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宇昭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两互相折磨就挺好的,何苦再去祸害别家儿郎?”萧邕捻起一粒棋子。
萧纵每次与她下棋,总要心力憔悴,并不是她的棋艺多,她只是下的比想的快,萧纵就是有走一步算十步的功力,在她身上也是不管用的。
因为她自己都猜不到她下一步要怎么走,何况萧纵。
萧纵捏捏眉心:“你是知道你这局必输,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萧邕端正的跪坐好,扫了一眼自己的白子,半壁江山马上就要被萧纵收入囊中,以她的棋力,救是救不回来了。她索性两手一摊:“不玩了,好困。”
又黏黏糊糊的凑到他身边:“哥哥,你今儿去父皇母后那里,萧瑾的事情你肯定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换了驸马?换了谁?”按理把人换成她,到了地她自己的人自然能发现带错了人,不会有什么……
萧邕不太理解。
萧纵淡笑,刮刮她的鼻子:“都是些不好听的事,没的脏了你的耳朵。还有,出去不许乱打听,记住了吗?”
萧邕眉毛都快飞上天了:“我又不是孩子了,就算你不,回头父皇下旨,我想想自己就知道了。”
萧纵不动声色的笑笑,这件事他安排已久,皇后若是如今问起,他也不是不能。唯独在萧邕面前,他不会透露一点。
回京之后,他就安排风行之和风纤纤住进条胡同的庄子。那庄子是他的产业,并通过宅子里两个伶俐的丫鬟,每日给风纤纤听。但是少府寺的书中,并不会有记载,能查到的记录只会:这个宅子曾买卖两次,其中有一次涉及苏府表亲。
这些似有若无的关系,如果只有这一条,并不足以定罪。皇上未必会信,是苏家和淑妃牵扯其中。
但是巧合多了,又没有别的解释,就由不得皇上不信。
萧纵是在南行途中被两兄妹“偶遇”的,又不知听了什么**汤,把两人带到京城。皇上看过风纤纤,马上就能联想自己这个端的二儿子被人算计了。毕竟世上的美人计,十有**都是冲着他来的,这些年经验实在太多。
风纤纤的眼神,他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他“老实”的二儿子是真的不解风情,一回京就把人扔在外面,不管不问。反而是这两兄妹自己有事,让苏家的表亲借着外宅接济两人,双还暗中传信。
以及后来杨柳胡同张家父子的事,临山别苑外无名氏的庄子,萧瑾夜半悄无声息的失踪,最后被发现在自己陌生男人屋里,那男人还曾经如她母家暗通款曲。等等一系列事情,齐齐传入皇帝耳中。
皇帝甚至怀疑,他这个二女儿是不是早就认识这个风行之,两人就是借着他这个圣寿私会来着。
萧瑾一醒来的时候,直接大呼被萧邕暗害,一切都是萧邕作祟,暗害她的清白。又嘶吼着要风行之出来做证,要他他到底听谁的命令,又为什么要害她?
语气中隐隐暗含着一种早就认识风行之的意味,甚至对他一切了如指掌的感觉。
皇帝愈发觉得奇怪,着重审问了风行之。
风行之一觉醒来发现睡到自家主子家的人,一时间只觉得五雷轰顶,恐怕命不久矣。
头天晚上他掀开被子,就觉得这个“六公主”看起来老了点,不太像十四岁的孩子。但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刘公祖”会被人掉包。所以并没有怀疑过萧瑾的身份,只以为她是长得较为着急、显老。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淑妃提前用萧邕给他吊足了胃口,如今事到临头,送上门并不如预期的水准,多少让他睡起来也觉得无甚意思,索性糊弄任务一般的草草了事。
结果……
现在娶不到萧瑾,他命不保。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淑妃”与他联系,都会当面烧掉书信。如今想来,与他联系的人恐怕不是淑妃的人,那些人从不与他话,传递来的书信也会当着他的面烧掉,一切了无痕迹。
所以他虽然有心告诉淑妃,有人冒充线人,在他们之间联络,害了二公主。也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娶到萧瑾,才能救他自己。
于是无论人怎么问,他都只有一句话,草民心寄二公主,此生非卿不娶。刑讯的人也不敢把他打死,毕竟可能是二公主驸马,要是打出什么好歹,二公主难道要另嫁吗?
皇上下旨赐婚二公主,驸马乃江南郡秀才风行之,自父母俱亡,是实打实的寒门子,诗词歌赋,骈四俪六,采斐然,正在京里等待秋闱取士。要是能中个探花,风风光光的尚公主,真是再美满不过了。
萧瑾是他的女儿,无论她做错了什么,做父皇的还是希望她和和美美一生。宇昭这门亲事结不了了,强压着是结仇,都已经那般了,各面证据也表明,这两就是两情相悦,出来私会的。
皇帝气的半死,但是摆在他面前的实打实的证据,以及暗中似有若无的巧合,都不由得他不信。
而且,他还担心,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可能是冲着太子来的。
然而这个世界上,若是有心,就能造出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