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知道元洵是怎样攻打下来蓟州的时候,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没想到在她眼里温柔体贴的男人,在战场上是这样的残暴无情,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那么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知道,许多在战场上见过元洵的人,称呼他为“杀神”,跟楚国的“战神”楚祁峰齐名。
“那些员外虽然不好,可到底不过是群见钱眼开的人罢了,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不要什么这次的事没有你的推动,你压着粮仓的粮不放,把所有的断粮原因都甩在员外身上,不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吗?元洵,对你而言,是不是争夺权力,意味着视人命如草芥?”
佑宁还是第一次在婚后连名带姓的喊他名字,以前都是“阿洵,阿洵”的叫,声音软糯动听,那是他在外厮杀后,回家里才能听到的天籁之音,现在这副嗓子发出的声音却满是质疑和抵触,元洵听后,只觉得难以接受。
“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们不会认清现在的梁州谁才是主人,更不会乖乖交出粮食,宁儿,你这是妇人之仁,凡是名利场上的人,有妇人之仁就是死罪!”
元洵完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被他抓在怀里的佑宁见此,害怕极了,她从没有见过元洵的这副模样,于是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双手,现在的元洵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一股让她窒息的感觉,可是元洵的双手如铁钳一般,根不好挣脱。
“你放开我!”佑宁的公主脾气上来了,扭来扭去想要离他远一些。
“不放,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我再放。”元洵见她笨呼呼的像个麻花,怒极反笑,倒是不生气了。
谁知这样倒是让佑宁更生气了,没想到对于自己的那些事,他心里不在意,看自己这样难受,他也只是觉得好玩儿,根意识不到问题的重要性!于是挣扎的力度不减反增,倒是把元洵吓了一跳,把她放下,然后搂进了怀里。
“只是闹闹你,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如今新官上任,要是这点儿事都解决不了,你不想想,你父王怎么看我,内阁的几位大臣怎么看我,就是梁州内这些鬼,也不会从心里服气,难道你想让我立于危墙之下吗?”
听了这话后,佑宁就不再闹了,她也知道元洵的有理,可是那些血淋淋的事情,她做不到像元洵那样洒脱。
见她不再挣扎了,元洵直接抱她到了床上,把她塞进被子里,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还有许多事要琢磨,着起身就去了书房,走到一半,感觉后面有声音,一回头,见是佑宁,佑宁见他回头看自己,就:“我现在还不困嘛,你做什么事,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元洵一脸的不信任的看向佑宁,这善良姑娘能出什么主意?
“你都不听听,怎么知道我的主意不行?阿洵,你不要再这样做了好不好?身为一地之首,爱民如子才是你应该奉行的,阴谋阳谋都是一时的伎俩,长久不了的。”
见佑宁的恳切,元洵也沉默下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似乎已经习惯了用最快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急则出错。自己出头的太快,不管是敌国,还是赵国内里的大臣们,都在盯着自己,元洵也很想放松下来,稳扎稳打,可是他根不敢,不把权力抓住手里,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安。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让我来帮你好不好,当初曹阡陌的事情也是一样,你不需要什么都瞒着我,我会保护你的,阿洵。”佑宁不想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陷深,权力的中心充满了危机和不确定,让许多人寝食难安,因此为了得到更大的权力而不择手段。
可是强大的从不是手握权力的人,而是权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