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此话差异,表面上有嫌疑的人往往最没有可能,晏王爷老谋深算,他好不容易才吃到修洲那么肥的一块肉,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做惹火烧身的蠢事,况且还是把火烧到自己女儿的身上去。”子恒反驳道。
“那一定就是西洲候,宗朝只有西洲玩皮影,孟牧也是西洲人。”子阳不服气地再次给出判断。
百里寒冷笑了声:“不管是谁,他们都远在千里的封地,还没那事把手伸进皇宫里。”
“陛下的意思是此事与封地的诸侯无关?”子阳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朝中有人与诸侯勾结,而且此人能出入宫中,官职还不。”子恒胸有成竹地道。
“陛下有了这么多?”子阳摸摸后脑勺,十分不解。
樊落霓嫌弃地瞟了一眼子阳,估摸着这傻子是读多少书都救不回来了。
权贵富豪女失踪,必然会导致轩然大波,让整个夜安城陷入动荡不安中;天蚕丝事关岐凉,皮影关乎西洲,无论百里寒猜忌哪一都会引起诸侯不满;能收买后宫管事太监,了解权贵富豪的家事,除了在朝中任职的大臣还能有谁。
樊落霓思量的同时哈欠连天。
除了困,她还饿。
百里寒忙了一早上,自己都还没顾得上自己,好像也没顾得上她。
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反正百里寒准许她白天可自由行走,在宫中谁不卖给她面子?找口吃的还是比较容易被。
起身,动物的天性让她有门也不走,偏从窗户爬。
“冷宫与掖庭情况都较为复杂,你们两个抓紧时间排查清楚。”百里寒吩咐道。
“属下遵命!”
子恒子阳走后,百里寒放下手中的事,忽地发现不见红狐踪影。
百里寒蹙起眉头:该死的狐狸,才准了它白天自由行走,这么快就跑出去野,早膳没吃,看来午膳也没打算吃。
樊落霓这时已经跑出长安殿,穿到御花园里面来了。
御花园很大,花香也很浓,她转了几圈也没转出去。
幸好她是肉食动物,对肉的香味格外敏感。
清风吹过,夹带着肉的香味。
樊落霓顿时眼前一亮,嗅着香味走,穿过好几个拱门,来到一座院子前。
“御膳房!”樊落霓兴奋地翻过墙头,找的就是它。
从墙上跳下去,她大摇大摆地走进御膳房。
“哪儿来的红狐?”有人发现了它。
“莫不是宗皇陛下捡回来的那只?”
“好像真的是!”
“天啊,它来这里干嘛?”
……
一个个放着手中的活不干,七嘴八舌地大声议论着。
樊落霓管不了那么多,她的眼中只有美食美食!
跳上桌子,上面摆放着刚出炉的黄焖羊蹄、八宝兔丁、山鸡片……敞开肚子,一个字“吃!”
“那个不能动,那是鸿贵妃亲自点的。”
有厨娘欲要上前阻止,被其他厨娘拦住。
“你忘了那个太医和香贵妃的教训了吗?鸿贵妃哪儿还可以求情,惹了这只狐主子,你跟谁求情?”
樊落霓听在耳朵里,想在心里。
她面对美味盘算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要因为自己的一时口腹之欲给人家添麻烦了,在众多美食中叼走一只挂炉烧鸡,打算找个安静的地好好把这只鸡啃得干干净净。
旁边堆得有干草的那间房应该没人进出。
樊落霓利用自己娇的身材从半开着的窗户里钻进去,用爪子铺好干草准备好好享受光明正大抢夺而来的美味。
忽听房间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瞬间警觉地放下口中烧鸡竖起耳朵,身戒备,尖牙不动声色地露出来。
樊落霓记得这个声音,她昨天晚上出去遇见皮影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
也不知那皮影是被人操控着,还是被鬼附身。
声音响着响着,顿时就安静了。
什么情况?难道是太过敏感出现幻听了?
樊落霓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阴风吹来,凉飕飕的,比西北风都要刺骨。
转身,惊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皮影飘在身后,绿色的眼睛就算是在白天也格外渗人。
她下意识地要跑,谁料皮影飞上来骑在她的背上,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倒在地。
“啊哇……”樊落霓拼命挣扎还击,可是皮影就像是一座大山,任由她怎么挣扎也纹丝不动,而且压重。
樊落霓在挣扎的过程中,爪子上包扎好的布也松开了,幸好左清名给的药好用,伤口也差不多快要愈合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总算是翻了一个身。
但情况好不到哪儿去,皮影依旧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绿色的眼睛在窗户落下来的阳光中动了动,眼球正慢慢地变大。
樊落霓心里咯噔一下。
这怪物该不是要瞪死狐吧?
皮影的眼球突然爆出来,两根细细的绿色细丝从它的双眼而出,像针一样直射樊落霓的胸膛。
被绿色细丝刺入体内,只觉得心脏好像被固定住了,跳动起来很困难,很痛苦。四肢就像是被线控制着的皮影,迅速地瘫软下去,放弃挣扎。
这是要挂了吗?
狐的挂炉烧鸡还没吃呢!
樊落霓又试图挣扎了一下,除了四肢没事,脑袋也开始变重。
“啊哇……”她现在只能拼命地叫,把活命的希望寄托给御膳房里的人。
皮影逐渐松开手,像风筝一样轻轻飘到半空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啊哇……救命啊……”樊落霓拼命一口接着一口的喊,但声音来,头一下的身体就如同木头一般,完没有知觉。
心的位置好痛!
她不想死,她的仇还没有报,还不容易有机会重生,又机缘巧合地被百里寒捡了回来,最主要的是还能在百里寒的面前站住脚跟,有了地位,能报仇的希望很大。但如果她一旦死了,下辈子会变成什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仇恨她也不知道。
仅存的清醒在和昏沉的压力做挣扎,眼看她就要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