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厌倦,你不是应该最明白?”
他看向他,帮他回忆起那段时光。
是的,那段日子,那青衣大仇得报,应该春风得意,畅快淋漓,可最后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因为他太孤独了。
没有一个人能倾听他,他所有的痛苦和彷徨只能一个人掩在心底。
所以那青衣没有杀许珠,他不敢想象他剩余的人生没有了许珠,会是何种景象
而那个时候,君煜轩,还尚且不知情为何物,是一个冷酷到让没有一丝感情的人,所有人在他眼里,只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有价值的人,一种是没有价值的活死人。
就好像一个暗夜帝王,永远春风笑意,却从不现眼底。
居高临下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等待着时机。
那个时候,但凡那青衣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亦或者没有了任何价值,君煜轩都会毫不留情的取走他的性命。
直到现在,这个人变成了他自己。
可以,命运真的是一种奇怪的西,是不相信的人,就会受它的操纵,在这场莫名其妙的缘分里输的一塌糊涂。
那青衣慢慢松开了手,君煜轩没有再任何话,就头也不回的向着王宫的向走去。
那青衣抬头望去,他的身影已经模糊。
“公主,该出发了”
沁菊扶着她,祁缙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高挺巍峨的王宫,这个她从长大的地,经历了这么多,终于轮到该她离开的时候了。
她收回目光,在沁菊的搀扶下坐进了马车。
沁菊依依不舍的也上了马车。
不同于以往的守陵,凄凄冷冷的几个人,祁婧深知祁缙的能力,几乎派出了一支军队的守卫,浩浩荡荡的围在前后,名义上是护送,实际上确是监视。
“出发吧”
她坐在马车里沉声道。
“是”
马车外的守卫毕恭毕敬,丝毫没有因为她的遭遇而敢有一丝轻视。
这个被奉为缙云传奇的公主,仅凭一己之力就将慕容霆彻底扳倒,就连天下人都倾慕的揽月楼楼主都最后死在了她手上,这手段不可谓不让人侧目。
这样的人物,即使再落魄,也不是他们这种人物可以轻视的。
卫队缓慢的启程出发。
祁婧就在城楼上相望,直到整辆马车都消失不见,她才将披风拢紧了些。
“王上,公主这一走,您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怜梦道。
祁婧收回了目光。
“王上,公主人其实很好,能不能不让她走啊”
绮梦瞪了怜梦一眼,然后跑到了祁婧面前求情道。
祁婧脚步一顿,面色隐忍,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
“绮梦,你不要总是仗着王上对你容忍,就什么话都,再这样,王上发怒,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哦,知道了”
可是她真的很好啊,为了保住她一个的婢女的性命甚至不惜在众臣面前和祁宸争论。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祁婧和慕绝,就属祁缙对她最好了。
祁婧刚回宫,远远的就看见柳钰昭和上官若守在了殿外。
两个人都面带尘土,一看就是一得知了祁缙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几个太监已经涌了上来,生怕祁婧有不悦。
“王上,这柳侍郎和青临的上官公子非要见您,奴才们怎么劝他们,他们也不肯回去,您看要不要奴才赶他们走”
上官若和柳钰昭身份显赫,没有祁婧的命令这些人不敢轻易动手。
如果有了祁婧的命令,那就好办多了
“今日王谁都不见,不止今日,日后只要为祁缙求情的。王一律不见,你听清楚了”
听不明白祁婧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那人连忙附和。
“是,奴才听明白了”
祁婧怕受到纠缠,为了不浪费口舌正要绕路走,已经被眼尖的两个人看到,连忙朝她就要过来。
那奴才得了命令,率领几个手下立刻就不遗余力的将两个人拦了下来。
柳钰昭忍不住大喊起来“王上,公主怎么也是您的王妹,难道您就不能待她宽容一些,给她留几分体面”
“体面,这句话,在当初她没有留给我体面的时候,柳侍郎可曾这样对她过。”
祁婧被这一声吸引,冷笑起来。
祁婧的话语中颇有不满,柳钰昭焦急的解释起来:“公主自就是这个脾气,从来都是嘴硬心软,而且她心地善良,待人为善,从来没有想要与您作对的意思。”
祁婧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柳钰昭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上,就算臣求您了,还请您收回成命,就这一次,请让公主回来,如果您非要一个人去为先帝守陵,臣愿意替她去,一辈子,万死不辞”
祁婧被柳钰昭这一刻的求情感动,可是却不代表她会心软。
她好不容易才硬下来的心肠,绝不能功亏一篑。
“王是一国之主,出去的话若是随意收回,还有何信誉可言,以后又会有何人服从,柳侍郎,你曾经在青临帮过王,王很是感激,你若是有任何请求,王都可以满足,可唯独祁缙的事,任何人来都没得商量,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再下去也是白费口舌”
“王上,求您了”
柳钰昭突然就嘶吼道。
上官若见柳钰昭这样痴心,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他才明白,原来当初柳钰昭的喜欢,究竟是有多喜欢。
和他的感情比起来,他才觉得他对祁缙的感情有多微不足道。
若是让他为了祁缙选择一辈子留在那样一个地,也许就目前来,他是没有勇气的。
而柳钰昭可以毫不犹豫的就做到,这种感情未免也太伟大了一些。
“王上,可否愿意和在下单独一谈”
突然,从祁婧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众人都齐唰唰的愣住。
祁婧转身,来人正是容慕。
将那奴才惊了一跳,他没想到后面还会来人,现在拦估计是来不及了。
再看看祁婧,已经是一副很不耐烦的神色。
“是你,我记得你,你叫容慕”
祁婧开口道。
“你也是为了祁缙的事而来”
她的口气是疑问,却很笃定。