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接着八卦,“陛下,刚才属下进来的时候遇见离落姑娘,她的神色看上去很不好,你们之间是不是闹矛盾了?老夫老妻的闹点矛盾很正常,尤其是孕妇脾气大,你要让着点人家离落姑娘。”
“闭嘴!”百里寒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哪儿来的老夫老妻?”
“自从你把离落姑娘捡回来,餐餐同食,夜夜同睡,不是老夫老妻是什么?”子阳上前两步,嘴巴不停地道:“离落姑娘虽是丑了一点,但是丑也丑得有特色,放在众多貌美的嫔妃之中,那也是挺突出的。”
“今天是朕的大喜日子,你用什么来表达朕心中的喜悦?”百里寒唇齿轻启,淡淡地道:“给你个机会在长安殿前挨上几板子如何?”
子阳灿烂的笑容淹没在宗皇陛下冷飕飕的言语里,瞬间耷拉着脑袋,心翼翼地道:“陛下,你要是有打属下板子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哄离落姑娘高兴。经属下有过来人的经验,她这次生气可是认真的,比你罚她进掖庭那次都还要真!”
百里寒眼眸里弥漫出丝丝忧愁,“朕几时去哄过女人?”
子阳灵光一闪,忽拍脑袋,大声道:“陛下,你有没有发现你对离落姑娘来不一样了?”
百里寒面色毫无波澜,“哦?”
子阳一脸认真地道:“陛下,你有没有发现你与离落姑娘待在一起时会很舒心,见她有危险时很揪心,看不见她时又会很忧心,逐渐逐渐地变得很有良心。”
“然后呢?”百里寒端起桌上的茶盏,仔细地吹着。
“陛下,你八成是爱上离落姑娘了!”子阳瞪大眼睛,欣喜若狂地道。
“咳……咳……”百里寒刚喝下第一口茶,差点把自己呛着,脸色一阵通红。
随后就死死地盯住子阳。
似乎感受到一双眼睛正要吃了自己,子阳惊得赶紧捂住嘴巴,收起表情。
他今日怎会忘了自家主子的脾气,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近日听白岩山头有土匪出没,朕正愁朝中找不到一个先锋去剿匪,既然你无事可干,这先锋就让你去做吧!”百里寒背过身去道。
子阳拖着慢悠悠的脚步走到他的面前,跪拜在地上,笑嘻嘻地道:“陛下,属下禁军中烦琐事不止一点半点,剿匪这事随便让个捕头去都能搞定,你让我去不是大材用吗?不值当!”
“朕收到奏折,守城门的将领近日要告老还乡,你剿匪回来,刚好可以顶替他的职位。”百里寒指着案桌上的一堆奏折。
子阳欲哭无泪,哭丧着脸,“陛下,属下知错了,你就饶了属下吧!”
百里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求情加罚!”
宗皇陛下的脾气别人不清楚,难道子阳会不清楚?他只能怪自己一时嘴快,默默地认栽了。
不过他相信,只要子恒在,陛下不会罚他守太久城门的。
“去,叫子恒把那名宫女带过来。”
子阳叹气,“属下遵旨,属下告退。”
不久之后,子恒将申姜带进了尚书房。
“你就是申姜?”百里寒坐在龙椅上,眼底漫出阵阵冷意,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当初被罚进掖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申姜不免有些拘谨和害怕,无助地看向子恒,直到子恒对她点头之后她才回道:“回陛下,是奴婢!”
“听离落被关在掖庭时,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她,甚至还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让给她。”百里寒眼神变得似笑非笑,却咄咄逼人,“为什么?”
申姜跪在冰冷的地上,身体止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回……回陛下,奴婢不过当时是看她可怜,同情她,想要帮帮她摆了!”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百里寒话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可藐视的威严。
申姜被吓得头也不敢抬,更别向子恒求助了,只能抱着赌一赌的决心,咬牙道:“回陛下,奴婢之所以要帮离落,是因为……是因为奴婢想要走出掖庭。”
“来听听。”百里寒单手拖住下巴,眼眸微微垂下,显得极美!
“奴婢当初不管一切跳入水中救出辛美人的白兔,还想帮辛美人的白兔两句公道话,可谁知却惹怒了陛下,被罚进掖庭。自从进来掖庭,奴婢多有不甘,一直想设法地离开掖庭。试过很多法,奴婢都没有成功。直到离落姑娘出现,奴婢经过打听知道她是被陛下宠幸又遗弃的人,便抱着一线希望接近她,希望陛下有朝一日能够想起她,将她带出掖庭,顺便也能沾她的光,把奴婢放出去。”申姜一五一十地道,当然是不能她还赌注离落会怀上龙种。
“离落知道你是故意要讨好她的?”百里寒对眼前的宫女有了新看法,这份不屈不挠,不择手段要活下去的神,可不是在谁的身上都能看见。
“知……知道!”申姜冒起一身冷汗,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命运会是什么。
生存或是死亡……
百里寒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很怕死?”
申姜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回陛下,奴婢……奴婢……怕。”
“陛下……”子恒不知道百里寒有什么打算,正开口,就被百里寒用眼神示意闭嘴。
“朕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百里寒道。
听见有活命的机会,申姜水灵的眼睛立刻放出光,“奴婢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是为朕。”百里寒端起宫人刚换上来的茶盏,毫无波澜地道:“是为离落。”
“……”申姜十分不解地抬起头,这是她进来面圣之后第一次抬头,“离落?”
“从今往后,你就是离落的贴身宫女,一辈子只能有她一个主人,她生你生,她死你亡,若是照顾途中有半点差池,朕随时要了你的胳膊你的腿。”百里寒到后面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