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笑话的也不是我,你松开我,我要睡觉了。”姚璎茜想要挣脱出来,扭着身子道。
元少渝被姚璎茜的话给气了个半死,他伸手在姚璎茜的腰上掐了一下,“王妃难道没有听过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我被朋友笑话了,你的面子难道就好看?”
“我又不认识你的朋友,面子好不好看的我不在乎。”姚璎茜皱了下眉,元少渝手上没有用力,就是意思了一下,她就也只是抓住了元少渝的手,不让他再作乱。
“你就这么狠的心?我今天都在朋友们面前丢脸了。”
“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姚璎茜意识到元少渝根就是在拿下午的事情做借口,他想要做的根就是别的事情。
“……”元少渝犹豫了一会,把脸埋进了姚璎茜的肩窝里,瓮声瓮气地道:“我觉得你应该哄哄我。”
姚璎茜愣住了,转而笑了起来,柔声哄道:“好啊,我哄哄你,你赶紧睡觉,明天不是有人约你出去吗?”
元少渝听着姚璎茜的语气,觉得自己怕不是被她当成了孩子哄了,这和他想要的哄根不一样。
但是也算是被哄了吧。
元少渝今天在外面等着姚璎茜和白氏买西的时候,遇上几个以前的朋友,他们知道自己是在等着媳妇和岳母,就调笑着了他几句。
他根就不在意那些人的话,但是觉得自己今天被姚璎茜忽略了一天,想要找找存在感,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
虽然结果和他想象的有些差距吧,但是他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觉得你要是再拍我两下就更好了。”
姚璎茜拍了元少渝两下。
“你再亲亲我,我觉得我就要好了。”
“你知道什么叫蹬鼻子上脸吗?”
元少渝知道自己的计策是不成了,就坐直了身子,眼神幽幽地看着姚璎茜。
“你不哄我,那就让我哄你睡觉吧。”
姚璎茜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还不待她做出反应,就被扑倒了。
第二天姚璎茜比元少渝先醒过来,她眼神探究地看着元少渝。
目光扫过他的光洁的额头,英气的双眉,闭着的眼皮上浅浅的褶皱,密而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薄而淡粉的唇,最后的视线落到了长着青黑色胡须的下巴上。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观察过元少渝,这个人真的长了一副好皮囊啊。
姚璎茜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面这个人的分量好像是来重了。
怎么会这样呢?
姚璎茜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的,可是她又找不出实际的证据来反驳自己的想法。
难道是日久生情了?
算算他们认识的时间,姚璎茜顺便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元少渝认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发现自己几乎一直是在被元少渝欺负着的。
这怎么可以呢?
还想什么日久生情呢?
姚璎茜刚觉得自己以前太委屈了,可是又想了想元少渝好像也有对自己好的时候,虽然那种时候比较少吧,但是……
好像只要是那个人,就怎么样都可以。
姚璎茜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到了,几乎是蹭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退到了离元少渝远一些的地。
“怎么了?”
姚璎茜弄出来的动静这么大,元少渝不可能不醒,更何况他早在姚璎茜盯着他的脸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给惊了一下。”姚璎茜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胡乱应道。
元少渝主动打开了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要不要换成我哄哄你?”
“不要。”
“过来吧,我觉得你需要我哄一哄。”元少渝锲而不舍,向着姚璎茜伸出了手。
“那是你的错觉,我要起床了,账还没有看完呢。”
“那我还需要你哄一哄。”元少渝换了一个法,不过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他看着姚璎茜的脸色不是很好,担心她是哪里不舒服了,所以就想着要拉她再躺一会。
但是姚璎茜好像不领情,所以元少渝只好自己继续卖惨了。
姚璎茜想到昨晚自己的惨痛经历,坚决拒绝了元少渝的邀请。
元少渝也不肯继续听姚璎茜的了,他伸手就把人给拉回了被窝里,好好把人给安抚住了。
“请人到府上来把个平安脉吧。”
“嗯?为什么?你不舒服吗?”姚璎茜手脚都被控制住了,她现在也不敢乱动,就只能晃着脑袋问道。
“没有,只是府里面的习惯,隔上一段时间就会请大夫来府里满诊脉。”元少渝只是看着姚璎茜的脸色不好,心里担心,又觉得要是自己把担心明晃晃地出来,太丢人了,害怕被姚璎茜笑话自己题大做,就把事情给推到府里的习惯上了。
姚璎茜对元少渝的想法一概不知,她想的是元少渝之前是有病的,当然这个病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她到现在都是存疑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元少渝做戏,她猜着这个习惯应该就是那几年里留下来的。
“既然有这个习惯,为什么不请个府医在府里呢?”
元少渝沉默了,他刚才就是顺嘴胡诌的,根就没有想过还有这些问题啊。
“你要是想请一个,我们就也请一个,一个府医我还是养的起的。”
姚璎茜被元少渝这一话,给提醒到了,昨天在宫里面的时候,太后还口口声声要让元少渝找个正经差事做做,太后也是个心宽的,根就不担心两个儿子会争起来。
她就想着趁现在找个时间跟元少渝好好聊聊这件事情,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她心里也好有个数,不能每次她在太后面前都是靠猜来回答太后的问题。
她的想法是一回事,元少渝自己的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的更清楚些,元少渝的真实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一直想着你能做些正经差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元少渝神色严肃了起来,也收回了自己的手脚,目光灼灼地看着姚璎茜。
“我是怎么想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姚璎茜垂眸,她想她应该是知道的,不然那天她也不会什么回应都没有给太后了。
“也好,我看这府里面也不愁没银子花,就这样过着闲散日子很不错。”姚璎茜想了想,露出了一个笑脸对元少渝道。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我还能缺了银子吗?”元少渝很骄傲地道。
“你是真心的吧?”姚璎茜确认道,她真怕元少渝现在的表现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他其实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你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当个闲散王爷就很满意了,该不会是你自己不甘心只当一个闲散的王妃吧?”元少渝觉得自己有必要认真跟姚璎茜把话清楚,免得引起什么误会那就不好了。
他会防着人,但是却真的不会有别的心思。
姚璎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下一松,“我当你的王妃已经觉得很累了,怎么可能会再去想别的?你怕是还不了解我在娘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要是知道了,就该好好心疼心疼我了。”
元少渝心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娘家的生活了,岳母养你就像是养猪似的,各种娇宠着。
这么一想,元少渝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不错,至少姚璎茜没有真的被岳母给宠废了,她还是个能干的主妇的。
“好,我心疼你,给你个抱抱?”元少渝又凑了过来,一脸的不怀好意。
“用不着,你起来,我饿了要去吃早饭。”
元少渝最后还是很无赖地要到了一个抱抱,才起床去了外面。
姚璎茜在屋里慢悠悠的边整理自己又变得乱七八糟的思绪,边穿好寝衣,叫人进来。
又过了两日,随心找要姚璎茜来汇报查到的关于周叔儿子的事情。
“周叔的儿子叫大宝,是庄子上的一个管事的,平时没少借着周叔的关系在庄子上做坏事。这回他的腿之所以会断,是因为他看上了庄子附近的一户农家的闺女,想要强抢回去。那闺女是良家子,家里就那么一个闺女,也是宠大的,自然是不肯让周大宝把人抢走的。”
“周大宝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带着一伙人就闯到那农户家里去了,要把那个姑娘给带走。姑娘还有一个哥哥,周大宝的行径惹怒了人家的哥哥,周大宝的腿就是被那姑娘的哥哥给打断的。听周大宝腿断了也不老实,扬言等腿好了,就要把那个姑娘给抢回来,抢不回来也要把那个姑娘给毁了。”
“周大宝,这可真是个宝贝啊。”姚璎茜嘲讽道,“这么多年他肯定不只做了这么一件坏事,再去查查,都查出来,连带着证据一并送到官府去,不用留情面。借着这个机会,把那几个庄子上的人都查一遍,庄子离得远,人心易变,王爷以前又是个不大管事的,保不齐有些人的胆子肥了起来了。”
随心面有难色地提醒道:“王妃,庄子上的事情并不好查,那些人同气连枝,互相包庇要查起来需要再多些人手。”
“这个好办,我会跟王爷要人的,我娘交到你手里的人先不要动。”姚璎茜想了想,对随心道。
白氏手里有一批能人,是当初她出嫁的时候老侯爷给她准备的,上辈子的时候她没把那些人当一回事,让自己落的一个很悲惨的下场。
这辈子白氏利用这些人做了不少事情,还扩大了队伍,给两个女儿都陪嫁了几个培养好的人。
这些都是姚璎茜出嫁前才知道的,这些人的存在她没有想过要告诉元少渝,也算是给她自己留一个保障。
随心有了姚璎茜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间过的很快,姚璎茜已经嫁进恒王府一个月了。
当初和那些管事的约定好的一个月的考察期也到了,她再次找来那些管事的,大家聚在议事厅里。
一个月的时间,非但没有让某些管事的老实下来,反而让他们更加大胆了。
还有几个以前还算是老实的管事的也开始冒头,不安分起来。
姚璎茜一点也不意外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事实上从下半个月开始她就隐约在下人们中间听到了关于新王妃其实是绣花枕头,根就管不来王府的事情,所谓一个月的考察期只是缓兵之计。
她当时听了之后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想了,后来喜妈妈过来跟她了其实那些话都是她找人放出去的。
因为她觉得单纯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不足以看出太多的问题,不如给他们再添把火。
姚璎茜当时听了也没有怪喜妈妈擅自做主,只是提醒了她一句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现在姚璎茜看着神态气势和一个月之前有很大差距的管事的们,开口道:“一个月之前我过要给各位一个月的考察期,要是各位的表现让我不满意,那就不能怪我不顾你们是王府的老人了,该赏该罚的,我这里都已经有了一个章程了。迎春,你来宣布。要是有谁不服的,可以当场问出来,迎夏会解答,要是还不服,王妃也可以给你明被惩罚的原因。”
完话,姚璎茜就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迎春打开已经整理好的不称职管事的名单,挨个宣读起来。
“王妃啊,奴婢冤枉啊!奴婢自打进了王府就一直兢兢业业,连假都没有告过。”
一个才被拿掉管事的位置的年轻媳妇哭闹起来,话里话外着姚璎茜不公平。
姚璎茜静静看着年轻媳妇闹腾,迎夏让人先把哭闹的年轻媳妇给拉住,然后开始细数起她从当上管事的之后做的各种不称职的事情。
“你你从来没有告过假,但是你也从来没有好好做过你的差事,每天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才到府里来,下午又早早回家。中饱私囊,参与夜间打牌赌钱。你觉得这些事情还不足以拿掉你管事的身份吗?”迎夏看着脸是还一团孩子气,但是起话来光气势就能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年轻媳妇神色灰败,瘫坐在地上,只剩下呜呜咽咽地抽泣。
接着迎春和迎夏两个人又把剩下的不安分的管事的都给清理掉了,议事厅里抽噎声一声接一声地响着。
“迎春,你再把新的任命安排一下。”姚璎茜不去管那些哭泣的管事们,让迎春宣布补管事们缺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