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
魏子安看着眼前这个从一开始就与自己搭档的人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他怎能意料的到,那个摆了自己一道的人居然就是这个自己一心一意相信的人呢!
“公孙陌,你……你知道自己在些什么吗?”魏子安的气息有些不稳。
来,魏子安这个人是他投放在轮回中的一个影子,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而今蓦然回归,他的力量还未完恢复。
所以如若动手,他可能会不敌。
更何况,伽蓝还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些什么了,只是你不相信罢了。”公孙陌耸了耸肩,那张骷髅般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就好似在面对这两人,他已不屑做任何表情,众生万物都是蝼蚁罢了。
“既然你这么不相信,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好了。当初那个进攻了鲛人一族的人,是我。屠尽了鲛人一族的人也是我。不过嘛,那个享受了荣华富贵的人,可就不是我了。”
公孙陌无所谓的语气、无所谓的表情却如同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子般,刀刀割人性命!
“不就是从那次后,你沈真人才从那泥流漩涡中脱身,保住了整个琼山吗?你该谢我,而不是用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我,毕竟……要是没有我,你琼山能走到这一步吗?恐怕早就被天子发兵当土匪给剿了吧。”
公孙陌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那两人突然笑了,笑容有些僵硬,“不用谢我。”
“谁他妈想谢你了!”魏子安被气的已经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他抖着手指,抖了半天都没有出半个字来,倒是旁边的伽蓝突然出手!
“好好!终于找到了仇人了!几千年了!可算是找到你了!今天,就让我们血债血偿吧!”语闭,直接出手!
*
琼山内。
百里绝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君天籁终于睁开了双眼,道:“仓鼠,你差点儿没把我累死……”
“是你救的我?”君天籁气若游丝的问道。
“当然了,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再不醒,咱们可就错过出场的机会了。”百里绝站起身,伸出了手,“你再休息休息,我先出去。”
“等等!”君天籁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百里绝的胳膊,“你、你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你……”
“等回头了再吧,先欠着。一个正道人士欠着我一只凶兽的人情,想想也挺有意思的……”百里绝笑了笑,然后又帮君天籁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出了门。
可结果他一出门,就看到了沈清还有沈墨书两人通红的眼眶,以及这凝重的气氛,不由得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旁的穷奇便解释道:“琼山的掌门人仙逝了。”
“谁?沈瑞?”百里绝有些吃惊,“怎么回事儿?”
“鬼山白衣破了护山大阵,沈瑞为了保护大阵力竭而死。”女孩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虽然她对沈瑞这个人没什么感情,但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她多多少少也收到了一丁点儿的影响,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鬼山白衣人呢?”百里绝皱起了眉毛,捏起了拳头。
“被人救走了……”
“谁?!这么畜牲的事儿都能做的出来?!”百里绝已经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听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叫什么尹清欢……”穷奇看了看旁边的司徒尚,如实回答。
司徒尚没有什么,只是松开了抱着女孩儿的手走向了沈清与沈墨书,道:“我们先把掌门人安葬了吧……”
“怎么安葬?!”沈清还未平息内心的怒火,“大阵破,掌门死,师傅他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怎么安葬?!衣冠冢吗?!我还要去妖协会要师傅的西吗?!哼……”
“清清……”沈墨书伸出手搂住了沈清的肩膀,然后对着司徒尚牵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对不起,清清她……”
“没事儿。我懂。”司徒尚摇了摇头,“先进去吧,妖协会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了,进去整顿一下,看看二师兄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沈墨书便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捏了捏沈清的肩膀。
沈清便吸溜了一下鼻涕,一把甩开了沈墨书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庄园内。
沈墨书便叹了口气。
她知道对于沈清来,师傅是怎样特殊的存在,而师傅的死亡,对于沈清无异于晴天霹雳,否则她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失去理智直接冲出去,与尹清欢对峙。
“司徒尚,这里先麻烦你了。”沈墨书完后便跟上了沈清的脚步。
密室内。
沈清看着那空荡荡的轮椅反常的没有哭泣,而是冷静的背对着沈墨书道:“大师兄,师傅离去后琼山就交给你了。”
“什么叫交给我,你要做什么去?!”沈墨书太清楚依照沈清的性子对会做出什么来,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我当然是要将那些把我们琼山当做刍狗一样的家伙抓出来,然后报仇雪恨!”
更何况,她和花冷涯,还有沈竹之间的事情没有算清楚呢!
“祖师爷!不可以!”沈墨书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清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但是你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儿!”
“就是因为一直太理智,才让他妖协会骑在头上拉屎!此仇不报非君子!大师兄,你不要劝我了。”
沈清眼中有些决绝。
“行,我不劝你。”沈墨书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无论什么对都不会回头了,“既然这样,那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沈清回过了头,“琼山不能空,你现在是掌门,必须给我留在山中!到时候我和花冷涯一起去就行了。你……守好琼山,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琼山的香火就靠大师兄你了!”
“有什么闪失?!怎么可能会有闪失?!祖师爷,求您了,不要这样,我……”沈墨书急得前言不搭后语,而沈清却只是笑了笑,伸出手阻止了对。
“大师兄,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阴钥的继承人,没那么脆弱!而那条孽龙,你就更放心吧!地震都震不死的家伙,毕竟祸害遗千年。”沈清完这些话后耸了耸肩,然后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从地平线上跃出的太阳,不由得笑了。
这一夜,总算是过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