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弥补过去的伤痛,不是因为她心里有我,而是因为她的良心受到了谴责折磨,所以才想着要通过找到我来弥补以前犯过的错,好让她没那么内疚,而我偏偏不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继续道。
因为只有看见她沉浸在这痛苦的谴责中,他的心才能稍稍感到一丝的快慰。
也不知道现在执着的人是谁,是祁缙还是他。
那青衣看着他没有话。
……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并不知道来人是谁,沐笙连忙拿起盒子就藏了起来。
那青衣拿起桌上的面具,君煜轩才缓缓坐在了椅子上背对着他,他细心的系好面具,门口传来了韫醴的声音:“那兄在吗,那兄…”
“韫将军,可是有事找我…”
那青衣松开了手,坐在了他对面,也慢悠悠的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
“那兄,我和上官可以进来话吗…”
“二位请进…”
那青衣话音刚落,韫醴已经推开门拉着上官若一起走了进来。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两个人面对面的正襟危坐在喝茶。
这个影卫的身份,让他们来猜不透了。
“那兄…”
两个人向那青衣揖礼。
“韫将军,上官公子…”
那青衣起身回礼,虽然他备受殷墨倾的重视和信任,但毕竟没有什么官职在身,所以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不然很容易落人把柄。
“这不是那兄身边的影卫,怎么,什么时候影卫也可以和主子同桌一起品茶了,那兄,看来你的管教还真是不严啊,难怪这位兄弟好几次都不给人面子,原来他在你这里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韫醴…”
上官若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了。
上官若立刻岔开话题道:“哦,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那兄你这名影卫叫什么名字…”
两个人明明是在对那青衣话,可从始至终眼神就没离开过君煜轩。
那青衣迟迟没有话,然后才盯着君煜轩慢腾腾的了三个字:“容慕…”
你觉得呢…
那青衣看着他的眼神在问。
随便…
君煜轩无所谓的看他一眼。
“容慕…”
两个人揣摩着名字,江湖上也没听过这号人物的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能让那青衣这么例外的对待。
再看看君煜轩,从头到尾还是头都没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茶,好像他们两个人是空气一样。
那青衣一看韫醴和上官若来的架势,就知道他们不是冲着他,是冲着君煜轩来的。
但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透的:
“二位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请坐…”
他做手势示意他们两个人坐下来。
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就一人一面坐了下来,然后一直盯着君煜轩看。
像是感受到了目光,君煜轩才抬眸,但他并没有看向韫醴,而是看向了上官若。
比起韫醴的聒噪,胸无城府,他反而觉得上官若才是不简单。一直话不多的一个人,却在宴会上无所顾忌的表达他的一见钟情,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上官若,明明是殷墨倾的表弟。
是太妃一党,这次会跟着殷墨倾一起来缙云,名义上是陪同,实则是监视才对。
可是他整日里正事不做,一天到晚的盯着祁缙,也是有意思了。
除非他其实根就是殷墨倾的人,只是表面上一直在对太妃做戏。也难怪那个太妃会从太后的位子上被降了下来,被殷墨倾玩在鼓掌之上,还犹然不知。
这样一个善于心机的人,表面却长得一表人才,剑眉星目,长得这么具有欺骗性,也难怪祁缙会对他另眼相待…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都在打量彼此,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收回。
上官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对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他的人正眼相待,也算是一桩奇事了。
“那兄,其实我一直好奇你这影卫…”
韫醴开口了。
“哦…”
那青衣故意装作对他的话题感兴趣的模样。
“容兄弟这面具戴了多久了,好像自从我第一次见他,他就一直未曾摘下过,不知容兄弟为何要戴面具,可是这脸长得不如人意…”
韫醴似乎有嘲讽的意思,却又隐隐的在试探。
明明是在问那青衣,眼神却盯着君煜轩不放。
那青衣瞥了一眼君煜轩,才笑着了一句:“这,其实我也不知,我和韫将军一样,也未曾见过,不如,让他摘下面具,我们一看究竟如何…”
那青衣的话正到了韫醴心坎里,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能让人信服。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整日里戴着个面具,究竟是故弄什么玄虚。
上官若也很是好奇,他想不通为什么祁缙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和柳钰昭,却偏偏要上赶着和这个戴着面具的影卫成婚。
她若是因为对君煜轩没有忘情,所以选择拒绝了他,那他无话可,可她选择了一个各面都不如他的人,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容颜气度,他自问鲜少有人能和他比较,可祁缙偏偏就选了这个人。
所以他怀疑这张面具下,其实并非丑陋不堪,不定祁缙早就见过了他面具下的脸,所以才一时被迷惑。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君煜轩当然知道那青衣是在拿他和韫醴找乐子,不过拿他找乐子,也要看他给不给面子。
“有些困了,你们自便…”
他饮下最后一口茶,然后自顾自的上了床,平躺了下来。完不将剩余的三个人放在眼中。
“他…”
“怎么,也是个影卫,可他连你的话都不听,那兄,你这管教属下未免太宽容了些…”
韫醴虽然见怪不怪了,但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上官若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日我听他,他虽是影卫,却不负责你的安危,那兄,这样的影卫你还留着做什么…”
“有才能的人总是有点脾气的,忍忍就好了…”
那青衣态度随意的。
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除了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动静。
上官若还是不甘心的看向他,没有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他怎么都不会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