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小黑,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我感觉小黑轻轻地一挣,又把它的狗嘴凑到王的脸上,不过这次温柔多了,喉咙里低鸣着,湿漉漉的舌头在王的脸上舔了又舔。
这狗东西,一会好一会坏的,我盯着小黑跟王亲热的动作,感到王好像也想伸出手搂一下小黑,但不知顾忌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表示出来。如果他抱一下小黑,我想不出小黑下一步会做什么,因为除我之外,小黑从不对别人做对我亲热时的动作。
也许小黑感到它的热情没有得到足够的回应,所以很不甘心,索性整个脑袋都拱进了王的怀中。
看来,王还不可能像我那样熟悉和适应小黑的狗性,身体不自觉地避让着。我一看,伸手打了一下小黑的屁股。小黑一下子冷静下来,看看我,然后委屈地缩回脑袋。
王往起站了一下,没成功,便示意我伸手拉他一下。
王站起来,开口就对小黑夸赞不已:“很好,小黑是一条很好的狗。”
要咬你,你还要夸奖它?我纳闷不已,所以就没有搭腔。
王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无言,盯着我问:“你不觉得吗?小黑,真的很有灵性哩!”
我还是不明白,茫然地望着王。王忽然有些生气了,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在前面说:“小黑很好,小黑比你都有灵气!”
不知道王突然发的哪门子火?
按说别人夸奖小黑,我应当高兴才对,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不会是嫉妒了吧?不可能,如果是嫉妒,我当时就会有踹小黑一脚的念头。
我盯着王厚实的脊背,突然发现王其实一点也不像从正面看上去时的文弱。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年龄,但他这个岁数的人,身体怎么可能还看上去那么强壮呢?
莫名其妙,刚才还要我拉他起来?唉,不想了不想了,他身上的谜简直太多太多,就像天上的星星,我怎么可能数得清呢。
不过,在穿过王方才念叨着的“东方”之门时,我心里还是很激动,也产生了很多的联想:
如果“东方”是世界,那么“北方”、“南方”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些懊丧,刚才返回去拿食物,怎么就没有抬起头看一看,那可是我才走过的啊!
不过,虽然没看见那上面是否有字,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西方”,也就是说我们是从西边过来的,现在要到东边去。
不一会儿,我们就穿过了三道门。
真长啊!我感觉这个门的“走廊”比刚刚走过的任何一个“走廊”都要长,不仅长,而且所谓的“门”也多,大门小门,方门圆门,凡是我前面见过的,几乎都要在这里再过一遍。
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里面反而比外面还让人紧张。难道一个家的卧室门比大门更重要?
“过来——”
终于听见王说话了,我还以为他懒得再理我呢。我赶紧走过去,紧挨着王站下。
王伸出自己的左手,让我看,“看见了吗,照我的样子伸出手。”于是,我模仿着王的样子,伸出手。
王点点头,告诉我了一些要领,然后便全神贯注地将手放在一个手形的模具中,看样子那是早就准备在了那里的,王只需要打开而已。王
的手一放进去,一束光立刻从墙壁中射出。王不仅不怕,反而一仰头迎着那束光芒,好像与谁对视一样。
我先是一惊,然后感到十分好笑。因为,王很快又对着墙壁缓慢地说了一句“我是王”。
看来这又是一个机关,真有点“芝麻开门”的味道,不过更高级。我盯着王,王的手一撤,挡在我们前面的门果然徐徐地敞开了
。王一步跨进去,忽然拦住我,说:“不,你等一等,让小黑先进来。这又是为何?”
我一抬腿,小黑进去了。
我跟着小黑的屁股,身体刚一动,王又把我拦住,说:“别着急,你还不能进,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
说着,王将手又抬了起来。我用眼睛向里瞄了一眼,哦,原来那面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不着急就不着急,我耐住性子看着王将刚才的动作,在里面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我就看见王对我轻轻地一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一下子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慌忙用手去拉那门,纹丝不动,弄了半天,我忽然自己都泄气了。
我知道这不是我家的防盗门,就是防盗门我也没办法,何况是王的这些门?我停下手,收回要砸门的念头,试着叫了一声小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周围一时间静极了。
看来,我又一次被王算计了。
我一屁股坐下来,盯着门想了半天,最后把目光集中在了那个手形模具上。我知道,如果这又是王的什么破考验的话,那就是考题了,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其实,坐了一会儿我就冷静下来,一冷静我就感到脑子特别的情醒。
常有一些跟屁虫说什么“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之类的蠢话,如果他们多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你会独自不由得发出会心一笑?
因为那是你在思考,是思考给了你发笑的源泉,也给了你发笑的权利。
同时,思考还是你的一张证明,证明你的智慧在跑掉的一刹那又让你给抓了回来,你说你有什么理由不笑一声呢?
而现在,我就这样笑了一声,怎样?然后站起来把我的两个胳膊抱到怀里,这个姿势,通常表明一个自信的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怀抱。
好了,废话不说了,现在我就说说我的打算:
王的初衷,肯定是好的,起码对我是无害的。
但王一次一次对我这样做,与其说是考验,不如是对我彻底的不信任。
他想各方面都看看,考察考察我的综合表现,我偏要给他来一次将计就计,“傻”它一个彻彻底底。
也许这是一步险棋,但如果胜了,将一劳永逸地解决他对我的轻视。尽管我至今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至少有一点我不会猜错,那就是王一定是想我帮助他做一件事情。既然这样,冒点风险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