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睡了一天一夜的缘故,即便受了伤,却也没有丝毫的睡意,索性就等珊珊将药熬好,喝了再睡。
夏日的夜里,宁静又美好,抬头看去,便是璀璨夺目的星空,偶尔还能看见几只鸟雀从远处飞过。
夏沐绾躺在院子里的榻之上,享受这这份难得的安宁。
听夏佩雪回来了,应该是听见了风声,知道她被太子殿下的人软禁起来了,所以,才敢回来的吧!
宫羽泽如此做也好,她不必去面对她们,也不需要去听她们的数落。大婚以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谁还敢她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一瞬间的错觉,难道他将她软禁起来是因为想保护她吗?
她不禁嘲笑自己,怎么可能,是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之下,还能不杀了她已经是很理性的了,怎么可能还去指望他会再对自己好呢!
他软禁她,一定是因为皇帝罚了凉依瑶,他也要她受同样的苦罢了!
没多久,珊珊便将药端了过来,她捏着鼻子喝了下去,虽然已经吃过不少的药了,可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只可惜,前世的她为什么没有去西医呢?
每每吃药的时候就怪自己以前为什么没去医。还记得她当年上了市里最好的大,却选折了一个计算机的课业。
人生正值青春,可她却无辜陨落,还跑来了这么一个要啥啥没有的地,她那潜心修行的计算机,恐怕再过几年,她连它长什么模样都该记不得了!
“唉!”她塞了一块蜜饯入口,不禁长叹一声。
要找的西没找到,想退的婚也没退成,如今,还被人关了起来,真是气闷!
她朝珊珊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然后,在她耳边悄悄问道:“如今,你还可以出去吗?”
珊珊站直身子,偷偷朝瑾瑜看了一眼,瑶瑶头,悄声道:“连出这个院子都不让。”
“我累了,走吧。”夏沐绾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子,在珊珊的扶持下回了房间。
瑾瑜待她房间熄了灯火,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沐绾躺在床上,许是药力上来了,她渐渐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便感觉有人在唤她,那声音明显压低了几分,有些急迫,却又不敢声张。
“沐绾,沐绾?醒醒,快醒醒。沐绾?”
夏沐绾缓缓睁开眼帘,入眼的杀手一片黑暗,慢慢的有些微光闯入。她就着微光终于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她的思绪瞬间回来,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彻底醒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咳咳”她起的有些着急,完忘记自己身上有伤这事了。
“你怎么了?”云墨清急忙伸手去将扶了起来,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便焦急的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事,伤而已。”夏沐绾不想要他担心,便给了他一个无碍的笑。
“听你昨天被叫进了宫里问话?”见她不,他也不再纠缠那个话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外面是人?”
夏沐绾朝外面的榻上看去,那里一直没有动静,想来是他将珊珊的穴道给点了吧!
“我昨天可是九死一生,你该庆幸今天还能看见我。”夏沐绾瘪着嘴,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委屈。
“听,帝君同意了你们的婚事,凌霄皇帝还将凉依瑶赐婚给了太子做侧妃,如今你还受了伤,又被人软禁起来,难道”他分析着分析着,眼前突然一亮,在金都,敢软禁派这么多人软禁她的人只有俩人。皇帝一句话,她就不能出去,根不需要派这么多人时刻看着。
那么,就只能是宫太子宫羽泽了!只有他有权利如此明目张胆的软禁她。只是,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看着她呢?“是宫羽泽软禁的你?”
夏沐绾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的伤,也是因为他?”他瞳孔瞬间放大数倍,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你把那件事告诉他了?”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宫羽泽出手伤她,还将她软禁起来,除了那件事。
夏沐绾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奄奄的点了点头,“我告诉他了。”
“你疯了,你这样会死的!”哪个男人会忍受妻子给他戴绿帽子啊!更何况,她们自幼便有了婚约,可以,她夏沐绾从头到尾,从到大都只是他宫羽泽的附属品,谁都不能染指半分的。
“所以,我昨天差一点就死了啊!”夏沐绾委屈更甚,想起昨天宫羽泽那双含满了怒火的眼睛,就像是修罗再生一般,如今想来,她只觉得后怕不已。
“那你还敢和他讲?”见她委屈的模样,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我已经改变不了要嫁给他的命运了!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的,那还不如早点知道的好,或许,他还能将我休了呢!”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毕竟,这件事有损他的尊严,还叫他受了侮辱,他没杀她也不过是顾及到了她的身份而已。
“他会休了你吗?”听她宫羽泽可能会休了她,他不禁眸子一亮,“那最好了,到时候这世界上恐怕就我一个人敢娶你了,甚好,甚好。”
夏沐绾白了他一眼,一刻不打趣一下她会死吗?
“你快点回去吧,待在这里太危险了。”想起外面那些侍卫,还有瑾瑜就住在旁边,外面甚至还有影卫在暗处。
影卫?
夏沐绾突然想起影卫这事,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有躲开影卫吗?”
“影卫?软禁你,他还派了影卫?”云墨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难道是怕她飞出去吗?里里外外弄这么多人!
“糟了,你快走。”夏沐绾翻身下床,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刚刚走出房门,便见一群人举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只见一袭玄色衣衫的男子从他们身后走来,夏沐绾心中不禁一紧,他居然来的这么快!
他们二人互相看了眼彼此,云墨清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心。
可夏沐绾是见识过那个男人的厉害的,即便他是璃国的太子,可这里毕竟是凌霄国,他宫羽泽的地盘,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宫羽泽朝他们二人投来幽深的一眼,嘴角弯起,问道:“墨清太子这三更半夜的,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啊?”
“我今夜有些失眠,怎么都睡不着,就想着出来溜达溜达,散散步。这一不心就走到了这里来了。”云墨清眨了眨眼,好似的就是实话一般,很真诚的着,“想起前日里,夏姐欠了我一个恩情,这不,就过来问问,看她打算怎么还我。正巧,她也还没睡。刚刚聊了几句,你就来了!今夜还真是巧了!”
夏沐绾愣愣的看着他瞎掰,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这厮当人家是白痴吗?谁没事大晚上的跑一个闺阁女子房间里来聊天的啊?
“墨清太子还真是好闲情啊?”宫羽泽并没有看云墨清,而是看向夏沐绾,见她躲在别人的身后,心里顿时冒出了怒火。他几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冷冷的看着她。“虽如今是夏日,可这深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你身子向来不好,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今夜值守的丫鬟呢?这般偷懒不负责,瑾瑜,将她重则二十大板,叫她以后长点教训。”
“是。”瑾瑜领命,大步进了屋子。
夏沐绾一惊,“殿下有什么大可以冲着我来,何必为难我身边的人?”
宫羽泽不怒反笑,道:“丫鬟照顾不好自己的主子,自该受罚。我宫里的规矩,就是如此,你可记住了?”
手臂上的力道发的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了一般。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她气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
“是我教管丫鬟不力,还请殿下手下留情。”她即便再气愤,也知道此时不是与他对着干的时候,云墨清还在这里,这事很严重,她不想他们二人因为她反目,更不想两个国家从此交恶。
“你舍不得,我便帮你一把,免得她们发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总是做出这样子举之事。”他依旧笑着看着她,只有她知道,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嗜血的阴冷。
这字字句句里,都是对她的警告,她心惊不已,却也早有准备,他如今还能怎么客气的和她话,那是不是她乖一点,云墨清就可以安离开了?
见她终于不在反驳自己,宫羽泽才慢慢松了力道,却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他转头朝云墨清看去,问道:“墨清太子穿着夜行衣散步,还真是稀奇啊?难道是你们璃国的习俗?”
云墨清淡然一笑,瞥了夏沐绾一眼,风轻云淡的道:“这是我今日在城里一家成衣铺子里找到的,穿着很舒服,便一时没舍得脱了,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宫羽泽眼眸一冷,问道:“此时夜已经深了,黎昕,你亲自送他回去吧!”
“是。”黎昕站出来,朝云墨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云太子,这边请。”
云墨清朝夏沐绾深深的看了一眼,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他才转身走了。
一路上,他心里都很是不安,宫羽泽今夜表现的太过平静了一些,平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他倒是一走了之了,可夏沐绾却还在那里,他会不会再次出手伤她呢?
他看着身后紧跟不舍的黎昕和十几名侍卫,只觉得心烦不已。今夜是他大意了,居然没发现暗处还有影卫守着,这下,没帮到她什么,反而还害了她!
瑾瑜将珊珊带了出来,宫羽泽命人将长凳搬到院子里来,让人当着她的面打了珊珊二十大板。
珊珊知道这是打个夏沐绾看的,所以,她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都没吭。
夏沐绾看着着实心疼,这俩个丫头是她刚来这里,算是最信任的朋友,她从来都舍不得伤害她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她们挨打,那板子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使劲的挣扎着,想挣脱宫羽泽钳着自己手臂的手。
可他却握的更紧了,在她耳边冷冷的在她耳边警告道:“今日她这顿打,可是你害的,你可要看清楚,这不过,是一个的教训。以后,你再敢私会男人,那害的就是她们的命。”
夏沐绾身子一震,嘲讽道:“我以为,你根不会在乎。”
话音才落,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猛烈的刺痛传来,她身子突然不稳,被他就这样拽着进了房间。然后,便被一道大力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她才回过头,一张如玉似骨的大手便朝她袭来,掐着她的脖子,重重的摔回了地上。
庆幸的是,这地上铺的都是木板,要是石头什么的,那她的头也该被撞碎了。
“你三翻四次的大半夜私会男人,还很得意是不是?”宫羽泽咬牙切齿的看着痛苦不堪的她,想起前几次她偷偷潜进驿站,一定是去见云墨清的。他心里的火气,就再难以控制。
夏沐绾只觉得头被撞的耳鸣眼花的,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回答他,却发现脖子被他掐着,连呼吸都十分困难,更不还要她话了。
夏沐绾心里悲催,为什么会遇上这么一个爱掐她脖子的主?
这动不动的就想掐死她,那倒是掐死她好了,干嘛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啊?
要不是她理亏在先,她才不会管他是谁呢,早还手了。
夏沐绾知道挣扎难受,便放弃了挣扎,直接闭上了眼睛,那股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带着死亡的味道一般,让她的身子止不住有些颤抖起来。
不怕死,那才是骗人的呢!
她如今不过十六韶华,正当好时节,哪那么想不开想死啊!
可要这个男人放过自己,那自己就该听话一些,至少现在听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