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城门处送走了云墨清之后,夏沐绾也有好几日不曾见过宫羽泽了。
他不来打搅她,她自然乐得不会去找不痛快,整日里就窝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练剑,还是练剑。
黎析偶尔会来给他取些衣物,时常因为看她练剑而耽误了时辰。这一日亦是如此,他看了许久,直到夏沐绾收了剑,大汗淋漓的往冰块面前凑。
他也凑了过来对她道:“太子妃,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沐绾白了他一眼:“不当讲。”
黎析吞了吞口水,尴尬的笑道:“像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又如此的美貌,这成日里只会舞剑,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的,您是不是?”
夏沐绾虚着眼睛看着他,就知道这厮嘴里没好话。
夏沐绾不善的眼神依旧没能让他闭嘴,甚至还有劲起来:“卑职觉得您该人家凉侧妃,没事的时候就拨弄一下琴,再吟诗作个对,您看看,这多有才情呀!”他挑眉笑道:“关键是,我们殿下喜欢。”
夏沐绾扶着额头,敢情这家伙是拿她和凉依瑶做比较呢!
“珊珊,给他扔出去。”
“别,别,我自己会走。”黎析赶忙陪笑道,在珊珊靠近直接,率先跑开了。
“太子殿下那般冰冷的一个人,没想到他身边最得用的侍卫大人居然这么皮!”瑶瑶看着夺门而出的黎析,不由感叹出声。“不过,我倒觉得他的很对。姐,也该试着玩玩别的。”
夏沐绾躺到美人榻上,闭着眼睛道:“我又不想去讨好他,干嘛要换一个玩?”
“就当换一下心情喽!”
夏沐绾睁眼看她,在宫里待了几天着实是有些闷的,那个凉依瑶又不来找她麻烦,她又嫌天热,不想跑那么远去找她麻烦,的确没意思。
“江璃那里有消息了吗?”夏沐绾转头看向珊珊。
珊珊摇头:“我还没有去问过。”
“都这么多天了,应该有消息了,你找个时间去看看,心点。”
“是。”
夏沐绾又闭上眼睛假寐,俩个丫鬟互换了一下眼色,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了。
她家姐躲都躲不及,哪里还会主动往前凑呀?
时间又过了几日,珊珊终于将江璃查到的消息带了回来。
夏沐绾看着字条上的一行字,秀眉紧锁。“流月楼。”
流月楼是一个近几年才出现在江湖的杀手组织,什么任务都接,什么情报也都卖,只要你给的起他们开的价。所以,短短几年时间,便成长了起来。更因为他们贩卖情报,许多贵人还在暗地里护着他,这几年,流月楼的声势便好大起来。
夏沐绾皱眉,夏佩雪居然能请得动流月楼的人,那一定是花了不少的银子吧?
她一个闺阁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难倒是陈玉梅给她的钱?
夏沐绾摇了摇头,觉得不应该是陈玉梅给她拿的银子,如果是陈玉梅出的钱,那她为何要让自己的女儿去找杀手谈呢?夏佩雪如今也才十四五岁,这么,她哪里舍得她去见杀手啊?
只是,不是陈玉梅给她的钱,那又会是谁呢?
江璃用了几天时间,也只查到了一个流月楼,想来,这后面一定有一双高深莫测的手,在推动这一切。
“让人盯着夏佩雪,一定要将她身后之人找出来。”夏沐绾将手里的字条烧掉,眼睛不由自主的停在那道通往书房的门。
明明他们就隔了一道墙,中间甚至还有一个门,可他们却仿佛身活在两个世界一般,彼此没有一点交集。
顾离偶尔会到她院子里来找她,给她带几古老的医书,然后再为她解解惑。只是,每次待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二哥上官宣有护卫宫之则,与她也不了几句话,时间长了,她就有些不想在府里待了。
这日,她像往日里一般易了容,换上了瑶瑶的衣服,拿着令牌,跟着珊珊悄悄出了府。
倒没要去找江璃,不过是宫待久了有些闷,出来透透气而已,可在街上,却恰巧碰到了他!
男人狐媚般的朝她笑着,似乎看见她一定也不惊讶。
夏沐绾没有和他打招呼,直接过他,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和店家要了一间包房,便踱步上去了。
江璃随后进来,回头四下看了看,关好门,转头问到:“还以为你又被软禁了呢!现在看你进出自由,哪有被软禁的样”
夏沐绾给他倒了杯水,淡淡道:“我看你倒是挺悠闲的,没事就在街上瞎溜达,怎么,找老婆吗?”
江璃笑容不由自主的加深,点了点头,朝她抛了一个媚眼道:“这不,就找着了!”
夏沐绾眼睛一瞪,手里的茶杯就顺势而出,直直朝他脸的地打去。
江璃急忙伸手接住,差一点还没有坐稳,他“呵呵”的赔笑道:“女人不要总是发脾气,老的快!来喝茶,消消气。”他为她重新倒满了一杯茶,一副讨好的表情。
夏沐绾白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茶道:“有话赶紧,完赶紧走。”她出来一定会被人盯上的,他不能在这里久待。
江璃自然也明白,急忙收了笑,朝她靠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道:“夏佩雪这些日子并无动静,就连她的母亲也没什么异常,想来是她们也怕被人发现,索性就不联系了!不过,我们查到一件事,有人在暗地里打听十几年前的上官家,还有您母亲上官檬的事情。”
“可知道是谁在打听?”夏沐绾秀眉一皱,她母亲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还有人打听她的事情啊?
“有两拨人,一个是已经离开的瀚天国世子慕容浩宇,还有一个,就是流月楼。”江璃道。
夏沐绾愕然,慕容浩宇打听她母亲做什么?流月楼也打听她母亲做什么?
夏沐绾沉默良久道:“连我们都查不出流月楼的主人是谁吗?”
江璃摇头道:“流月楼有一个主事者,名叫烟罗,二十六岁。很多事情都是她出面做主,可她只是流月楼的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