“谢郡主体谅。”顾及郡王,黄继呈站得有些远。
郡王埋头在自家姐姐怀里,闷闷不乐,不想再出声。
郡主自嘲道:“是我没眼光,嫁错了人,当初把你强掳了,也不至于今天这步田地。”
”郡主笑了。“黄继呈拱手,准备离去。
“慢着,我还有话要!”郡主叫住黄继呈,又道,“我爹是个糊涂虫,我走了,我弟弟就没人管教。你有空,就多给我弟弟提点几句。”
“郡主哪里话,黄某何德何能。”黄继呈又拱了手。
“你有那能耐。“郡主道,”你这次帮我们,还不是知道,皇上舍不得我弟弟这个好苗子。你也知道,朱铭昭在刻意培养我弟弟。但朱铭昭时常不在上京,他家那世子妃,整日没个正形,也只会教我家弟弟一些聪明。你看在倪卿卿的面子,不时指点一二,我感激不尽。“
“郡主哪里话,郡王自有皇上和太师指点。“黄继呈拱手道,“不过,郡王以后若有困惑之处,在下自然会乐于解惑。”
郡王好像在哭,闷闷道:“我不要他,我只要姐姐。”
郡主柔声安抚道:“狄儿乖,等你以后建功立业,再向皇上讨赏,把姐姐接回上京来。我走后,记得听你铭昭哥哥的话,还有倪卿卿的话,至于爹爹,他是糊涂又心软,要是他把歹毒后娘接回来,你一定要大哭大闹,最好闹到皇上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