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鸿雁压根不在乎这些,她是万万没想到辛美人回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对于她来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惊喜了!
“干得漂亮!”赫连鸿雁兴奋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宫早就看辛美人不顺眼了,整天就知道装可怜博取陛下的同情,动不动就是这儿不舒服,哪儿不舒服,尽使一些心机手段要陛下去探望她。奈何她实在是病痛缠身,柔弱无比,宫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跟她,怕一个不心把她气出问题了,宫还要落下个欺负弱者的骂名。这回真是解气,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
大可对着一根筋的主子简直是无可奈何,只能符合着她叹口气道:“辛美人就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真是可怜!”
鸿贵妃不以为然,嗤鼻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要不是心狠手辣连一个胎儿也不放过,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大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法。
“不过话回来,那个狐狸丑是丑了点,运气还是相当不错的。”鸿贵妃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既然她怀的是陛下的孩子,你就把宫珍藏许久的羊毛毯送过去吧,反正天也快冷了,她用的上;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宫再找她算账。”
大可最欣赏自家主子直来直往,毫无心机可言的脾气,笑着行礼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鸿贵妃拿起心爱的长鞭,美滋滋地道:“今儿个心情不错,把大家都叫在一起,宫给你们露两手。”
北宫。
臻贵妃手法娴熟地在做衣服,旁边的茶杯碰倒了也顾不上。
蔷薇一边收拾茶杯,一边抱怨道:“娘娘,外面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做衣服。”
“就要入冬了,宫人们给陛下做的衣裳宫总是不放心,还是亲手做比较好。”臻贵妃头也不抬。
“陛下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辛美人都是如此,等哪一天那个女人算计到娘娘你头上的时候,陛下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娘娘你呢!”蔷薇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她就不明白为何臻贵妃能如此淡定。
臻贵妃手中的针线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宫不曾害过她,她为何要算计宫?”
“这世间人心险恶,不是谁都像娘娘你一样。想当初,要不是娘娘赠予她舞衣,她怎么可能会怀上龙种?”蔷薇将茶盏收拾好,又换上一盏热气腾腾的新茶。
臻贵妃不想再与她个话题,抬头问道:“宫让你准备的流云锦准备好了吗?流云锦是所有锦缎中最柔软的,用来做孩子的衣裳最合适不过。”
“陛下的还没做完,又要给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做,娘娘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到自己?”蔷薇不满地道。
臻贵妃微微一笑,没有再话,埋头继续做手中的衣服。
百里家子嗣单薄,而他总算是有了子嗣,虽然不是自己的,只要是他的便好……
另一边,百里寒抱着离落刚回到长安殿,就被众大臣千呼万唤地去了尚书房,想来也是因为离落怀有龙种的事。
离落一个人坐在熟悉的长安殿里,回想起早些时候的一幕幕,还是有些后怕。
当时若不是她急中生智,一直激怒辛美人与她争吵,恐怕早就被灌下了汤药。
对于辛美人那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是求她,她就会让你死得快。
在离落发呆时,孟轩欣喜若狂地跑了进来,“落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离落收回思绪,站起来,“轩。”
一挨近离落,孟轩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抽泣道:“落姐姐,你去掖庭的这段日子,我好担心你。”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离落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过得可好?有没有人为难你?”
孟轩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有,我过得挺好的,只是很担心姐姐你。”
凝视她情深意切的模样,离落都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
中秋那天晚上,在她上台之前突然找不到孟轩的身影,她生怕孟轩得罪了某个贵人被责罚,就四处寻找,然后看见了孟轩鬼鬼祟祟地从一处假山后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木盒。
当时离落上前寻问,她是在花房时藏在这里的香粉,这时趁着没人就把它取了出来。
离落闻着那盒子香香的,便没多想。
直到第二天早上百里寒中了迷情香,嗅觉灵敏的离落立刻就闻出是昨天晚上孟轩手中木盒的香味。
可是她当时不解孟轩为何会要这样做,便没有在百里寒的面前揭穿她。
后来在掖庭里想了许久,她唯一能想到的答案是:孟轩是烛龙的人!
烛龙那般有手段,想必孟轩也是身不由己。离落这样安慰自己,她拉着孟轩在一边坐下,问道:“轩,你真当我是你的姐姐吗?”
孟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为何要这样问?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过这丝诧异很快被掩盖下去,“只要落姐姐不嫌弃我,我就一直拿你当做我的亲姐姐。”
离落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既然你当我是你的亲姐姐,那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告诉我,我们姐妹俩一起解决。”
“嗯!”孟轩虽不解她为何会出这番话,还是顺从地点头。
得到孟轩的答案,离落的心中宽慰了许多,毕竟孟轩还是一个女孩,心眼能坏到哪里去?顶多是被人掌控着利用罢了。
她一定能想到别的办法,让孟轩摆脱棋子的命运,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离落姑娘,饿了吧?”邢公公笑嘻嘻地走进来,恭恭敬敬地道:“陛下命奴才给离落姑娘准备了些膳食,离落姑娘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不喜欢,奴才命人重新给您做!”
瞧瞧他这副样子,再回想起他把离落拖走掖庭去的模样。
不得不,是个老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