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元洵带着人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知道官兵到来,有放哨的人报了信儿,这些人一溜烟的带着抢来的西,早已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地的鲜血淋漓,到处都是惨死的尸体,这些人都用自己的命,给那些被怒火烧疯了的难民做了两脚羊(具体意思可百度,写出来担心被封)。
和闻风而来的其他员外们不同,看着面前地狱般的惨象,元洵并没有像他们那样被吓得面如土色,只知道藏在人群中探头观望着里面,而是独自站在院中,审视了宅院一周后,就着人把这里收拾一番,离去了。
没想到被逼到极限的穷苦人会爆发的这么厉害·····元洵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若有所思的想着。
这群员外只短视的看到了往自己手里敛财,甚至联合起来一起拒绝借给元洵粮食,以为这样的话元洵作为一个刚接手梁州的侯爷,是不好跟他们计较的,等到自己这群人趁着这个机会肥赚一笔,日后再好好贿赂官员一番,只要到时候许多官员为他们话,就是元洵也不好随意发难了。
元洵在跟曹阡陌虚以委蛇的那段时间,对于梁州的一些暗地里的事情,就已经摸清了许多,这次之所以听之任之,也知道这是遗留下来的毛病,如果自己强行借粮食的话,只会造成那些跟员外勾结的官员们一起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样的话,对自己执掌梁州可是十分不利啊。
到底自己这次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在民怨沸腾的时候扔了一把干柴,把所有的断粮原因,都甩给了想要趁机敛财的员外们——战事频繁,许多百姓们因为赵国攻下梁州的事,对自己这个镇北侯心存不满,今年冬天粮食少,许多人也传是因为天怒人怨,所以收成才不好的。
这种情况下,员外居然还当是和以往的灾年一样,自己可以从中敛财,连被人无形之中利用了都不知道,也难怪自己只是让一个人去那里浇了一泼热油,居然就能烧到这种地步,这样一来,这粮食借不借恐怕不需要自己开口了。
果不其然,元洵只是刚回到侯府,郭肆就上前来一脸幸灾乐祸的告诉自己,“侯爷,不等你到家,那群员外就都来求见,是钱员外是大户,与他们也是一向交好,如今被暴民害死了一家,想是魂魄难安,他们想要捐出些粮食做福事,以慰钱员外一家的在天之灵。”
做福事?连借都不需要了?元洵听到这里挑挑眉,没什么,心里冷笑不停,对于这些见风使舵的势利人,他还真不想见,于是对郭肆:“我不去了,懒得见他们这群胆鬼,你代我去吧,就既然是做福事,我这侯爷也不会少,会给钱员外一家的死一个公道的。”
完后元洵就去找佑宁,郭肆行礼后就去前边的议事厅代元洵发话去了。
元洵一进屋,佑宁没有像往日那样起身接他,而是只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做别的事去了,至于看向他的眼神,元洵确定自己没看错,那里面,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种责怪和陌生,元洵看的心里极不适应,于是上前几步抓住佑宁的手,问道:“宁儿,怎么了?好端端的不跟我话,还给我脸色瞧?”
没想到佑宁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任何冷落自己夫君的愧疚,反倒是反问他:“问我怎么了?我倒要问你怎么了?最近你不觉得,自己变得来冷血吗?”
完“冷血”二字后,佑宁看着元洵的眼神,满满的都是陌生,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接着道:“你知道你最近做了什么吗?你在攻打蓟州的时候,居然毁人尸首,把魏军的脑袋当做攻城的利器,扔的蓟州城里到处都是,那时候正值交战,你为了在攻打蓟州的时候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可以得通,可是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