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宁看着陈心悠一直抱着忍冬,转头吩咐寒羽道:“你去抱忍冬,带她下山。”
寒羽点头,伸出手从陈心悠怀里抱走了忍冬,快速朝山下村子走去。
陈心悠看着逐渐消失的忍冬,瘫坐在地上,神情有点呆滞,望了一眼四周的尸首,感觉到了还弥漫在空气中未散去的浓浓血腥味。
如果不是忍冬帮她挡了一刀,那么现在躺在这里的很有可能就会是她了,这生命竟然如此易失的吗?还是,这命根不是自己的?
陈心悠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绿草,汁液混着她手上的血液溶在了一起,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而陈心悠一点感觉都没有,随手擦了擦,站起身来,目光变得再次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沉静得可怕!
赵修宁看着这样的陈心悠皱了皱眉,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心疼,怜惜地望向她;陈会辞、霍尚清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显然初见这种场面都有些害怕。
“阿姐,你没事吧?”陈会辞看到陈心悠一脸沉静,脸却一丝血色都没有,担忧道。
“没事,你们没事就好了。”陈心悠看向他,嘴角扯着笑了笑,随后向赵修宁福身道:“多谢六公子救命之恩。心悠铭记在心,以后若有差遣,刀山火海,在所不惜!”陈、霍二人也是抱拳感谢,“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不必了,这次是我顺手而为,不用挂在心上。”赵修宁淡淡道,抬眸望着陈心悠,“我只是不想我后悔罢了。”
陈心悠一愣,不懂他话里之意,也直到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赵修宁所的话。
而赵修宁却未解释,开口道:“快些下山吧,这里血味太重,会引来野兽。”
陈心悠环视一圈,看向凌霜道:“搜一下他们的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凌霜和其余二人迅速翻查死去的黑衣人身上,都朝陈心悠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线索。
陈心悠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情,“把尸体处理掉,下山吧。”
凌霜快步走到陈心悠身边,扶着她向村子走去,陈会辞、霍尚清跟在身后,另外两个暗卫留了下来开始处理尸体。
赵修宁看了一眼尸体,目光微沉,一言未发也跟着下了山。
陈心悠到霍尚清家时,他母亲已经脱掉忍冬的衣服,用热水轻轻擦拭忍冬身上的血迹,而寒羽在厨房烧热水。
陈心悠带着凌霜走到床前,霍母让开了位置,陈心悠看向昏迷的忍冬,拿起热毛巾,轻轻擦着她的脸,“忍冬,你不能死。你过的,你要看着我出嫁,你要陪着我的啊。”
陈心悠看着床上的忍冬,不禁回想到当初自己来到这陌生世界,九死一生醒来后,忍冬看到自己清醒时的高兴,眼里的喜悦,那是真正关心一个人才会流露出来的。
一个人眼睛看向别人所流露出来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那时候,陈心悠就知道忍冬是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今天,也是忍冬替她挡了那一刀,她,欠了她一条命啊!
“大姐,忍冬会没事的。”凌霜轻声安慰道。
陈心悠眼睛盯着忍冬,点了点头。
“大姐,郎中找来了。”朔风在门外大喊道。
“快请进来。”陈心悠立刻转头,凌霜立刻去把门给打开,从外面拖进来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他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脸颊微红,通了口气,喊道:“慢点慢点,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先生,请你快救忍冬。”陈心悠开口道。
老者看了一眼陈心悠,又将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人,当看到忍冬身上的伤口时,脸色一变,郑重道:“老夫定当尽力。”
老者坐到床边,伸手把脉,眼睛眯着,神色微沉,摸了一把胡子,出声道:“外伤颇重,失血过多,导致昏厥;按理来应该早已挺不住了,但生机却有一丝犹在,若老夫没有猜错,你们定是给她服用了极其珍贵的保命丸。”老者睁眼看向陈心悠,询问道。
“老先生所不差,可还能救?”陈心悠立刻回应,他所的保命药丸,应当是赵修宁让寒羽给的。
“老夫开药,只要熬过今晚,一切无碍。”老者回答道。
“如果熬不过今晚呢?”陈心悠心中一沉,问道。
“那这姑娘就在劫难逃了。”老者淡淡道。
“请先生开药,今晚也请先生住在这里,以应对突发情况。”陈心悠眼眸一沉,沉声道。
老者答应道,“那是自然。”
“你让来找我的人倒也聪明,他已经让我店内的伙计带了许多外伤专用的药赶来了,所以马上就能熬药了。”老者道。
“好,有劳先生了。”陈心悠一愣,这朔风不愧是暗卫统领,考虑问题果然周到。
陈心悠看向忍冬,心中期盼道:你定会没事的。
天色渐渐入黑,很快天边最后一片晚霞也被黑夜笼罩。陈心悠简单地用了些晚膳,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依旧昏迷的忍冬,静静地看着她。
“大姐,您歇会吧。这边有奴婢看着,忍冬姐姐会没事的。”凌霜劝道。
陈心悠摇了摇头,淡声道:“不必了,我亲自守着就行了。”
“你也歇一会吧。”陈心悠看向凌霜,“有事我会叫你的。”
凌霜确实有点疲惫,今天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还没得到休息;她看了一眼四周,坐到凳子上,“奴婢就坐在这里眯一会,这样守着你,您一有事就叫奴婢。”
陈心悠点了点头,“可以。”
直至半夜,陈心悠也有点支持不住,用手抵着头,眼皮都快闭上了,头直朝下点,想睡又不敢睡得样子。
“大姐,您当心,奴婢会保护你的。”
突然忍冬的声音吵醒了陈心悠,她一睁眼,就看到忍冬满脸通红,额头上流着汗,一直着话。
“别过来,你们不能伤害大姐。”
陈心悠听到忍冬的话,握住忍冬的手,焦急道:“忍冬,是我啊,我就在这里,赶紧睁眼看看我啊!”
一旁的凌霜也被吵醒了,赶紧走到床边,开口道:“大姐,我去请那郎中。”
那老者直接被凌霜从被窝给拖了出来,拽到了忍冬床前,气地他大喊:“非礼勿视,你不懂啊!”
“老先生,多有得罪,还请包涵。以后定会赔礼道歉的。现在请你赶紧看看忍冬她情况怎么样了?”陈心悠瞪了凌霜一眼,焦急出声道。
老者闻言,没有多计较,立刻给忍冬把脉,看了看忍冬面部,沉声道:“这是发烧了,如果不能今晚温度不能降下来,那她恐怕就熬不过今晚了。”
“只要温度降下来就行了?”陈心悠问道。
“不错,伤口感染就怕体温升高,届时,只能你自己熬过去,他人无法相助,这也是最凶险的一关。”老者解释道。
“凌霜,去拿烈酒来。”陈心悠沉思一会,开口道。
“酒?”凌霜、老者都惊讶道,看着陈心悠不解出声道:拿酒干嘛?
“用酒降温。”陈心悠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
“拿酒降温,你没开玩笑?”老者瞪着眼,满脸不可思议,这酒能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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