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轩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引领她去找房间。
寝殿里,站在窗边的百里寒,目光一直跟随到离落消失的向才停下来,心里道:笨狐狸,天底下哪有如此碰巧的事,还不是朕提前安排好的。
只不过,好不容易适应有狐狸陪伴在侧的宗皇陛下,这回又要开始回到大大的龙塌上只有他独自一人了。
八月十四,离八月十五中秋节只剩下一天。
前两天离落就像是休假一般,躺在房间里除了吃就是睡。
今天她总算是走出长安殿,打算找一套合身的舞衣。
前面有宫女在洒水清扫石板路,离落刚走到她的跟前,就看见一瓢水正朝自己泼来。
能地伸手一挡,那瓢水顿时打翻往后泼去,淋在泼水宫女的身上。
那宫女惊叫一声,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
“你竟敢拿水泼我,不知道我是南宫的人吗?待我告诉鸿贵妃,她定然饶不了你。”宫女嚣张地叫道。
毕竟是自己泼了人家一身,就算明知她是故意要泼自己的,但离落多少有些愧疚,展颜一笑:“这位姐姐,真是对不住了。”
“一句对不住就算完事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是新领的?”宫女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没有五两银子,你今天哪儿都别想去!”
想她离落,当狐狸的时候走哪儿都是大摇大摆,所有人见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现如今变成人,反倒还让一个不起眼的扫地宫女给欺负。
人不如狐啊……
不过,给脸不要脸是吗?
狐狸不发威,真当她是一只没有脾气的白兔呢!
“我是陛下的守夜宫女离落,你要银子就去找宗皇陛下要,我这儿可没有!”离落收起笑容,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道。
“好啊,你还敢顶嘴!不就是被陛下宠幸了一个晚上吗?看你这丑模样,连个封号都讨不到,什么狗屁守夜宫女!”宫女气得眉毛都抖动起来,伸手抓住离落,“你跟我去见鸿贵妃娘娘,我看你在鸿贵妃娘娘面前还敢嚣张。”
离落甩开她的手,不骄不躁,平淡如水地道:“姑娘是宗皇陛下的人,就算是鸿贵妃,未经陛下允许,她也不敢动姑娘分毫。”
“谁宫不敢动你!”鸿贵妃从后面疾步而来,她涨红了脸,怒目圆睁,像是一只被惹毛了的野猫。
“参见鸿贵妃!”那位宫女急忙行礼,紧接着委屈巴巴地指控道:“娘娘,她太欺负人了,泼奴婢一身水不,还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离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放肆!”鸿贵妃愤怒地从腰间拿出自己的鞭子,“狐狸,勾引陛下不,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看宫怎么教训你。”
离落往后退了一步,这鸿贵妃的火爆脾气可真不是盖的,上次打屁股的账还没算,她又要拿鞭子抽了。
上辈子到底有什么恩怨,一看见她就要被她打打杀杀的。
“鸿贵妃,我可是陛下钦点要在中秋宴上献舞之人,你要是不下心伤着我了,可不好跟陛下交代。”离落眸光一冷,知道赫连鸿雁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跟她讨好卖乖没用,只能恐吓威胁。
“就你这副德性,还想在中秋宴上献舞?当宫三岁孩呢?”鸿贵妃显然不信。
“慢着!”此时,一个女子从赫连鸿雁的身后走了出来,她长着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双目流动,秀眉纤长,两颊晕红,肤光胜雪,周身透着一股娇可爱的气息。
走出来的人正是西宫的楚贵妃,那日在长安殿离落还没有机会好好打量她,不出意外的也是一位绝丽佳人。
楚贵妃名叫夏含楚,是西洲城的七姐。她家姐妹七个,属她相貌最为出众,但也最胆。
夏含楚是所有嫔妃中最后一位进宫的,平常与赫连鸿雁走得比较近;她最害怕皇贵妃,所以对皇贵妃唯命是从。
“鸿雁姐姐,离落姑娘的事是真的,妹妹也是昨日才从宫人口中听,陛下命她在中秋宴上艳压群芳,不然就要丢去喂狼。你现在要是打伤了她,陛下一定会怪罪于你。”楚贵妃起话来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
还怒气冲冲的鸿贵妃闻言立刻变得惊喜,“就她这模样还妄想艳压群芳?哼,宫今天暂且饶了你,明天晚上宫要亲眼看陛下是怎么把你丢去喂狼的。”
离落不以为然,“两位娘娘若没有事,可继续在此闲聊,我还有事,先退下了。”
“去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宫不跟一个死人计较!”鸿贵妃收起手中的鞭子,甚是得意。
离落望了楚贵妃一眼,楚贵妃对她点点头。
这个地她一刻也不想停留,转身就走了。
走进庭院的路上,离落看着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正分辨那个向是去往织室,两个人影就从拐角处出现在她面前。
“臻贵妃?”离落一愣。
“离落姑娘!”臻贵妃盈盈一笑。
是不想要遇见的人就是容易遇见。
百里寒的嫔妃们一个个都是阴灵吗?怎么在哪儿都能遇得到。
“臻贵妃为何会在这儿?”离落问道。
“宫是特意来找离落姑娘您的。”臻贵妃气若幽兰,不尽的温柔可人,手里端着一物,“宫知道离落姑娘要在中秋宴上献舞,想来你没有准备舞衣,碰巧宫这里有一套,就给你送过来。”
其他的女人都恨不得将她这个上了龙塌的人大卸八块,臻贵妃能有这么好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离落保持着警惕,“多谢娘娘,只不过如此厚礼,奴婢无功不受禄!”
“离落姑娘不必与宫客气,这来是一套留仙长裙,颜色虽素了一点,但经过宫的整改,当做舞衣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就是随意献舞,用不着如此贵重的西,舞衣随便去织室领一件就好。”离落从容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